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好了,睡莲阁出事了。”来人是卫南风的侍卫,卫启。
卫南风面色一紧:“出了何事?”
不知为何,卫南风就想到了小妹。
“夫人不知因为何故生了好大的气,连老夫人都给惊动了。”
“祖母都去了?”卫南风心中一沉,道,“你随我快去看看。”
说罢往睡莲阁的方向快步走去。
边走边问道,“小妹此时在哪里?”
“这……”卫启眉头微皱,“老爷叫人去笙箫院请五小姐,但五小姐此时并不在屋内。”
卫南风道,“方才我遇到了小妹,原以为她已经回去了,想来又去了别的地方。你现在赶紧去找找,将她给寻了回来,我担心等下祖母会发问。”
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卫南风眯了眯眼眸。
“公子放心,属下这就去将五小姐给寻回来。”
卫南风抬脚往睡莲阁走去,此时那里灯火通明,人还未过去,就闻到了一股子硝烟弥漫的味道。
不只是老夫人来了,连大房二房的人都来了。
再看院子里的肖嬷嬷和落雁,想来今夜这件事闹得不小。
卫南风还未走进,便见落雁连忙迎上前去,匆忙做了一个礼,道:“给大公子请安,大公子方才可有看见小姐?”
“见是见过,不过她后来又走了。”见落雁的目光之中难掩担忧,道,“你放心,我已经叫卫启去寻了,相信很快就会过来。”
闻言,落雁松了口气,喃喃道:“那就好。”
话音刚落,便有奴才跑过来在卫南风的耳边说了几句,隐约瞧见卫南风的眼底划过一抹狠厉,尔后又恢复冷硬的神色,只是身上的肃杀之气更甚。
“大公子。”秦婉玉见是卫南风,走上前去。
又瞧见方才从他身边离去的奴才,心知那奴才已经将事情的始末都与他说了。
便道,“今日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又闹得这么厉害,如今夜深了,大家都聚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她轻轻拽着卫南风的胳膊,将他拉到了一旁,道:“你父亲母亲正在里面僵着呢,老夫人已经进去了,你去将这里的人都请回去,叫大家赶紧散了去。若是再在这里这么僵持下去,恐怕明日一早整个京城都知道侯府发生的这件事了。”
秦婉玉可不是危言耸听,虽说侯府整治下人有方,难保没有别的府安插过来的眼线。
想到此处,卫南风对秦婉玉抱拳,道:“多谢二娘提点,我这就去办。”
“去吧。”
秦婉玉说罢,便叫了卫临,率先把自己的人带回去了。
见秦婉玉都走了,再加上卫南风的出面,大房也走了。
剩下的奴才们被好生敲打一顿之后,便叫散了。
一时间,睡莲阁就剩下了老夫人、卫征、和卫南笙的人。
“大公子,您看这件事……”肖嬷嬷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担忧和焦急。
“你先同落雁回去,待卫启将小妹寻来之后,你们想办法将她留在笙箫院内,不要叫她过来。”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起码别在这个时候过来。”
“是,您说的,老奴心里都明白呢!”
肖嬷嬷叹了口气,便对卫南风道:“今日小姐疑心了莲一,便将莲一叫了去审问,结果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莲一就被小姐给赶回去了夫人的睡莲阁。说是莲一既然忠心夫人,她便开了这个口,叫莲一回去。”
“想必是夫人见莲一回去,这才动了怒,又引发了后面这一串事出来。”
卫南风听罢,冷笑一声,道:“这件事原本就瞒不长久,若不是有心,小妹也不会知道。不过莲一这么快就被小妹给发现了,只怕是她那里又有什么对策出来了。”
卫南风口中的她出了莲姬,再无二人。
肖嬷嬷闻言,眼眶一热,转过头去,用帕子试了试眼泪,道:“您说,天下哪有这样的母亲?不想着怎么对自己的孩子好,竟变着法儿去算计自己的女儿,虎毒都不食子呢!”
卫南风连连冷笑,道:“谁叫我们摊上了这么一个好爹爹呢?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古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却费尽心机想要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果真是好笑!”
“若不是他这么纵着母亲,阿笙又怎么会活的怎么苦?”
肖嬷嬷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可是触碰到他一脸冷凝的面容时,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罢了,大公子自幼便是不喜夫人的。她明白,也理解。
只是……肖嬷嬷的视线落在睡莲阁的正屋,眼底满是荒凉,真真是造化弄人呢!
“既然如此,那老奴先回去了。”肖嬷嬷收回视线,对卫南风道,“不过老夫人这边……”
“嬷嬷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卫南风知道,老夫人一贯不喜欢小妹,若是知道今日的事情还是因为小妹而起,恐怕会发难与小妹。
肖嬷嬷见卫南风明白,笑了笑道:“是我糊涂了,忘了大公子您是个思虑周全的。”
说罢便同落雁回去了。
待人走出了睡莲阁,卫南风这才收回了视线,往屋内走去。
脚敢踏进屋内,迎面飞来一只白底描青的缠枝莲茶盏,卫南风微微侧身,轻易躲了过去。
杯子摔在对面墙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片向四处飞散开去。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们的眼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子的存在!”
老夫人气的握着手中的太君杖,狠狠地撞着地板,发出咚咚咚的闷声。
显然方才的那个杯子是莲姬扔的。
只见莲姬眼底带着一丝猩红和疯狂,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缠在臂弯出的披帛也掉在了地上,狼藉不堪。
往日的高贵冷艳在此时荡然无存。
她狠狠的瞪着卫征,似要见他拆之入腹,好像面对的人是她的仇人一般,若是叫人见了,打死都不相信她同卫征会是夫妻。
“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卫征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问道。
额角上的青筋暴起,眼前一阵发黑,显然是被气的狠了。
卫征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定然是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气死的。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必须咬牙走下去。
佛家有云,今世果,前世因,这本就是他欠她的,无关于前世今生。
所以,他做错了事,便要受着,就这么简单。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可我希望你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不要将阿笙牵扯进来。”卫征脸上满是凄哀,眼底闪烁着压抑的怒火。
“这么多年来,你从来都不喜欢她,我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勉强你。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利用阿笙!她毕竟是你的孩子!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哈哈!我的孩子?”莲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见此,老夫人只觉心口都要被气给堵死了,只能一个劲的重复道:“造孽啊!造孽啊!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卫征你竟然还有脸说出这句话来?”她指着卫征,发丝散乱一脸,仍旧挡不住她脸上的嘲讽和毁天灭地的癫狂,“我的孩子?你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可没有这样的孩子!卫南笙只是你卫征的种!和我莲姬半点干系都没有!”
“你同别的女人厮混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孩子,为了一个野种,竟然逼迫我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去将那个不知道哪个贱女人留下的祸害给养大?卫征啊卫征,你对我可真是好啊!好的真他妈叫我恶心!”
“你——”卫征扬起手去,胳膊抬起间带出一丝凌厉的风来,显然是气急败坏了。
莲姬冷冷一笑,不甘落后的仰头瞪着他,道:“怎么?你竟然想打我?”
她眼底带着不属于正常人的疯狂,一声一声,扯着嗓子,厉声逼问卫征:“好!你要打我是吧?有本事你打啊!你打啊!打啊!”
卫征哆嗦着嘴唇,举起的那只手在半空中止不住的颤抖,半响放下手去,一脸颓败。
眸如死灰。
“不管怎么样,阿笙她……才是你的女儿。”卫征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似是被人用砂砾给划过一般,刺耳的厉害。
“你少给我这么说,我莲姬这辈子都没有孩子,这可是你自己说过的话,我莲姬都记着呢!”
她脸上满是报复性的仇恨,道,“你放心,我明日就将这件事告诉卫南笙去,就说我不是她的母亲,她真正的母亲早就死了,还是个不知名的贱——”
“啪——”一声干脆利落的耳光,在整个夜空中分外响亮。
室内瞬间一阵死寂。
半响,莲姬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卫征,喃喃自语:“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卫征!你竟然——”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莲姬眼睛一闭,整个人便缓缓倒了下去。
卫征连忙上前,伸手将她接住。
见莲姬晕了过去,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眼底却带着无可奈何的苍凉和荒芜。
她想说什么,但是在触碰道儿子看着怀中莲姬的那抹偏执又深情的眼神时,终究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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