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成漪书有心邀请她前去,她为何不去瞧瞧成漪书打的什么算盘,当下便应下道:
“明日我与广兰姐姐定会前去赴宴,不知会不会将漪书的未婚夫婿给看跑了。”
闫香与齐书姚等人行了过来,皆是上前凑热闹道:
“不知明日我等能不能前去瞧瞧,我记得至孝伯大公子宋齐明丰神俊朗风度翩翩没想到成姑娘能与宋公子喜结良缘。”
齐书姚的大哥齐篷乃是与宋齐明为至交好友,齐书姚倒是识得宋齐明,当下便打趣说道。
成漪书面色微红,娇羞的抬眼看了齐书姚一眼,低声说道:
“齐姑娘你莫要臊我了,漪书面皮薄明日诸位姐姐妹妹若有空闲的,一道前去寻花亭可好,我做安排邀请大家。”
众位贵女闻言皆是心动,这参加贵女小聚尤其是有贵公子的小聚一来可结交闺中好友,二来说不定可寻觅一个如意郎君。
洛冰婧与穆氏一一将众夫人与贵女相送出府,这厢男宾客皆是由刘伯庸与侯宇辉二人相送。
待众人走后,洛冰婧扑通一声跪在靳国公老夫人身前,靳国公老夫人眼眸之中闪过疼惜之意,穆氏则是慌忙上前开口道:
“婧儿你这是做甚。”
刘伯庸与侯宇辉则是已猜测八九分,洛冰婧此举怕是要退却与二皇子侯宏文的亲事。
洛冰婧抬起脸颊面容之上带着悲戚与苦楚,看向靳国公老夫人的眼神满是祈求之色,开口道:
“外曾祖母,婧儿请求外曾祖母退了我与二皇子侯宏文的亲事,我知这般是为难了外曾祖母,可是外曾祖母今日亦是瞧见了二皇子对我的态度,我若强求将来必定孤苦无依一生凄凉,婧儿宁愿出家为尼终身不嫁,也不愿一生被囚禁在牢笼之中。”
穆氏闻言深有感触,她不就是嫁了一个心中无她之人,她半生凄苦,万万看不得婧儿在步了她的后尘,当下便是随着洛冰婧一道朝着靳国公老夫人跪了下去。
眼角湿润,声音悲凉道:
“外祖母,我知外祖母一切都是为了婧儿着想,可是外祖母您瞧见了我半生的凄凉,若是没有婧儿我怕早已了却性命,我已成这般,难道我的女儿也要这般,外祖母求你解了婧儿与二皇子的亲事。”
靳国公老夫人面容之上微微动容,可是想到与太祖太后的约定当下便狠下心来,闭上了眼眸不去瞧穆氏与洛冰婧的神色,道:
“这桩婚事已成定局,婧儿莫怪外曾祖母狠心,外曾祖母答应婧儿五年之后你与宏文二人再无感情,外曾祖母定会让你自由,这期间你必须要与宏文成婚。”
穆氏惊的站起身来,失声喊道:
“外祖母,为何非要婧儿与侯宏文成婚,婧儿就算是得了自由岂不还是与我一般成为下堂妇,到时候婧儿该何去何从。”
洛冰婧却是朝着靳国公老夫人叩首,感激道:
“婧儿多谢外曾祖母的厚爱,五年之后还望外曾祖母放婧儿自由之身。”
穆氏上前一把抓住洛冰婧激动说道:
“婧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若你与侯宏文成婚了,这五年之后即使自由了,你会被人挫脊梁骨被人指点,娘亲不许你步娘亲的后尘。”
侯宇辉看着洛冰婧的背脊想开口说上两句,却是强忍着心中的悸动,靳国公老夫人与太祖太后为洛冰婧和侯宏文赐婚乃是为了大局着想,他不能毁了宏文。
五年之后他定会一生相护洛冰婧,不会让她受世人唾弃。
刘伯庸上前搀扶住穆氏,看向洛冰婧的眼神带有赞赏,他若是猜测的不错,冰婧已是猜测到其中缘由。
洛冰婧身份特殊,镇南侯府嫡女、靳国公府表姑娘、穆伯爵爷府外孙女,据他所闻靳国公老夫人将象征身份与权势的墨玉赐给了洛冰婧。
再加上太祖太后与靳国公老夫人为她与二皇子赐婚,不难看出太祖太后已涉足朝堂之事利用姻亲来为她所支持的皇子拉拢权贵。
洛冰婧只不过是棋盘上一颗重要的棋子,一颗太祖太后为二皇子拉拢靳国公府、镇南侯府、穆伯爵爷府的棋子。
虽洛冰婧不受宠,但身份不容改变,一旦洛冰婧嫁与侯宏文为妃,这三方势力必定会被其他人看做是二皇子一党。
洛冰婧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院中几人,疲惫说道:
“外曾祖母、娘亲,侯爷、世子爷还望你们见谅,我今日乏了先行退下,若有不妥之处还望体谅,婧儿告退。”
洛冰婧转身便走,云青与石竹紧随而后,侯宇辉几次三番想开口喊住洛冰婧却是无法开口,眼眸之中的悲痛之色愈发明显。
刘伯庸瞧在眼中,居然对侯宇辉生出了一丝好感,估计是二人惜昔相印遭遇相同吧。
洛冰婧出了清水院,便沉下了脸色,看着穆府之中的花花草草,不知是何滋味。
停步在荷塘之处,瞧着水面上的浮萍惆帐不已,她的命运就好似这浮萍一般,或许还不如这浮萍。
她这一世同样摆脱不了棋子的命运,外曾祖母虽对她多有怜惜,可同样在利用着她。
洛冰婧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身份,太祖太后选她为侯宏文的妃子,一来因着她错综复杂的身份,二来则是与她娘亲有关。
娘亲在镇南侯府不受宠乃是众所皆知之事,俗话说母凭子贵又何尝不是子凭母贵,娘亲不受宠她又能受宠到哪去。
镇南侯府碍着种种原因皆会相助与她,即使不相助也不会对侯宏文造成威胁,她与娘亲本就不受宠爱没权没势,娘亲当年十里红妆定是会被作为她的陪嫁。
一来她好拿捏没有母族的撑腰与喜爱即使将来侯宏文登基为帝,她这个皇后对侯宏文毫无威胁。
二来则是娘亲丰厚家产的支撑,争夺那个位置岂能少得了银两的相助,太祖太后看上的便是这两点。
上一世她并未见过外曾祖母,不曾收到外曾祖母恩赐的墨玉,今生她手中又多了一块烫手的墨玉。
她以为这是外曾祖母怜惜她所赐给她的护身符,谁知这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促使她不得不嫁给侯宏文为妃。
这墨玉乃是借她的手赐给侯宏文的,为侯宏文多加了一分筹码,只不过是让她暂时保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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