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关雎阁整修好了,门匾上用金字写着三个端正的字,“关雎阁”。
是皇上的字迹。
那宫墙上涂了一层新的正红色,一阵花椒的香气从墙上渗出。砖瓦重新刷洗过,棕红的一层一层整齐的排在上面。屋里头的东西修缮过,木头都油上了一层树脂,而窗纱全换成了银红色的霞影纱,光透在上面,像一层烟雾,朦胧而梦幻。屋里四处挂上了些字画,梅兰竹菊四副,排在大厅两侧。
厢房里挂了一副幅湖景,能看出是新画的,林中深处一片平静的湖面上,烟波袅袅,一个亭子里站了两个人影。芍药静静的看着,这景像是云湖。
“娘娘,换了这霞影纱,今年冬天就不怕冻了。这纱不单单好看,而且还隔风。关雎阁在湖边,一直风大,现在就不怕了。”春望在一旁开心的说。
芍药点点头,看了看一边的宫女,怎么换了一些人?
“春望,屋里伺候的人,怎么更换了?”
春望其实多少知道些,但有些事又不能明说,于是回答说,“是桌公公安排的,说是换些手脚麻利能干活的人来。屋外的太监也换了几个。”
芍药不甚在意这些,就不多问了。
灵姿回来,脸色有点不对劲,悄悄的递给了芍药一封信。
芍药趁着四下没人打开,是杨浦的信。信中说朝中多事,要她在宫里自己小心。
灵姿低声说,“娘娘,我今日听人说,朝廷抓了好几个贪官,现在全关在刑部的诏狱里。还包括了周东升。”
周东升?不就是英州县令吗?那家伙收受贿赂不少,没钱从来不谈事。以前杨浦在他手下,帮着他收了许多钱。但是英州这么远,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查到了他?
“抓的可都是地方官?”芍药问。
灵姿摇了摇头,“不是,抓了十几个京官,只有周东升一个地方官。各部的人都有。”
只抓了周东升一个地方官?这实在突兀。
“谁抓的?”芍药又问。
灵姿担忧的说,“是新科探花,刑部侍郎,于琦。”
芍药稍稍握紧手,原来是冲着她来的。查周东升不过是幌子,想查杨浦才是正事。虽然杨浦并非她亲生父亲,但于她有养育之恩,她不能舍弃。加之,杨浦不过是替人办事,自己并没有真正的害人。而且,若是杨浦获罪,唇亡齿寒,她又怎么能独善其身呢?
这次他们没有抓杨浦,怕是给她的警告,让她不要掺和。
过了一日,芍药收到了于婳的请帖,让她过去相聚。毕竟收到了些警告,芍药这次不能不给面子。
芍药到了醉霞阁,才发觉连映月,容晓柔,楚雨彤,林忻雪都在。
楚雨彤看了她,别过脸去,却没有马上骂人。于婳走出来迎接,说,“芍药妹妹可来了,姐姐备了些茶点,进来一起吃吧。”
原本芍药以为于婳要与她谈判,看见了其他人在她才反应过来,这是逼着自己投靠她。这座上的人都是皇后厌恶或是忌惮的,心中划分为于婳一党的人,她参加了此次聚会,不是明摆了告诉皇后,她柏芍药归于于婳一党了。
芍药入内坐下,如今且不说走不掉了,就是现在走,也撇不清关系,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于婳也坐下,笑着对众人说,“父亲命人送来了一些桃花酒,味道不浓不淡,我一个人也喝不完,着实不想浪费这好酒,所以想请大家过来一起品尝。”
宫女们把酒端了上来,给每人各倒了一杯。
“来,大家尝尝。”于婳举杯,自己先喝了一口,以事诚意。
众人纷纷喝了起来,芍药正拿起酒杯,于婳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夹了一块糕点给她,“空腹喝酒伤身,妹妹先吃一口点心吧。”
芍药看了一眼,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毒死她吧。
芍药夹起糕点,慢慢咬了下去,是红豆糕,那豆沙摸得很细腻,一咬下去,没有半点渣滓,甜味在口中散开,红豆的香气充满鼻腔,使味道更为浓郁。
“这个好好吃啊!”芍药惊叹。
于婳被她的反应逗笑了,说,“现在再试试这酒。”
芍药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不会过甜,一口喝下,桃花的香气与红豆的香气融合,那红豆的甜更衬托出桃花酒的清,甜味不散,香气更远。
“好酒!”芍药赞叹。
众人笑了起来,楚雨彤哼了一声,“孤陋寡闻。”
芍药白了她一眼,也不和她吵,反正她说什么楚雨彤都不爱听。
几杯下肚,芍药的脸开始泛红,倒不是她不胜酒力,而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体质。小时候学着大人偷酒喝,一下就被发现了,但她还是常常偷,常常被母亲骂。长大后反而不太喝酒了,毕竟小时候不过是想装大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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