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天隔了两天便住进了德贤宫,但是德贤宫的宫人晚上却都是不在的。红叶跟着楚皓天进来待了一日,当天就回了王府,而这些消息都是从那个小丫头的嘴里套出来的。
我在这院子里哪里都不能去,着实有些生气,楚皓天进宫第三日,楚皓玄便又来了。
他还是一身紫衣,长发竖起,坐在屋内即使我不理他,他也会一直说话与我听:“恐怕你知道他入宫了吧!”这明明是个疑问句,可他偏偏说的笃定,我低垂眉眼,神色不变,一语不发。
他捏着手里的茶杯自嘲般的笑了:“朕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好,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喜欢他,关心他?”
我头也不抬道:“陛下如今坐拥天下,谁人不会臣服天子脚下,大家都敬您爱您,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臣服?敬爱?从小到达,先林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只为帝位,何曾问过我想要什么?父皇将军政大权交于平王,又教他识文断字,他既活的快意又潇洒,而我只能跟着先生学习文习,学习辨人。”
“如此不是将您扶到帝位吗?”
他斜睨我一眼道:“你懂什么?平王一身军功,从大臣到百姓皆服于他,而我尚无建树,百姓怎会臣服?”
“平王一身军功是用冒着身死战场和千千万万的血汗换来的,他背负的是身后国家的安危,而您承继的是国家的安定,你们两人若缺了他可以再培养一个将军,而缺了您便是整个国家的困境,您又怎会不重要呢?大家又怎会看轻您呢?”
“那于你而言呢?”
我愣怔了一下:“于我而言您是君主,高于一切!”我话中并未提及楚皓天,因为对我而言我也不知道缺了他我会怎样,于我而言他又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若他离我近一点,他安好,我便安心!
“那若要你选一人相伴,你又会选谁?”
我不语,他站起身冷哼道:“我虽是储君,可是父皇心中并未把我看做最佳人选,如今我身为帝王,如你所说天下人皆臣服,唯独你不是,为何?”
我仰头看着他道:“陛下莫要混淆视听,如此怎能一样?”
“林采薇呀林采薇,你可知我见你第一次事的事吗?”
我困惑的看着他。他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那时还小,有幸去林府时在后院见到了一个小姑娘正在舞剑,眉眼之间严肃不苟,我因羡慕平王也会舞剑,见到那个小姑娘不由看待了,林后问我可是喜欢,我说喜欢。可她却一把拉走我道喜欢也不行,你将来的皇后只能是珍儿,那一介贱婢不能污了我皇家血脉。”
我知道他口中的“小姑娘”和“那一介贱婢”指的是谁,只是我早已习惯了别人的冷嘲热讽,如此见怪不怪而已。
他接着道:“最后我终于娶了林惜珍,登上了帝位,可你还是入了我皇家,你说讽刺不讽刺?”
“讽刺!”我道,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不变神色道:“讽刺这皇家虽说天下百姓皆为子民,可是却总有高低贵贱之分,然而最后也不知道谁高谁低,谁贵谁贱?”
我最后一句咬字及重,他想是没聊到我会这么说,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随后一甩衣袖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我看着他那一身紫衣,不由的笑了,只是这脸上的表情怕是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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