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透明的水眸里顿时雾蒙蒙一片,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无助,彷徨,恐惧。
“你怕我?”
殷离喃喃轻语。
卫南笙吞了吞口水。
不……我不怕你……
她知道要是自己再不解释,接下来发生的事一定是她想象不到的,可是她喊不出话来。
她的内心所想,清清楚楚的印在那双弯月般明亮的眼眸里,殷离的眼底染上浓浓的宠溺和温情,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当初,他就是因为这双眼眸,而丢了这颗心。
下一刻,殷离却伸手遮住了那双眼睛。
“你个小骗子!你嘴上说着不怕我,可是心底却是怕极了。”
赌气似的,有些可笑,却叫人心酸的紧。
蓦地,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悲凉,“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怕我,唯独你不可以!”
“不可以!”宛如受伤的困兽般在她的耳边低声嘶吼。
卫南笙只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成一团,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听到他如此凄然悲凉的语气,她的心会这么疼?
疼的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缩在了一起,这种感觉……真是要命。
“不哭不哭……阿笙不哭……”
殷离突然手忙脚乱的替卫南笙抹掉眼角的水渍,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蜂拥而至,越来越多,怎么制都止不住。
殷离都快心疼死了。
被殷离这么一说,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她为什么要哭?
卫南笙的眼底划过一丝迷茫。
看着这样的卫南笙,殷离终于忍不住,对着那张小嘴,狠狠覆压上去,斯磨啃咬,辗转反侧,温柔又强劲,霸道而凌厉,带着浓浓的危险。
内心磅礴浓烈的炙热感情,在这一刻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统统发泄了出来。
就在卫南笙又惊又怒,气愤之余,殷离猛然抬起头来。
细碎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脸颊的每一个角落,他在笑,笑的那般奢靡,透着一股子腐烂之气,宛如堕入魔道的仙人。
同时又笑的无比绝望,似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无助,彷徨,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绝。
“我说过我会对你好的,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一遍又一遍,反复质问。
卫南笙忘了反应与抗拒,喉咙哽住,心痛的无以复加,她想,他是认错人了吧?
前世她离去的情景清晰再现,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火海中的她,是怎样的心情。
胸口像是被一把刀狠狠贯穿,刀刃抽离,带着淋漓的血肉,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叫他止不住发颤,游走全身。疼的叫人发冷,疼的无法呼吸,疼的失了只觉。
我们之间毫无干系!
好一个毫无干系!
千疮百孔的心戳出一个大洞来,被人灌了满腔的寒冰冷雪,翻滚的厉害。
衣衫滑落,露出光洁圆滑的香肩,肤若凝脂,他低头,咬了上去。
放肆又张狂,又带着呜咽的悲鸣。
卫南笙还没来得及将疼呼出口,就晕了过去。
见她晕了,殷离这才住口,凉薄的唇角挂着殷虹的鲜血,陶醉又深情的表情上带着近乎病态的痴狂,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弥漫着一层魅惑的水汽。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带着几分稚气,却又无比虔诚,似是正在进行着世间最神圣无比的事情。
尔后,身形一动,两人就消失不见,只余漫天的大火肆意生长。
卫南笙再次睁开眼睛,已是三日后。
温柔的暖风带着阵阵花香轻抚着她的脸庞,太阳打在身上暖暖的,昏昏欲睡。
“奇怪,应该醒了啊?”清冽魅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不解,说完又轻笑一声,“阿笙真懒,竟如此贪睡!”
她感觉额头上一阵湿热,很快又离去。
卫南笙心中一紧,陡然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身火红衣衫,那人眉目如画,带着魔气,是殷离!
见卫南笙醒了,他眼底划过一抹安心,嘴角上扬,连眉梢都透着欢愉。
“你终于醒了?”
语气温和,墨玉般的眸子,宛如钟南山上的云雾,飘渺清浅,与先前的失控判若两人。
卫南笙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忘不了在自己陷入昏迷之前,殷离那疯狂的举动,癫狂的几乎病态,叫人心生恐慌,只想逃离。
自己和殷离两辈子夹在一起,都没有打过多少次交道,是以他那副用情至深却不得所爱的痛楚,绝非是因为她!
定然是他是认错了人!
为了避免引得殷离再次发狂,卫南笙只得保持安静,万一再引火上身,哭都来不及了。
见卫南笙不说话,殷离也不恼。起身将一直热在一旁的粥端了起来,盛了一勺,仔细吹凉了,才放到她的嘴边。
“你刚醒来,先吃点粥填填肚子,再吃别的,否则伤身子。”
表情虽冷,语气却温柔的紧。
卫南笙一抖,这样的殷离,真叫人害怕。
他究竟把她当成了谁?简直欲哭无泪!
“你以为我将你当成了谁?”笑容中带了森森的冷意。
“没……”
卫南笙下意识开口,这个人太恐怖,她心里想什么他居然全部都知道。
她吞了吞口水,转移话题,“我昏迷几天了,这又是在哪里?”
“你睡了三天,这里当然是无回坡。”
无回坡?
这么说她还没有出去?卫南笙转头扫视一圈,风和日丽,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丝毫没有那夜大火烧焦的痕迹。
殷离的视线落在卫南笙的唇边,举着勺子的手也纹丝不动。
卫南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图。
挣扎许久,卫南笙微微张嘴,将那勺粥吃了下去。
眼前的这个人就像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乖乖听话,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在她清醒的那一瞬,她条件反射想要去念一个诀将殷离给定住,却发现自己的巫咒怎么也施展不了,就像是被人给硬生生剥夺了一般。
由此可见,定然是殷离窥破了她的秘密,且成功控制住了她。
瞬间就明白,反抗是无效的。
所以,卫南笙就是想横也横不起来。
见卫南笙将粥吃了,殷离的眼角染上了一丝笑意。
有了第一勺,就会有第二勺,第三勺……很快,一碗粥就见底了。
殷离一只手端着空碗,一只手拿了帕子,给她沾着嘴角,认真而专注。
卫南笙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殷离接下来要对她做什么,面对这样温情到可怖的殷离,才叫人不适应,她宁愿他变回那个杀人不眨的嗜血恶魔。
细碎的阳光透过摇曳生姿的绿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疏影,有阳光从指尖划过,映衬的殷离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愈发骨节分明。
他放下碗,伸手抱起卫南笙,知道她会反抗,便点了她的穴位,卫南笙暗骂:这个变态……
“既然醒过来了,肚子也喂饱了,那咱们就算算旧账吧,阿笙。”
一句阿笙,叫的可真是咬牙切齿。
卫南笙头皮发麻,僵着脸干笑。心道:我们不熟,并无什么旧账可言。
深潭般的桃花眸泛着冷魅潋滟,沉沉的盯着她,嘴角的笑容阴鸷乖戾,抑制着滔天怒火。
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你敢说一个不熟试试看!”
卫南笙琉璃般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试探地开口:“我们之间的……旧账?”
“阿笙,你这是成心想跟我装傻了?”殷离失笑,语气森冷。
见卫南笙不说话,殷离眸光微闪。
罢了,如今给她的刺激也已经够了,倘若再这么恐吓下去,怕真的就弄巧成拙了。
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的道理,他是知道的。
本来,是他先没有控制好情绪。
可是,谁叫这个小丫头不听话,竟以命相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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