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芫抬眼望去,发现宋涟漪和景倩兮也默默地站在西院外徘徊着,似乎都等着看她的好戏。
她思索了片刻,从桌上拿起那把团扇,朝静雅吩咐两句:“听说南苑那边的夜景不错,陪我出去走走!”
静雅心领神会地跟着她出了西院,景倩兮和送涟漪默默地看着这主仆二人,一时间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背过院子里的府兵,宋涟漪讽刺地笑道:“秦新月那个贱人,我还真以为她有什么本事,结果迷不住将军也就算了,还连夏芫的身体都近不了!”
“肚子已经八个月了,不趁这会抓住将军的心思除了夏芫,等孩子生下来哪还有机会。秦新月这个女人比谁都狠,对自己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毒手。”景倩兮采下一支蔷薇花捻在手上说。
“那广寒散我是出嫁前哥哥送给的,不知怎的就弄丢了,后来夏芫又中了此毒,你说她中的毒会不会正好就是我丢的那份?会不会是秦新月盗走了,要嫁祸于我?”
景倩兮不屑地看了宋涟漪一眼,很快打消了她的顾虑:“听说下毒之人来自东翼,是个船夫,你这些日子从未去过南苑,怎么会跟你扯上关系?再说,咱们三个如今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夏芫都没除秦新月,怎么会针对你?”
夏芫回来时天色已晚,手里端了盆雪白的茉莉,静雅拿着前几日在绣庄里定制的衣服,那支团扇早已没了踪影。
霍尊坐在八仙桌前看着寝室里的身影,将一大块“臭婆娘”吃的一口不剩。
秦新月刚才在这坐了一会,柔声细语地倾诉着,说肚子里的孩子如何活泼可爱,折腾的她腰疼痛软,夜里又如何的懂事乖巧。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问她要不要吃点水果,秦新月娇笑点头,他切了几块苹果和梨子出来。
水果盘里放了几颗夏芫用萝卜做的雕花,上面用梅子、石榴和葡萄印染了颜色,秦新月说夏芫心灵手巧,喜欢的东西都是圣洁高雅之物,连水果蔬菜亦是如此。
霍尊轻笑了下,进厨房取了块“臭婆娘”出来,说这才是夏芫最喜欢吃的。
秦新月闻到“臭婆娘”的味道,捂着鼻子匆匆走出了西院。
一个人坐在西院里,他莫名地失落起来,拿起那块“臭婆娘”心不在焉地吃着。腥臭难闻地味道弥漫整个院子里,清甜爽口的滋蔓延进他的脾胃。
“月儿她心底善良,性情单纯,只想在府上安安稳稳地生活,你不用这么敌对她。”看夏芫早早地躺下睡了,霍尊坐在床沿上一脸严肃地望着她。
夏芫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翻过身继续睡着。
她的不屑让他心里发堵,霍尊跟上床认真地看着她:“夏芫,月儿不是外人,你当真就容不下她?”
看他焦虑的样子,夏芫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唇角动了下,翻回到床沿边上拽着被子睡了。
他心口处堵的厉害,扯开她身上被子逼着她面对自己,生气地逼问说:“我在问你话呢,你偷偷地嘲笑我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正经主子,我是个演戏的,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三个月就已经不错了,哪还敢嘲笑你?再说,这戏是演给外人看的,你的小悦儿既然是自己人,就不用演戏恶心她了吧?”
心堵、气慌、血凝,他觉得身体里有成千上万个小火苗在叫嚣着,扯开被子猛地压上了她的身体。
“你做什么,哦——”
唇瓣一阵吃疼,夏芫努力地推打着他的双臂,却在一次次挣扎中被她越抱越紧,连衣服也在眨眼间变得支离破碎。
“你你你,你等等,我们得重新谈谈!”夏芫趁机从她唇角躲开,支支吾吾地讨饶。
霍尊勾唇一笑,从身上取出一封信来:“这个东西我看着不爽,不如就此作罢!”
夏芫目光一顿,连忙从他手上抢了过来,这里面装的是他十日前写给她的休书,她藏来藏去藏在了冬鞋里,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别别别,这是我的身家性命。刚才算我错了,你把东西还给我!我错了,刚才不该笑你,这就道歉,诚恳地道歉!”
她耐着性子说着,脑子里算着日子——五十天,再过五十天休书就生效了。
自由在彼岸朝她招手,说什么也得游过苦海,远离此岸。
“你对自己演的戏很满意吗?十天里你病了六天,我照顾你五天五夜,剩下的四天你整日忙着修补壁画,将我一个人晾在江边上,这就是你演出来的恩爱夫妻?也太敷衍了吧?”
“我,”夏芫眉心一拧,小心地将那个信封塞进枕头底下,“我之前是病了几日,可那完全是意外,你那几日照顾我是挺辛苦,但是也没少占便宜。再说,这段日子我我一定很配合了,修补壁画那是皇上的旨意!”
他眉梢一扬,轻笑着从枕头下扯出那个信封说:“那几日可是你整日缠在我身上的,要不要给你演示下,让你看清楚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歪曲事实,忘恩负义,我现在信不过你,这封休书由我保管,三个月期满后,你表现好的话,我自然会给你!”
看霍尊将信封装着腰间,坐起身开始穿靴子,夏芫心里一急,连忙将他拉住。
“我我我,我错了,你把东西给我,我保证以后好好的陪你演戏。不管是恩爱夫妻,还是欢喜冤家,哪怕是母子、叔侄、仇人甚至宿敌,你让我演谁我便演谁,让我恶习谁我恶心谁,保证恶心到他上吐下泻,再也吐不出来为止。”
“是吗?”他回过头看着她,一脸不屑,“既然你这么有信心,不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倒显得我不尽人意!现在就开始你的表演,演的好的话,刚才忘恩负义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把这个东西现在就送给你!”
夏芫心里一颤,渐渐地松开了他的手臂,将毯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刚才衣服被他扯开了,支离破碎地挂在身上,风吹进来她可是冻得发抖呢。
“你身上的寒毒已经退的差不多了,要是还冷的话我不介意帮你暖暖,而且这样演下去我说不准会很满意!”他拿起那封信在她眼前晃了晃。
夏芫锁紧了眉头朝床头上靠了下,惊慌地拒绝说:“这个,演戏嘛,贵在一个”演“字,再怎么恩爱,也都是假的。”
“取悦我!演好了,这封信是你的,演不出夫妻恩爱的话,我现在就撕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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