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时,她腰酸腹胀,小肚子跟被人攥在手里似的揪着扭着的疼,没大多功夫,便痛的冒出冷汗来。
夏芫抱着手里的姜糖茶,连叹了十多口气。
这副身子骨除了记性好之外,真不比现代的自己好到哪去?
连这月事都是三个月一次,每次就跟阎罗殿里走了一圈似地,似乎挺过去了便是一次重生。
看她疼的死去活来又不能请大夫,玉暖只好将出门不足二个时辰的霍尊找了回来。
霍尊下马后健步奔进西院的,帮她用内力活血驱寒后,他脸上的乌云越聚越厚。因为夏芫额头的冷汗已经连珠成线,就连唇瓣上的血色也开始退去。
“请大夫!”他急促地吩咐道。
“不,不用,我……没事!”夏芫无力地说道。
玉暖、白冰僵在门口,四目相对,虽焦急却也没有挪步。
“你们俩个没听见吗?去请大夫!”
“不!”她拽了拽霍尊的衣袖。
霍尊心疼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脖颈处红红的吻痕上,身子顿了半天,最后还是坚定让丫鬟去请了大夫。
“城西的月郎中是专门给女孩子瞧病的,此人医术精湛,不比宫里负责这方面事情的御医差。他过来瞧瞧,给你开两幅药就没事了!”霍尊抓着她的手安慰道。
他的安慰让她越发不安,若是被大夫看出自己的真实年龄来,她不知霍尊会不会像当初惩罚白冰那样对她。
就在她痛的头晕目眩天昏地暗时,月郎中跟着丫鬟走进房中。
把脉用了很长时间,而且那郎中就跟遇上疑难病症似地小心小心再小心,反反复复把了三次脉后,对着夏芫看了会,表情凝重的退出寝室。
霍尊怔了片刻,也跟着出了寝室。
她这是要死了吗?
为什么郎中会用对待绝症患者的眼神看她?
夏芫心里跟装了个铅坨子似地,止不住的往下坠。
她越想越忐忑,使出全身的力气下床后跌跌撞撞的跟了出去。
丫鬟们都被退下了,隔壁的书房里只有霍尊和郎中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她还那么年轻?”
“霍少爷,少夫人这种情况真的非常罕见。我记得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但时间太长我尚不能确定,我回头再找找那本古书。目前,只能先开些药调理着,她身上还有些伤,先养一天是一天吧!”
养一天是一天?
夏芫脑子里“哄”的一声炸开了。
一个趔趄,她身子端端地撞在窗户上。
霍尊和郎中闻声赶了出来,正好看到夏芫失魂落魄的样子。
“大夫,我是不是快死了?”夏芫无力地问道。
月郎中顿了下,看了眼站在她身旁的霍尊,连忙摇头。
“那我到底怎么样?得的什么病?”
“没,没有!少夫人并无大碍!”那郎中再次看着霍尊,含糊其辞地回了句,急匆匆地离开西院。
大夫的敷衍更让夏芫更加不安。
现代生活中的她就是个病秧子,每次谈论到病情时,所有人都背着她,以至于她临死都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
如今,这副身子骨比二十一世纪的自己更弱,月郎中的神情比她现代生活中遇到的大夫更加沉重,词语间也更加含糊。
她急切地抓住霍尊手臂,不断的追问道:“我到底得了什么病?那大夫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别胡思乱想,你的身体只是弱了些,大夫开了些补药,我这就让人去抓!”
霍尊说着将她带回床上,令玉暖送了个手炉过来。
夏芫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一阵阵乱了起来。
另一个世界里,她离开的太突然,对亲人和朋友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来及说,将所有的不舍和愧疚全淹没在泪水中。
这个世界里,刚尝到生活的美好,就又要莫名其妙的离开吗?
来的这么突然?上天是在跟她开玩笑吗?一次又一次?
她抓着手里的棉被,努力平复着自己心头的惊涛骇浪。
霍尊笑着将手炉放进她手里,安慰说:“皇上圣恩,我们这批刚入营的新兵年后可以在家住上一晚,明后日骑兵营非我当值,我刚好可以陪你两天。”
看来真是要死了,为了陪她,他将皇帝都搬出来了!
夏芫越想心里越凉,抱着手炉僵坐在床上,整个人如石化了一般。
心里一阵强烈的挣扎后,她终于捋出一缕思绪。
目光落在霍尊身上,她缓缓开口:“你喜欢喝的桂花酿清月和玉暖知道做法,桃花酿、李子醉,还有桃花酒,这些做法都差不多,想喝的时候让她俩多酿些给你!”
霍尊脸上一愣,莫名地看着她。
“院子里那两只喜鹊很乖巧,冬季里每隔上三天给地上洒些稻谷,备的水最好是晾着凉了的白开水,否则它们容易生病!”
听她说到这里,霍尊眼底的神情有些复杂,脸上的神情更是莫名奇妙。
“玉暖和白冰是我带来的,若她们日后不想留在邑国,看着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就放她们离开吧!”
他坐到她身边,神情专注地看着她,问道:“还有呢?”
“我想为你跳一支舞!”
“嗯,你的确欠了我一支舞!”
夏芫眼底滑过一声黯然,强笑道:“好,等我精神好一些,就跳支舞给你。”
他手指滑过她柔滑的秀发,低沉的追问道:“就这些?可还有其他需要交待的?”
“我......其实我学的东西很多,远不止琴、曲、酒、茶,可惜没机会了。霍尊,很高兴认识你!”
他俯身狠狠地嗅了下她的发香,长长地喘了口气。
“夏芫,你有什么心愿吗?”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转眼间似乎又想到什么,嘴唇动了半天,最后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忘了我!”
他身子顿了下,星目一沉,迎上她粉白色的薄唇狠狠地噙了上去。
“唔!”
她喉咙处的话语在他唇下支离破碎,完全被封在舌尖上。
他激烈缠绵的热吻几乎让她窒息,他松开她时,她大口的喘着气,迫不及待的将新鲜空气灌进自己肺里。
霍尊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看的她不知不觉间眼里噙上层泪水。
“我......我出现在这里本来就是个意外,如果有一天不在了,你就当......是清梦一场!”
“清梦?”他眼底掀起波澜,目光突然变得炙热,“就算是春梦,我也得它留下些痕迹!”
“春梦了无痕,怎么可能会......啊——”她的唇再次被他封住。
深深浅浅的吻落在她脸颊、耳际、发髻间,认真地徘徊了很久,直到她眼底的泪水潮水般涌出,沿着脸颊淹没在发髻、枕头上,他才突然停下身来,静静地看着她。
“我说过,生同巢、死同穴,就算是春梦,我也不会让它了无痕迹!”
她心头一酸,忍不住“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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