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恒宫睡了一夜,早上起来皇上已经走了,芍药领着灵姿和春望,去丽景宫看望林忻雪。于婳去了宣政殿,正好避开和她见面。
芍药走近翠竹居,只见一排竹林环绕在院外,宫墙是石青色的,而墙上的砖瓦这是竹青的仿真竹筒,大门上的牌匾上,写着三个秀丽的字,“翠竹居”。
灵姿上前悄悄门,不一会儿,就有个宫女出来开门,看见芍药,行了礼,慌忙入屋里找来林忻雪。林忻雪一身水绿色对衫罗锦裙,袖口绣着一排竹叶,清新淡雅。
她看见芍药,微微点点头,说到,“不知姐姐今日来找我有何事?”
芍药笑着走过去,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到进宫多时,都没有拜访过妹妹。”
林忻雪笑笑,带着芍药入了屋。
芍药看看周围,屋里挂满了诗句,大都是写战场的句子,没有放什么艳丽的花,只有一些浅色的菊花点缀。明明是夏天,这屋里却给人一直冷冰冰的感觉。
芍药坐下,让春望拿了一包茶叶上来,说,“这是英州新进的雨前春茶,义父拿了好些给我,我也吃不完。这东西虽不太珍贵,但喝起来十分甘甜,茶香浓郁。我拿了些来给妹妹试试好不好。”
林忻雪微微点头表示感谢,“谢谢姐姐。英州的春茶十分有名,我早就想试试了。”
说来芍药也不懂这个女子,她每日只在她的宫里呆着,日日对着门前的一片竹林弹琴,其他的事情,她一概充耳不闻。幸而她是凌将军的侄女,不然,说不准是第二个余采薇了。
芍药瞧见她手上绑着一条红绳,上面绣着字,但太小了,芍药看不清。
芍药指了指那红绳,问道,“那是什么,看着真特别。”
林忻雪慌乱了片刻,才说,“不过是母亲织的小红绳,保平安的而已。”
芍药看出她在隐藏什么,心生好奇。
“妹妹,上次我听见你的琴声十分动人,那时旁人没有注意到,只议论采薇的歌,但我却听出妹妹的曲艺高超,能不能弹一曲,让我再细细品味一番?”
林忻雪淡淡一笑,让宫女拿来了琴,倾心的弹奏起来。她的琴音时而如细水长流,像是徐徐的诉说着忧思,时而如高山裂帛,琴音高亢又突然撕裂,像是撕心裂肺的哭喊。
芍药被她的琴音迷住了,她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只觉得这声音禁不住引得她万般惆怅,无限相思。这琴声中有思念之情,她在思念何人?
一曲已闭,但芍药却久久不能回神。这曲声让她想起了哥哥,多年未见,不知哥哥是否还安好。
芍药沉默了许久,才说,“妹妹,是想家了吗?”
林忻雪见她眼眸微润,满目忧伤,全然不像之前于殿上所见那般。她只见了芍药几次,每次她都笑靥如花,像从未有烦恼之事萦绕心头,如今看来,只是不示于人前罢了。
“姐姐是想家了?”
芍药淡淡的摇头,“我哪里有家,杨府不过是我长大的地方罢了。”
林忻雪听了此话,思及身世,也不免觉得悲凉。
芍药看林忻雪也跟着她难过,便开导她,“我不过是随意抱怨,妹妹是掌上明珠,必定是父慈母爱的。”
林忻雪摇摇头,“我是孤女,父母早逝,因为祖母怜惜,所以寄居于凌府多年。”
芍药没想到林忻雪身世凄惨,难怪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有祖母疼爱,也是福气。”芍药安慰她。
林忻雪叹了口气,“是啊,原本是有福的,可惜,命运弄人。”
芍药觉得自己勾起了她的伤心事,便岔开话题,说,“对了,不如妹妹弹一曲,我伴舞如何?”
林忻雪点点头。
她们到了院中,林忻雪在亭子里弹琴,而芍药随着琴声扭动,舞于院中。
经过一日的交谈,芍药发觉林忻雪虽然清高,却不会过分卖弄,加上听闻她也是孤女,不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回到紫恒宫,皇上还没回来,跳了许久的舞,芍药有些饿了,便到厨房看。
宫女们恐防屋里的烟熏到芍药,一直拉她出去。
“娘娘想吃些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去做。”
芍药想了想,摇摇头,“本宫想自己煮。”说完,挽起手袖要进去。
灵姿拉住了芍药,说,“娘娘要吃什么告诉我,我替娘娘煮吧。”
芍药扁了扁嘴,她就是想玩玩,怎么连灵姿都拦着自己。
芍药推推她的手,说,“不必了,我自己来。”
灵姿想起上次芍药在杨府煮东西,差点把杨府都烧了,心有余悸,死活拉着她,说,“娘娘,这儿是紫恒宫,是皇上的住处,娘娘就别乱动东西了吧。”
芍药一听,更加郁闷,就是因为在屋里不能乱动东西,才想起要煮菜的,不然干坐着,多没意思。
灵姿素来了解芍药,知道她是无聊了,便说,“不如娘娘去洗浴吧,宫里只有紫恒宫有浴池,何不试试?”
芍药想想,也好,反正没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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