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有孕在身,此刻能诚恳的跑来道歉,夏芫觉得自己送她回驸马府是应该的。
只是走着走着,她发现二人走的方向越来越不对了。
“公主,你不会驸马府吗?”夏芫不解地问。
兴平抬手摸了下自己隆起的小腹,清冷地反问道:“回?不是我家我回去干嘛?我家在皇宫里,有父皇、有母后,还有我心爱的孩儿。”
夏芫心里猛跳了下,难道兴平知道了这个孩子不是陆境衡的?
“那陆境衡呢?”她小心地试问道。
“他是孩子的父亲,想见孩子时自然回来进宫来。”兴平说着眉心轻拧了下,反问道:“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陆境衡?”
夏芫急忙摇头,一连否认。
“你若敢背叛季藤哥哥,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兴平认真的警告了句,转身走了。
话多果然是害死人,夏芫狠狠地咬了下嘴唇。
若真有那一天,别说兴平绕不了她,光霍尊都得将她挫骨扬灰。
前几日,因为几个支离破碎的舞蹈动作,霍尊到现在还冷战着不肯理她。
“这个冰雹子,唉!”
夏芫长叹了口气,准备去百骑营继续她的站墙根面壁思过大业。
这里离亲兵营不远,若是走流云阁门前那条路的话,不但能抄近路,还能看看沿途的风景。
夏芫走在柳树成阴的青石路上,看着不远处富丽堂皇如梦似幻的流云阁心里越来越敞亮。
这里五楼上的姑娘已经没有她不认识的,也没有不认识她的。
她吃过的最好的糕点,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最好看的衣服全都这里。
一个连女人都留恋的地方,男人得有多疯狂?
心里这么想着,她目光不由自主的就锁定在流云阁外。
突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帘,一位身段柔软体态妖娆的红衣女子走过来,千娇百媚地冲他笑着。
只见那男子勾唇一笑,一手将那女子拦入怀中,一手在她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下,二人甜情蜜意地走了进去。
夏芫望着那二个熟悉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心里似扎了根刺,虽不至于疼到痉挛,但也前后左右里里外外刺的难受。
霍尊一万二千两银子包她一年,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伊梦初究竟有什么本事?
怀着这样的心情,夏芫毫不犹豫地跟着霍尊走了进去。
塔型的流云阁,二楼上比五楼大了足足一倍,虽比不上五楼金贵奢华,但里面山回路转光影婆娑的又是一番天地。
胭脂缭绕,酒香迷离,夏芫隔着几对姿态万千的红男绿女,远远跟着那个她最熟悉的身影,七转八转的很快便迷了路。
“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亏他能在这里待下去!”夏芫低声抱怨了句,转转准备离开。
这时,一个丫鬟从不远处的走廊上拐出来,目光一直停留在手里的果盘上。夏芫认出她是伊梦初的丫鬟,便鬼使神差的地跟了上去。
那丫鬟绕到一个朱红色的房间前,推门走了进去。
夏芫跟上去,从虚掩的门缝里刚好看到里面流光溢彩的珠帘和红色的帷帐。
帷帐轻摇,一粗一细二种喘息声传入耳畔,夏芫心头猛揪了下,用仅存的理智硬是将心口剧烈的疼痛给压力下去——不是他、不是他,不可能是他。
“还是你这好,脂香、人美、活儿好!”霍尊的声音从床上传出。
女人噗嗤一笑,令人浑身酥麻的细语声在屋子里传开:“三天才来一次,还说我这儿好!”
“春风十里,不如有你!以后,我日日都来!”
——春风十里,不如有你?
她对他说过的话,他转眼间就用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夏芫瞬间石化了,整个人如同坠入了的千年冰窖里,冷得全身发凉。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侧,还未等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一个强劲有力的手臂勾着肩膀拖走了。
“你?你也在这里?”她惊讶地看了阙茗半天,最后冒了这一句。
阙茗放开他后,认真地说:“我眼中最好的风景不在这,我带你去看!”
夏芫哪有心思看风景,但阙茗拉着她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最后拉着她走入一个巨大的仓库里。
一进门,白花花的东西差点刺瞎了她的眼。
银子,全是银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屋银屋么?
夏芫傻眼了,阙茗一言不发,带着她绕过仓库中连绵起伏的银山一路向后。
一片片金纸铺成的地面上放着成千上百个镏金箱子,打开后里面全是珠宝首饰。
“这些是你的?”夏芫难以置信地问。
“我要有这么多钱,还做什么生意?这是流云阁的一个金库,我从他们这里借些钱周转下,刚好过来取!”
阙茗话刚落,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账本,跟着他身后的是几个体型健壮的青年男子。
这几人,从走路的架势来看,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公子,你要的二百万两银子已经备好了,全在这里。掌柜说老规矩,借期三月,利息不变。”那管事的说着将账本递给阙茗。
阙茗接过账本熟练的在上面写了个借据,将账本送还给管事的。
“想不想知道,十万两银子砸在大街上是什么景象?”阙茗笑着朝夏芫看了眼。
“大该,得砸死一片吧!”
阙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尽管砸,一个也死不了!我还有事,你玩的尽兴点!”
他笑了声,吩咐人将十箱银子和二箱珍珠送上五楼。
“砸?”夏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几箱东西少说也得十七八万两,砸下去你可就亏大了?”
“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你千万不用客气!”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林倩雪的窗口上跟瀑布似地,白花花的银子和璀璨的珍珠一个劲地往下飞。
街上疯了一下午,五楼上笑了一下午。
砸到胳膊酸痛二腿发软,也没把二楼上那对狗男女给砸出来,夏芫拖得筋疲力尽的身体坐到椅子上,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怎么了这是?好端端地还给哭上了?”林倩雪走过来,笑着问道。
夏芫抹了把眼泪,破涕笑道:“能怎么了,乐极生悲呗!”
“砸了这么多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疯了,专门跟钱过不去呢!走,进内屋吃点东西去!”林倩雪说着,拉着夏芫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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