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俊气愤地看着夏芫,怒声质问道:“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以为这样本王就不会罚你了?”
夏芫眉心轻拧,默默将对方打量了遍,低下头捏起碗里的勺子在莲子粥中搅了搅,清润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开口回道:“王爷,您走错门了,我并不认识您!”
“你,你说什么?你不认识本王?”司徒俊看着桌前的夏芫和那张薄薄的书信,气的浑身发抖,“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认识本王?”
夏芫淡定地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地回答:“北山有鸱,不洁其翼。飞不正向,寝不定息。饥则木揽,饱则泥伏。饕餮贪污,臭腐是食。填肠满嗉,嗜欲无极。信上写的这么直白,还不够清楚吗?”
司徒俊气的抓狂,抓起桌上那张薄纸揉成一团,想想不够解气,又打开撕成碎沫。
“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竟让你给我抄了首朱穆的《绝交诗》过来?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芫喝了勺莲子粥,慢悠悠地朝对方问道:“王爷您文涛武略、德艺双飞,为何不自己想想!”
此刻的她,脸上虽波澜不惊,手心里早就沁出层冷汗。
听说这位骏王爷要来,她从白冰、玉暖口中套了半天的话,得到的消息却非常有限,好在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副身体的原主子对司徒俊有救命之恩,二人情深义厚。
听到司徒俊将“本王”二字改成了“我”字,她更加肯定了这位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巾帼王爷,是这副身体原主子的铁干粉丝。
于是,心里的底气更足了些!
为了不露出破绽,情急之下她生出一计,趁这位王爷在气头上激她说出些往事,知己知彼才好应付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霍尊沏了壶上好的西湖龙井,给三人分别斟了杯后,陪她们在桌前坐下。
六个丫鬟前日辞了二个,清月回家陪她娘过节,剩下的三个听到大吵声连忙走出屋子。
司徒俊一进门就怒火冲天,她们不敢上前,只能远远地看着。
许久,司徒俊扯了把椅子在桌前坐下,怒声追问道:“本王无愧于心,想不出来!”
“无愧于心?这么说该愧疚的人是我。那好,王爷您且坐这儿歇着,我去闭门思过,等我想清了自己错在哪儿,再出来向王爷您道歉,求您宽恕!”
她说罢,起身走回寝室,毫不犹豫地将门关上。
“哎!你什么意思?我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就为吃你个闭门羹?”司徒俊看着紧关的房门,气的站起身来。
夏芫斜靠在床头上,一边剥着板栗,一边想象着这位骏王爷咬牙切齿的样子。
“说好的文韬武略、智勇双全,竟是这么个火爆脾气,这传言还特么坑人!”
她说着,“砰”的一声,咬开一个板栗。
急促的砸门声从屋外传来,精致的雕花金丝楠木门被她砸的哐当作响。
“夏芫,你给我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意思?”
夏芫笑了声,继续咬开一颗栗子。
“你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把这房子给你拆了?我……我要放火杀人了!”
司徒俊的声音变得狂躁,夏芫琢磨着对方得嚎上一阵子才能消停,索性拉开被子,躺到床上。
午饭过后,本就是犯困时间,更何况她身上有伤,此刻比谁都需要静养。
“唉——”
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她用被子蒙着了脑袋睡了。
司徒俊在门外急的直跺脚,长叹了声说:“唉!二年来,你这臭脾气一点都不改!一言不合就不理我。接到你的绝交信,我未曾耽搁,连侍卫丫鬟都没带,一个人先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有什么话,你现在总该说清楚了吧!”
一言不合就不理她?
这个好,对付她这种火爆脾气用的上!
夏芫将被子掀开一指宽的缝隙,眼睛对着头顶上的夜明珠眨了眨。
听对方没了动静,她琢磨着这位骏王爷嚎也嚎了,门也砸了,快么加鞭的赶了一路,怎么说也该累着了。
她笑了笑,伸了个懒腰准备睡上一会再说。
突然间,寝室的门又“咚咚”的响了起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后,那响亮的声音再次传来夏芫耳朵里。
“芫儿啊,你说咱俩都什么关系了?一个碗里吃饭,一张床上睡觉,连贴身的衣裤都是混着穿的,有什么话你就不能说明白吗?”
?
夏芫猛地掀开被子,大张的嘴巴里可以吞下一颗核桃。
“芫儿啊,之前约好的,你到了邑国,不出两月我就来看你,陪你住上段日子。我没及时赶过来是我的错,可那么多破事我实在走不开啊。这半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日日想夜夜想,想的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夏芫脑子一懵,直接坐起身来。
“我的芫儿啊,你说过‘二只黄丽鸣翠柳,一对野鸭水中游,花中共醉迷彩蝶,春风沙暖睡鸳鸯’的。即便你嫁了人,也不能这样对我,本王对你可是一片痴情啊!”
司徒俊的声音从暴怒到埋怨最后成了哭诉,听得夏芫瞬间起了身鸡皮疙瘩,一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的芫儿呀,你不能这么绝情啊!你说过的‘在天要做比翼鸟,在地要为连理枝’,你这么对本王,本王还不如拔剑自刎算了!”
“这个混蛋王爷,男不男女不女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夏芫口里骂着,一把扯开被子,忍着身上的痛楚飞速打开门冲出屋子。
司徒俊看她走出来,小腿一拍大笑起来。
看司徒俊笑得前俯后仰,夏芫心头的气更是不打一出来,气愤地说道:“我着还没死呢,用不着你在这儿嚎丧!”
她愤怒地冲司徒俊说了句,转过头,正好看到霍尊握着茶杯笑得一脸邪魅。
看到他与司徒俊坐在桌前,一个沾沾自喜,一个斜起唇角等着看笑话,夏芫气愤地走到桌前,狠狠地白了霍尊一眼。
“大过年的,本王才没那么晦气给你嚎丧呢!这不出门时走的急,连个拜年的贺礼都没来及准备,为表诚意本王就当众给你诉诉这相思之苦。省的让你觉得是本王冷落了你!”
“你?”夏芫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霍尊一脸邪笑,避开夏芫愤怒的目光,侧过头把玩着手中的紫砂茶具。
她气愤的看着霍尊,觉得对方那神情,明明就是在提醒她二个字——“磨镜”!
“我的芫儿啊,本王夜以继日从东翼国赶来,只为与你小住时日,你不能这样无情无义,令本王伤肝断肠啊!”
夏芫恼羞地瞪着司徒俊,全身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慌不择言地说:“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疯子!你……你就是个磨镜!”
司徒俊愕然地盯着夏芫,转过头又看了会一脸邪笑的霍尊,眼神渐渐变得复杂。
气氛一阵尴尬后,司徒俊拉下脸,认真地问道:“这件事情谁让你说出来的?今日传出去,你让本王如何见人?”
呃!
真的是磨镜?
夏芫脑子里轰的一声,只觉得自己的三观瞬间被刷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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