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腾地从床边跑过去,打开房门拉着秋水急问道:“被劫走了?被谁劫走?”
秋水摇头表示不知,她突然心里激动不已,折回内室披上外衣就想往外冲去探查情况,吓得秋槿秋水死命的拦着。
“小姐!少主已经过去了,你此时可千万不能出去啊!”
钟离也不听用力挣脱着,突然她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血腥味,身体猛的一僵,定住了身形。又竖耳仔细听了一下,一丝若有似无的喘息声进入她的耳中。
心中不禁一动,劫持的人莫不是逃到这里?想到此她镇静下来,也不挣扎了,对着一脸疑惑的两人道:“好吧!外面既然有大师兄处理,我就不去添乱了!折腾一晚上突然好累先休息了,你们也不用管我都下去吧。”
语毕返回卧室快速关上房门,把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秋槿、秋水挡在门外。
两人对视一眼齐瞪着房门。
秋槿拧紧双眉,小姐今晚避开她们偷溜出去,少主虽然只责罚了秋竹,看向她们的神情里已添了不满,若是再出什么意外...秋槿打了个寒颤,还是事先禀告少主得好!想着便朝秋水使了个眼色,疾步去寻找匡章。
匡章把钟离安顿好后,心情莫名的烦躁,听到李牧禀告赵江带兵要来搜查逃犯后深缩浓眉,沉吟片刻后把李牧留下来照顾内院,自己带着侍卫向大门走去。
钟离扫了眼门窗上映着的身影,知道她们必定会守着房门防着她跑出去。她现在没精力顾及她们,闭上眼暗自运气静静聆听刚刚的气息,只一刹那间,她就睁开眼望向屋顶。若刚刚没听错,上面应该有四个人,其中两人气息十分微弱,想必伤的不轻!
论医术她不及秋兰,而且秋兰也是她们四人当中唯一一位不是大师兄选定派过来的人。
在她十岁时,师伯突然带着十五六岁的秋兰出现在剑秀峰,她只知道秋兰是卢神医的亲传弟子,医术不凡,师伯为的就是让秋兰的医术调理自己的身体。只是大师兄不放心,觉得秋兰是外人,身世不明,还为此特意派人仔细探查过,却未查出什么,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从秋兰入山,就很少说话,整天待在那片药田里不出来,所以常常被大家忽略。
也只有秋兰不会事事顾忌大师兄的意见。
沉思一番后,她打开房门对站在外面的秋水吩咐:“去把秋兰叫来,让她带着药箱。”
“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秋水听说小姐要找秋兰,惊慌失措的上下检查一番。
她们这些人从被派到小姐身旁那天起,就知道小姐身体里含有毒素未清,必须分外留心着,不能有半点闪失。
见小姐不说话,她也顾不上其它,飞快的跑进旁边的内室找秋兰。
钟离折回房间关紧门,打开后窗对着房顶轻声道:“下来吧!”
寂静了瞬间,房顶传来异动声,接着由窗外先后跃进两人,每人身上还各背着一人。
最先进来的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身材高大健硕,肤色偏黑,脸盘儿方正刚毅,浓重的眉毛下一双圆睁的虎眼戒备的盯着她,身后背着之人看身形是名女子,头无力的向下垂搭。
钟离望着他背上之人心下一紧,此人正是自己在城门口遇见的那名妇人,看情形伤势很重,她快步上前想要查看,被男子闪身避开。
未等她再有动作,屋内又闪进来一人。
瘦削挺拔的身躯罩着靛青色短款紧身胡服,鼻梁高挺,双唇紧抿,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细长的眼睛沉静得宛若黑夜中汪洋的大海。
他怀中抱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瘦弱少年,也已经昏迷不醒。
钟离一脸诧然的看着来人惊呼道:“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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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大门外,赵江骑着一匹马,身后站着二十几名高矮各异身穿布甲的士兵,每个士兵都一脸倨傲高举着火把,摇曳的火光把周围的墨色趋散,照亮了天空,也照射着赵江满脸的阴沉。
他泛灰色浑浊的眼白上布满血丝,如毒蛇般恶毒的双眼死死盯着拦在他前面的侍卫。自己是堂堂边城守将,在自己的地盘想要去哪还要被两个无名的侍卫阻拦!再盯着他们身上穿着的上好锦缎,眼里的怨恨更深!不过是下人,也配穿锦缎!一股怒气愤然而发,手里紧握的皮鞭忍不住朝着他们狠命的连番儿抽打过去。
两名侍卫没料到他会直接挥鞭打人,就算反应迅速的躲闪,身上还是各挨了一鞭。鲜血顿时就透过衣衫渗了出来,原来赵江的皮鞭是布满了密密麻麻倒钩小刺,只要沾身便会连带着勾下一块块血肉。
赵江见两人不停用兵器抵御躲闪着皮鞭,身子却依然挡在门口,不由喘息着停下,指着他们骂道:
“混蛋!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人?胆敢拦着老子!统统给本将军杀了!”
一声令下,赵江身后的兵丁一拥而上,两名侍卫神色冷漠,不见一丝惧色,拔剑相迎。
双方刚刚开打,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冲出十几名侍卫手持刀剑隔开兵丁后横在门前。
匡章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看眼受伤的侍卫,面色微沉,一双锐利的双眼望向赵江。
“赵将军这是何意?”
赵江从见到匡章出来后眼睛就转了几圈,听见他问话,脸上的狂傲瞬间转变,急急忙忙从马上跳下,挥开众人近前来畏缩腰身陪笑道:“少侯爷?少侯爷在此处休息吗?哎呀,真是失礼,本将是真不知道啊!”
接着满脸怒容回身对着身后的兵丁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少侯爷在此怎么不提前告诉本将军”。
下午被赵江派去跟踪匡章等人的陈强滴溜着眼珠凑了过来高声道:“禀将军,小人们只顾着一路追踪逃犯到此,并不知道少侯爷也在此处。”
赵江眼含赞赏的扫了眼陈强,又小心打探着匡章的神情。
匡章冷笑一声:“既然追逃犯,为何要伤我的侍卫?难道说本公子是你们嘴里的逃犯不成?”
赵江急忙抱拳揖礼对着匡章赔礼:“这是哪里话!少侯爷是什么身份,本将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少侯爷!刚刚这两该死的奴才百般阻挠,让本将怀疑他们窝藏逃犯,才动手打人,绝不是要冒犯少侯爷,还望少侯爷谅解。”
匡章背手傲立于门前,对着赵江一字一句朗声道:“我若不谅解---你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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