洛冰婧已是陷入昏迷之中,对周遭所发生之事一无所知,待洛冰婧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晌午。
“嘶……”
洛冰婧微微移动了身子,自左肩之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整张清秀小脸透着病态之色微微皱成一团。
缓缓睁开眼眸看着熟悉的床帐便知已回了穆府,声音微沙哑道:
“云青……石竹……”
“姑娘,您终于醒了,可真真将奴婢等人给吓死了,若姑娘在不醒来奴婢们奴婢们就要先行一步了。”
云青眼眸红肿抽泣说道,面容之上皆是担忧之色。
石竹与云青一般,眼睛肿成了核桃,看着姑娘欲言又止。
“可有事瞒着我?”
洛冰婧秀眉微凝,但见石竹哀叹一口气道:
“姑娘,世子爷顶撞太子与太子爷发生冲突,将太子爷与安姑娘、洛冰洁等人给推入了清水湖,皇上震怒将世子爷罚至军机营历练。”
“石竹……”
云青不赞同的看了一眼石竹,姑娘这厢刚刚醒来,她便将这糟心之事告知姑娘。
洛冰婧闻言挣扎起身,侯宇辉与太子发生冲突无非是因为她的原因。
“姑娘,你这是要做甚,若是伤口裂开了可如何是好。”
云青一把按住洛冰婧,火急火燎生怕因姑娘的移动将伤口给撕裂。
“为我梳洗更衣我要前去军机营,此事因我而起。”
内室门帘被掀开,侯宏文赫然出现在洛冰婧内室之中,不悦道:
“你还要胡闹到何时,若你还想害宇辉便前去军机营。”
云青与石竹二人皆是哑然,二皇子是何时前来的,为何没有仆人前来禀报。
但见穆府的管事一脸菜色的看向洛冰婧,并非他们不前来通告,而是二皇子所带来之人太过强势,他们有心无力。
洛冰婧只着中衣,急忙单手扯过床榻上的薄被盖在身上,恼怒道:
“没成想二皇子乃是登徒子,前来所谓何事居然急到擅闯姑娘闺房,二皇子可为我的清誉着想。”
侯宏文看向石竹与云青二人,厉声道:
“滚下去。”
石竹与云青二人皆是相护在洛冰婧身侧虎视眈眈的看向侯宏文,对于侯宏文的命令充耳不闻。
侯宏文一声令下立马有护卫上前朝着云青与石竹二人走了过去,洛冰婧见此虽是气恼但亦是无可奈何,对着云青与石竹吩咐道:
“你们先行下去,放心你家姑娘定不会有事。”
云青与石竹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担忧之色,遂警惕的看了一眼二皇子,退出了内室。
随同侯宏文前来的几人皆是退了出去,一时间内室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二皇子这下可放心说了……你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洛冰婧有一瞬间的眩晕,但见侯宏文一掌捏在洛冰婧的箭伤之处。
瞬间殷红的血便渗了出来,侯宏文清冷讥讽道:
“你还知痛,你可知宇辉因你被打的皮开肉绽,现在被扔在军机营无人问津,起来随我一道入宫。”
洛冰婧闻言一把抓住侯宏文的衣袖道:
“他现在如何了?”
谁知侯宏文一把捏住洛冰婧的下巴,眼眸之中有着戏虐道:
“你心中有他,水性杨花的妇人,莫要忘了你乃是二皇子妃莫做出丢二皇子府脸面之事,否则……。”
侯宏文意味深长的说道,虽未将话挑明,她却知他要说甚,左右不过一个死字罢了。
“进宫做甚,可能救他?”
洛冰婧并不顾及身上的疼痛,而是急切问道,侯宏文愤然一把将洛冰婧甩开。
“嘶……”
洛冰婧本就虚弱不已,当下便是整个人撞在床榻之上,已经裂开的伤口更是加剧了痛处。
“愈是狼狈愈好,最好是快死的模样。”
侯宏文阴冷说道,让洛冰婧周身发寒,他是有多不待见她,当然她亦不笨,侯宏文这般做定是有他的打算。
云青与石竹二人在室外急得犹如是热锅上的蚂蚁,听着内室发出的动静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奈何二皇子府的护卫将她们二人死死盯住。
待二皇子拉扯着姑娘出来之时,二人一声惊呼道:
“姑娘……”
但见洛冰婧此时犹如快死了一般,左肩之上淋漓滴着血珠,姑娘面色灰白朱唇毫无血色神态怏怏半死不活。
云青与石竹二人气急了眼朝着姑娘与二皇子冲了过去,谁知还未刚行两步便被护卫给阻拦下来。
石竹本欲以野蛮之力冲破钳制谁知这二皇子所带来之人各个犹如铜皮铁骨一般,任凭她如何横冲直撞都未突破重围。
洛冰婧脚步虚晃看着侯宏文的身影来回抖动何时出现了两个侯宏文。
当侯宏文将洛冰婧拖上马车之时才发现洛冰婧的不妥之处,当下便是眉宇之间闪过厌恶之色,这不会是要死了。
当下便是冷酷无情道:
“你若是死了宇辉这辈子别想过活。”
洛冰婧本昏昏欲睡,但闻侯宏文所言立马来了精气神,误以为他们此次进宫关系着侯宇辉将来命运,殊不知侯宏文话语里的意思,若她死了侯宇辉定当恼恨终身。
一路上洛冰婧在煎熬之中度过,她怕她撑不到皇宫便会命归矣,气息奄奄的:
“二皇子若我死了,待我告知世子爷定要好好活下去,还有我娘亲,让她追寻自己的幸福,莫要被世俗牵绊,外曾祖母我有愧与她,书瑶、广兰、闫香待我祝愿她们能寻得真心相待之人,我的两个丫鬟……”
洛冰婧絮絮叨叨一直在不停的嘱咐侯宏文,好似在留遗言一般,声音愈来愈小。
侯宏文一把将洛冰婧捞了过来,心中苦笑一番他居然会对这女子升起一丝怜惜,罢了罢了她现在还不能死。
自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塞进洛冰婧口中,这乃是血丹以免她失血过多而亡。
洛冰婧本欲挣扎离开侯宏文的怀中,谁知甭说起身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当下便是静下心来养精蓄锐,她一定要撑着才是,不能就这般死了。
待侯宏文的马车驶进宫门之时,便有太监暗处观察随即迅速朝着宫内小跑而去。
马车缓了下来,洛冰婧心知怕是已进了宫门。
“你可还能言语?”
侯宏文将洛冰婧缓缓扶了起来,与她对视而坐,轻声开口,但见洛冰婧气息微乱,喘着粗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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