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飒把芍药抱回紫恒宫,芍药为了避免麻烦,又怕被识破,只能闭上眼,假装睡觉。
元飒没有为难她,抱她上床,帮她盖好被子,出去了。
芍药睁开眼,回头看看门口,没有人影,才坐起来。
大白天的,怎么睡得着。芍药看看周围,嘟了嘟嘴。干嘛带我来紫恒宫,我想回去关雎阁。
芍药傻坐了一会儿,然后又躺下了一会儿,接着又坐起来一会儿。
天啊,太折磨人了。
芍药受不了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出去了。没走几步就撞见元飒在书房里头写东西,面前放了一堆白纸。
干什么呢?写长篇小说?
元飒眼角瞥见她出来了,淡淡的开口,“演完了?”
演?不会吧,怎么可能看出来。我演技这么好。
芍药小步走过去,软着声音说,“臣妾不是演的,臣妾真的醉了。”
“前脚关门后脚就起来了,睡得倒是很熟。”元飒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但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虽然皇上没有直接发怒,但芍药心中凉飕飕的。刚刚骂得爽,怎么能猜到现在会有这报应,一定是因为喝醉了才那么鲁莽的。
芍药靠近他,撒娇的搂上去,用头蹭他的胸口,“皇上,臣妾刚才是有点失态了,皇上不要生气。”
元飒往一边挪了半步,躲开了,“看清楚再说话,可别又认错人了。”
芍药追过去搂住他的手臂,轻轻的蹭他,“皇上,臣妾知错了,以后再不犯了,皇上原谅臣妾一次吧。”
元飒冷冷一笑,不受她那套,她这一招用太多了,“你不会只有一次的。”
“皇上说过的话臣妾都有好好记住的,一定不再犯了。”芍药再三保证,还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颇为真诚的样子。
元飒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全然不为所动,“刚刚不是才说了谎?”
芍药心里一惊,怎么他什么都能看出来。
芍药没法了,乖乖跪下,然后开始抽泣。其实也不是她难过,只是因为上次哭是有效的,这次先哭一会儿看看行不行。
元飒走到一旁,坐下,静静的看着她哭,也不安慰,反而像是很享受一样,就像是她在表演似的。
芍药哭了一阵他都没反应,只能停下来。
元飒看她不哭了,淡淡的说,“不哭了?你可以继续。”
芍药这下真没辙了,兴许是他最近太好相处,她一下忘了这人有多阴晴不定。
芍药不安的跪着,等着他发落。但元飒不但不出声,还突然闭目养神。
暴风雨之前,总是平静的。
斩首?打五十大板?应该不至于凌迟处死吧。芍药心大心小的猜测将要面临的处罚。一分一秒,于她而言都像是炼狱。毕竟,她的想象力很丰富。
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而面前这个人似乎很享受看着她如坐针毡的样子,也对,掌握着别人的生死,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思的。
跪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芍药腿麻了,浑身难受。元飒还是不理她,心里莫名有点委屈,眼泪忍不住往下落,一滴滴的滴在身上。
元飒听见她抹眼泪的声音,睁开眼,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知错了?”
芍药点头。
“你说,怎么罚?”元飒冷冰冰的说。
芍药想了想,斩首是肯定不能说的,打板子太痛了,那,既然让我自己说,还是选个轻点的惩罚吧,“要不,皇上咬臣妾一下?”
于芍药而言,这已经是十分可怕的惩罚了,但元飒听了忍不住一笑,她真以为他喜欢咬她,“站起来。”
芍药正要起来,但跪太久了,腿麻得动不了,又摔在地上。正用手揉着腿,元飒伸手把她拉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拨开她一边的头发。
芍药看着架势,咬紧了牙,握紧了手,闭上眼等着那一下。
咬一下应该死不了。
等了很久,还没觉得疼,睁开眼回头看。
元飒板着脸,眼神像在看疯子。
“皇上,不罚了?”芍药小心翼翼的问。
元飒轻轻叹气,指了指书桌,“去把本草纲目抄一遍。”
芍药一愣,什么?抄一遍,整本?难道那堆纸,是替她准备的。
芍药僵住了,还有什么惩罚比这个可怕。她能不能现在选打板子。
“是,全部吗?”芍药苦笑着问。
“一字不漏。”
旁人禁足七日,是在自己宫里坐着,芍药禁足七日,每日都在抄写文章。若是在关雎阁禁足,芍药还能时不时的偷偷懒,在紫恒宫里禁足,吃饭慢点都不行。
原本以为皇上总要去别处的,没想到奏章都拿到了紫恒宫批阅,盯得她紧紧的。
再没有比这个罚法更残忍的了,抄书就算了,还找一本这么无聊的书,只看都能睡着,何况是写。芍药一边打哈欠,一边老实的写着字,字写得歪七扭八的,随着她的哈欠,笔锋时深时浅,她时不时偷瞄一下皇上的动静,总在等他离开,他离开就能偷懒了。
可是盯了许久,芍药也是佩服,皇上还真是坐得住,她抄了多久,他就批了多久奏章,居然一直不用休息。
芍药眼皮都要掉下来,头一点一点的往下掉,握笔的手也有些疼了,手腕不能屈伸。
芍药吸了口气,深呼吸了一下,又喝了口茶。没什么效果,还是困。
动来动去,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姿势,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继续写。这写着写着,手自然的不动了,直接睡着了。
元飒抬头看见她手撑着头睡觉,一只手还握着笔,直直的放着,墨水在纸上化了一片,随着纸张的脉络延伸,竟然有点像一朵墨花。元飒收回目光,低眉继续看奏折,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下奏折,走过去取下了她手上的笔,轻轻的托起她头挪到自己肩上,然后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托着的大腿,把她打横抱起。小心的抱到床上,再替她盖上被子。
他说不出对她是什么感觉,知道她怀孕却又流产,心中揪着痛。自从凌樱瞳死了后,出于愧疚,也出于时局的无奈,他有意的避免妃嫔怀上孩子。虽然不知道为何她喝了药还是怀上了孩子,但当段艺告诉他她有了身孕却又流掉了的时候,心中的波澜起伏,恐怕没有人能明白。而更不明白的是,明明凌樱瞳死的时候也怀了他的孩子,那时的他明明能冷静的分析时局,假装查不出原因来,而这次,却让他如此难受,禁忍不住想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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