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一声惊吼,众人纷纷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但见水姨娘随身侍候的婆子噗通一声朝着镇南侯跪了下去,哭天喊地道:
“侯爷,您可要为夫人做主啊,二姑娘……二姑娘她欺人太甚,闯进院门便无所顾忌对着夫人便是拳脚相向,不仅如此,她……她还吩咐下人掌掴夫人,可怜夫人乃是一弱女子乃是一心慈之人,处处相让被二姑娘殴打成了这般……”
婆子一边述说着水姨娘的委屈,一边抬起衣袖抹着眼泪,好不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镇南侯府其他人见状,皆是纷纷附和道:
“二姑娘仗势欺人,奴才们念在她是府中姑娘,不敢对其不敬,可二姑娘万万不能殴打水夫人。”
“二姑娘进府便是气势冲冲,不曾言语便是上前掌掴水夫人。”
“侯爷您可要为夫人做主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状告洛冰婧对水姨娘施暴。
镇南侯闻之,便是面色低沉看向洛冰婧的眼神带着暴怒之色,道:
“逆女,为父请你回镇南侯府你不回,现在居然敢打上门来,为父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穆府之人皆是相护在洛冰婧左右,神情紧绷时时刻刻提防着镇南侯。
洛冰婧面色微寒犹如结了一层冰霜,恨不得对着镇南侯大打出手,出言不逊道:
“父亲莫不是个眼瞎的,只能听闻却是不能看之,父亲还认识墨锦吗,侍候在娘亲身边的墨锦,女儿为何要掌掴水姨娘,父亲不该询问一番便发作女儿,若换作是洛冰洁父亲可会只听信仆人之语,不曾过问女儿。”
洛冰婧手指向已是昏死过去的墨锦,此时的墨锦发丝凌乱面色苍白,朱唇毫无血色面颊之上皆是起了一层冷汗,身子虚脱被婆子架着,衣衫之上皆是斑驳殷红血迹,模样比之水姨娘更是凄惨。
镇南侯眼角微挑,隐隐约约记得穆氏身边侍候着的丫鬟好像有怎么一人,但是看到水姨娘的模样,便是厉喝道:
“一个丫鬟至于让你动手掌掴你长辈,就算要了这个丫鬟的性命又能怎样,休要强词夺理你是嫉恨在心所以才会趁此机会殴打水儿。”
洛冰婧看向镇南侯的眼神带着鄙夷,更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讥笑道:
“长辈?父亲莫不是痴傻了,一个姨娘岂能担我长辈,说的好听些我唤她一声姨娘,难听一些她便是个比奴婢高贵一些的仆妇罢了,一个下人岂能是嫡女的长辈。”
“你……”
镇南侯面色铁青,作势要上前,洛冰婧闻言不怕死道:
“我怎样?父亲道墨锦是个下人要她性命又如何,我道水姨娘是个下人我要她性命又如何,莫不是父亲要因为一个下人惩罚我?”
洛冰婧字字在理,让镇南侯哑口无言。
“父亲可还有话说,若是无吩咐我便先行离去。”
洛冰婧语毕便转身就走,身后的丫鬟婆子与仆人皆是纷纷跟上,镇南侯府之人见此皆是不敢出声,镇南侯低呵一声道:
“今日之事为父便念在你年幼的份上饶过你,不过你要将你所得千亩良田赠予冰洁,否则今日你休想踏出镇南侯府半步。”
洛冰婧闻言身形微顿,心早已冰冷不堪,谁道是镇南侯是个冷血无情的父亲,只不过他的慈爱都给了洛冰洁,吝啬到不分她一丝一毫。
“父亲,婧儿劝你莫要妄想,父亲可曾为女儿着想过一丝一毫,女儿所得赏赐皆是由性命所换,当日太子与洛冰洁等人要至女儿与死地,一个要害我性命之人还妄想夺取我的东西,若是换作父亲你给还是不给。”
洛冰婧眼眸毫无波澜直直的看向镇南侯,明明平静无比却让镇南侯感到压迫感到不适。
“婧儿,是你欠冰洁的,如若冰洁是嫡长女又怎会落的个太子侧妃的位置。”
洛冰婧闻言却是仰头大笑起来,道:
“原来在父亲心中乃是我挡了洛冰洁的位置,父亲你可有心,当初若不是娘亲下嫁与你,这镇南侯的位置你又怎会做的稳妥,不是我欠洛冰洁的,而是镇南侯府相欠我与娘亲的。”
洛冰婧语毕转身便要离去,既然今日已得知他心中所想原是这般,莫怪她对他这个父亲无情无义。
镇南侯眼神毒辣,心中丝毫没有悔过,他生平最恨的便是旁人提及他能坐稳镇南侯的位置不是因为他的本事而是因为一个女人,尤其说这番话的还是他不喜的女儿,当下便是眼眸微闭,吩咐道:
“将二姑娘留下,若有反抗生死无论。”
洛冰婧闻言便是心下一沉,好一个生死无论,既然父亲能这般决绝为何她还要处处忍让,孝字大于天不假,但不能愚孝,夫若不慈子为何不能反抗。
就算冒天下之大不讳,她今日定当出了这镇南侯府。
“既然父亲这般决绝,莫怪女儿不孝,穆府众人听令,即使失了性命今日定当出了这镇南侯府。”
洛冰婧铿锵有力道,面色之上带着决绝。
两方人马严谨以待,局势一触即发。
“胡闹,胡闹,昌平放这逆女离去。”
镇南侯老夫人被婆子簇拥着出现在院门之处,看向洛冰婧的眼神阴鸷可怖,却是对着镇南侯说了违心的话。
洛昌平朝着老夫人施了一礼,大手一挥便是妥协。
洛冰婧见此情景便转身离去,她虽不知老夫人为何放她离去,其中定有蹊跷。
待洛冰婧走后,镇南侯看向老夫人询问道:
“娘亲,为何要放那死丫头离去,今日孩儿本欲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镇南侯老夫人嫌弃的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水姨娘,眼神复杂看向镇南侯道:
“昌平莫不是忘了这逆女身上的墨玉了,昌平你身在官场却是不知该如何权衡利弊,现在局势如何你并非不知啊,当今圣上已快是油灯枯寂,有望登上那个位置的乃是太子与二皇子,冰洁虽与太子牵上了线,可左右不过只是一个侧室,冰婧乃是二皇子妃,又有靳老妪婆相助,这皇位归谁手中还另有他算,一条线不成还有另一条线不是。”
洛昌平暗自懊恼,如此浅显的问题他怎会不知,近段时间乃是被那逆女气的失去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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