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芫瞧着霍尊一坛又一坛地将酒藏到床下,笑的直不起腰来。
霍尊看了她一眼,将刚才那封信递到她面前。
夏芫看到信里的内容,如五雷轰顶般说不出一个字来。
先别说这位骏王爷是何等来历,就这信上面的龙飞凤舞字迹,天马行空的内容,气的她一口老血喷出来能将纸给酱了。
“迟日江山丽,
风吹花草香,
泥融飞燕子,
沙暖睡鸳鸯!”
若非在流云阁听说了这位骏王爷是个女儿身,夏芫此刻看到这活脱脱的情诗,定会被吓得一命呜呼。
霍尊斜起眉毛看了她一眼,邪魅地问到:“怎么?有故人来,不高兴了?”
“高兴啊,当然高兴!我是在想这封信该怎回才好。”
“不用回,骏王爷初三就来邑国,到时候定会来看你。让清月在西院里收拾间上房,万一这位骏王爷心血来潮要在家里住上几天,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夏芫忍不住倒吸了口气:“住?不会吧?”
霍尊再次邪魅一笑,将她拉到床角问道:“你这么怕她来,该不会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如提前交代了,好让我心里好所准备。”
“没有!”
“这么甜腻的情诗,你就不解释一下?一直不肯跟我圆房,是不是因为那个?”
说到圆房,她心里冷不丁的颤了下。但他说的那个,她还真没反应出是哪个?
霍尊手指落在她眉心上,千年一遇的笑容在她眼底荡漾的更加灿烂:“磨镜!”
“磨镜?”
他愕然地看着她:“你乐仪府长大,竟然不知道“磨镜”?”
她虽然脑子里还是跟不上节奏,但此话明显不能在接下去,否则只怕是要暴露身份。
霍尊目光顿了片刻,不依不饶地笑道:“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这首诗你可听过?”
“这是唐朝诗人元稹的《行宫》,我自然知道。”
“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春日迟,日迟独坐天难暮;宫莺百啭愁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鸳归燕去长悄然,春往秋来不记年,唯向深宫望明月,你可听过?”
夏芫疑惑地看着他,不解拧了拧眉毛:“这是白居易的《上阳白发人》,怎么了?”
他勾起唇角笑的更加魅邪:“这两首诗放在一起,你可明白“磨镜”的意思?”
二者同是描写深宫女子芳华渐失,寂寞难耐的场景,夏芫将这两首诗串了一遍,望着对方脸上鬼魅的邪笑,浑身的气突然不打一处来。
“混蛋,你竟然骂我是百合!”她狠狠地刮了霍尊一眼,甩开他抽身离开。
“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神经病!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你要么智障,要么脑抽。”她站在门口斩钉截铁地回道。
霍尊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着:“那你告诉我,骏王爷这句“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是什么意思?”
“我......我怎么知道!”夏芫羞怒地盯着他,“你尽管去查吧,如查不出什么,我就告诉骏王爷,你不但有龙阳之癖,而且在外面风流成性,患上了隐疾!”
他笑着追上来,一脸魅惑地问:“我是否有隐疾,你到底是不是磨镜,都得检验了才知道。要不,今晚就圆房试试?”
清月闻言,红着脸迅速溜的没了踪影。
夏芫羞怒的瞪了霍尊一眼,提起笔,立即给骏王爷回了封绝交信,让清月加急邮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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