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麝香呢？”明承允坐在一旁的软凳上，自顾自倒了一杯温水。

　　林碧慧的表情终于难看起来，她一双柔荑紧紧抓着绢子，将那张雪白的绢子抓皱了都不自知。她想要镇定自若一点，可露出的笑容却是苦涩：“这香囊是元妃姐姐送的，嫔妾万不敢冤枉他人。皇上是不相信臣妾么？”

　　“周守。”明承允却不与她说话了，只叫来了守在殿外的周守等人，“让青竹轩所有宫人都出来，让丁鸿宝好好认认，这里面可有那个人。”

　　不过一会儿，原本就不宽敞的院子里，一字排开站了五个人。有林碧慧的贴身宫女红慧，也有一些做粗使活计的宫女太监。因着已经天黑了，丁鸿宝打着一只灯笼，挨个儿挨个儿的找。那些宫人们，都低垂下头，虽然很多人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还是听令站好。只要事不关己，他们也就无所畏惧。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丁鸿宝就已经认完了。可他却摇了摇头：“皇上，没有找到。虽然时间太长，可当时那个小太监的模样，微臣是记得的，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连相似的也没有。”

　　明承允脸色阴晴不定，周守俯首在他耳旁说道：“皇上，需要奴才去将椒兰殿的宫人也叫来么？”后者却不开口说话，只淡然饮茶。

　　若是此时，林碧慧还不明白，那真是她太傻了。她也顾不得尚在小月子中，披了一件米白长袍，便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她泪眼婆娑的跪倒在明承允身边，喉头哽咽道：“皇上这是何意，莫非嫔妾还会自己下毒害死自己腹中胎儿么？”

　　这么一跪，青竹轩的宫人们也呼啦啦一大片全都跪下了。可明承允依旧无动于衷，他反问道：“你宫里的人，似乎少了一个？”六品贵人，应该是配有三个宫女三个太监的，这明显是少了一个人。

　　经这么一说，林碧慧抬头望着明承允，随后又转头去看那群太监宫女：“嫔妾不知。嫔妾素日里时常在殿内，除了近身的宫女以外，嫔妾不识得那些做粗使活计的。”

　　这话一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妥了。可说出去的话，就是那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她只好又往地上伏下了身子，以往轻松的动作此刻却因为身子虚弱而累得满头汗水：“求皇上为嫔妾做主，早日抓到害死皇嗣的真凶！”言下之意，却是说他们不该继续查了，应该去调查辛琉萱。

　　红慧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皇上，奴婢斗胆，那没有在的太监因为犯了错事，奴婢已经劝他自个儿去慎刑司领板子去了。约莫也是半个时辰以前的事。”

　　“所犯何事？”

　　“小主最喜欢的铃兰花被那不知轻重的给养死了，奴婢也是今日才注意到。这才叫他自个儿去领板子，因为小主这几日都需要好生静养，此事便也没告诉小主。”红慧说着，还抬手指了指长廊下方的一处小花坛里，可惜夜色浓重，没有人看得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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