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霓娇嗔一声道:
“就数你傻,夫君后日里曾祖母入京还望夫君能与臣妾一同前去城门迎接,毕竟曾祖母已有几十年不曾进过京。”
侯宏德松开白云霓,将其搂在怀中,眼眸看向别处道:
“娘子,你答应过我不在插手夺嫡一事,敢问曾祖母此番前来是为甚,若是因着那事,为夫不愿娘子与白氏族人接触。”
白云霓眼眸之中有着无奈,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侯宏德怀中,闷声道:
“夫君,按着礼数你我必须前去迎接,毕竟曾祖母不仅仅是白氏一族的老太君,还是皇家郡主。”
侯宏德将白云霓紧紧的箍在怀中,他知他与云霓所处位置,一切皆由不得她们夫妻二人。
……
二皇子府邸。
宫人快步朝着朝霞院而去,身后跟着抬着软轿的侍卫,洛冰婧正与闫香二人下棋裴红袖则是在一旁绣制着婴儿的衣衫。
“奴才拜见二皇子妃。”
房门未关,行至门槛之处那宫人便屈膝行礼,洛冰婧连忙起身,抬手道:
“公公有礼了,敢问公公可是娘亲思念与我。”
此人乃是侍奉在穆氏身边的乐公公,洛冰婧吩咐云青掏出几枚金裸子塞进乐公公怀中。
乐公公面色微喜,将金裸子塞进怀中,面露恭敬之色道:
“夫人这几日时常念及娘娘,太祖太后怜惜夫人的思女之情,特派遣奴才将娘娘请进宫中,陪夫人半日。”
洛冰婧闻言便是返身房中与闫香裴红袖交待一番,便换了宫装上了软轿匆匆被抬出了府邸。
洛冰婧察觉一丝不妥之处,为何她感觉乐公公此番如此匆忙。
当软轿一路畅通无阻,连带着被抬进乘凤宫时,洛冰婧心中的困惑更甚,该不会是娘亲出了事了吧。
随着朝着宫殿行去,洛冰婧隐约听闻娘亲抽泣之声,当下便提起裙摆遁声而去。
“太祖太后,玉清求您救他一命,他怎会是反贼,太祖太后求您救他。”
洛冰婧闻言便是一惊,难不成刘伯庸有难。
“婧儿拜见太祖太后。”
洛冰婧快步至内殿之中,依着穆氏便跪伏下去,穆氏瞧见洛冰婧之时,泪珠子便哗哗掉落。
洛冰婧甚是心疼,将穆氏搂至怀中,看向太祖太后。
太祖太后眼眸发寒,失望之色溢于言表,瞧着穆氏与洛冰婧言道:
“起身吧,既然婧儿来了,你们母女便去偏殿交谈一番,哀家乏了。”
穆氏还要开口求情,洛冰婧则是将穆氏搀扶起来,连连谢恩道:
“太祖太后仁慈,婧儿告退。”
穆氏面露不甘,洛冰婧暗自使力与云青二人将穆氏架至偏殿。
穆氏一把挣脱洛冰婧的钳制,一下子瘫坐在贵妃榻上,面露神伤,底喃道:
“婧儿,总归是娘亲害了他,十几年前娘亲因着使命被迫与他分离,娘亲不该在与他相聚更不该下嫁与他,若非因着我,他现在乃是安定侯怎会成了反贼。”
洛冰婧上前一把将穆氏搂入怀中,安抚道:
“娘亲错不在你莫要自责。”
穆氏一把将洛冰婧推开,神色癫狂道:
“婧儿皆是娘亲的错,当年他大好前程为了我险些丢了功名,他寻我十几年娘亲一直都知,娘亲千不该万不该与镇南侯和离,若非不合离我便不会起了私心在下嫁与他,若非因着我因着这该死的血脉,他怎会被算计离京,又怎会被赶去蜀山之地,若非不前去蜀山他怎会成了蜀山起义军,怎会成了反贼,我悔婧儿我悔啊……”
洛冰婧瞧着娘亲此时此刻的模样,压抑着心中怒气,她与娘亲皆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娘亲一生凄苦,为何到了此时她们还是不肯放过娘亲。
当下洛冰婧便冲了出去,她定要询问一番她那个野心勃勃的外曾祖母,到底她要如何做她才会放过娘亲。
云青连忙跟上,一把拉住洛冰婧的衣袖,阻拦道:
“主子莫要冲动,不若询问清楚在做打算。”
洛冰婧一把甩开云青,吩咐道:
“你在此处守着夫人。”
云青眼眸之中闪过挣扎之色,快速上前出手迅速将洛冰婧定在远处,随跪伏在地请罪道:
“还望主子饶恕,奴婢不愿眼睁睁看着主子送死。”
洛冰婧身子僵硬,唯有眼眸能自由活动,她万万没想到前世为她生为她死的云青居然会武。
更是没想到云青会隐瞒了她几十年,若非今日她不前去寻太祖太后,云青是不是要与前世一般隐瞒她一生。
洛冰婧眼眸之中皆是失望之色,她此生对所有人抱有猜疑,她却从未对云青有过猜疑。
云青眼眸躲闪不敢与洛冰婧相对视,一把将洛冰婧抱起朝着偏殿而去,她知主子会怪罪与她,她宁愿主子责罚与她,不愿主子惹了那人不喜惹了那人厌恶。
穆氏还在原地发怔,当云青将洛冰婧放置她面前之时,穆氏只抬起了脑袋看了一眼,便接着暗自神伤。
洛冰婧眼神片刻不离云青,她在等云青给她一个解释。
云青噗通一声对着洛冰婧跪了下去,惊的一旁的穆氏终于回过神来,直视着云青。
云青先是对着洛冰婧实实在在三叩首,随便是凄惨苦笑,道:
“主子,奴婢伴你自幼长大,奴婢将您视为奴婢的命,其实奴婢乃是太祖太后之人并非是靳国公府之人,主子今日奴婢冒犯主子实乃不愿看到主子丢了性命,太祖太后已对主子失望多次,若是主子在违抗了太祖太后的意愿,主子命便休矣毕竟夫人怀了子嗣,有另一人供她培养。”
洛冰婧自刚才便隐约猜测得到,没想到云青真的会是太祖太后之人,更是没想到云青会在她身旁潜伏怎么久。
穆氏突然凄苦一笑,道:
“这就是命,婧儿你可怪娘亲将你生下背负这使命。”
云青看了一眼穆氏接着言道:
“此番乃是太祖太后要将刘大人除去,主子刘大人生死已成了定局,此番前去剿匪的乃是二殿下,主子奴婢只期望主子能安稳的过活。”
穆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颤颤巍巍道:
“你胡言乱语,乃是当今圣上下令剿匪更是当今圣上逼迫的伯庸,想杀伯庸的乃是圣上并非是太祖太后。”
穆氏甚是激动,无疑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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