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甄明义果然买来了灵姿要的东西。
灵姿接过甄明义买回来的元宝蜡烛,从钱袋里拿了一些碎银,递给甄明义,“给,这是买东西的钱。”
甄明义没有接,诚恳的说,“不必这么客气,这些东西不值钱,你自己收着吧。”
灵姿摇头,“那怎么行呢!要你跑腿,还要你破费,我拿什么谢你啊。”
甄明义看向她,心中默默回答,若是能以身相许,便好了。
灵姿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不说话?”
甄明义摇摇头,“没什么,我替你拿些火来吧。”转身要进屋子里去火。
灵姿一听,马上拉住了他,“这可不行,难能在这烧。你新官上任不多时,多不吉利呀。”
甄明义并不计较吉不吉利,毕竟他是军人出身,见过太多死人,没什么忌讳的。但她这样拉着他,却让他有些欣喜。
“无妨,我不计较这些的。”
灵姿摇头,“那也不行!你不计较我计较,不能在你这烧。”
“宫中是不许烧纸钱的,这里不会有人经过,安全些,若去别处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甄明义让她在此处烧纸钱是有原因的。这些东西本来是不能带进宫的,加上最近妩妃有了身孕,这些东西触霉头,若被发现,定会受责罚。若不是灵姿求他,他不忍拒绝,他定不会买的。
“甄大哥,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灵姿笑着回答。
灵姿回到关雎阁,把这事告诉了柏芍药,柏芍药十分感激的说,“灵姿,都是你想的周到。”柏芍药又想了想,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块玉佩,说,“灵姿,把这个也拿去吧。哥哥在泉下,不能分辨是我们给他烧的东西,有这块玉,或许他还能来这儿看我们。”
夜里,灵姿服侍柏芍药睡下,出门绕到了一个小山后面,偷偷的祭奠柏云洛。
她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哭泣,“云洛大哥,希望你泉下有知,保佑娘娘万事顺利。今生灵姿不能还你的恩情,来世灵姿做牛做马,也一定报恩。”
她心思都放在这上面,却不知道,身后不远处,有人默默的注视着她,那便是连映月的宫中的宫女,齐佳。
齐佳本来是趁着连妃睡着了,出去外面同其他宫人一起赌钱,结果输了,心里正生气。突然看见灵姿拿了一袋东西,躲到了假山后面。原本齐佳以为她是跟来了偷情,结果走近看发现她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着什么,竟然在烧纸钱。
齐佳觉得无趣,便走了。
回到流影堂,掌事姑姑李玟看她从外面进来,责备了她一番,“你又出去赌钱?真是不罚你不行。”
宫里一直有一套不成文的规定,赌博什么的虽然是不允许的,但再这么禁止,也禁不完,所以那些宫里有职位的人,便会利用这一点,讹诈小宫女的钱。若是不给,便告发你。
齐佳钱都输光了,此时又被抓个正着,心中郁闷。“姑姑,我钱都输光了,能不能这次就放了我。等月银出来了,我一定孝敬姑姑。”
李玟轻蔑的一笑,“你当我傻啊!”
齐佳脸色微变,紧张的说,“求你了,姑姑,放过我一次吧。”她又想了想,说,“我方才看见灵姿正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烧纸钱。”齐佳这么说是有原因,李玟不过是想讹钱,不是真的想把事捅出,毕竟低下赌坊没了,她们就没钱收了,再者,她们自己也赌,哪里愿意有人来查。齐佳是用灵姿的事作为交换,换自己没事。简单来说,就是让姑姑去讹灵姿的钱。
李玟听了脸色微变,对她说,“你在此处等着。”说完,李玟进了房间,报告给了连映月知道。
连映月梦中醒来,一听到此事便马上起床。
连映月让齐佳领着她们,刻意从紫恒宫门前经过,去找灵姿。
那时灵姿真哭得伤心,突然周围穿了一阵脚步声,烛火照得刺眼。她慌忙把火熄灭,但还没来得及,便看见连映月和一众宫人出现了。
连映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们娘娘怀着孕,你作为服侍的宫女,夜半不好生服侍就罢了,在这儿做这些不吉利的事情,是为什么?”
灵姿跪在地上磕头,“连妃娘娘,奴婢知错了。”
连映月扶她起来,对她说,“本宫也不想难为你,这次的事情就算了。”
“何事算了?”
原来,她们一群人在紫恒宫门前走过,裴元飒听见声音,便醒了,问卓全,他说是柏芍药宫里的宫女违反了宫规。
裴元飒知道柏芍药的个性,要是动了她的人,哪怕只关一晚上,也得气上几天,因而便跟了过来,处理。
裴元飒走近,看见一地的纸钱,地上还有一块玉佩,他记得是柏芍药的,虽然是破碎后再粘起来的,但她一直放在一个锦盒里,很是爱护。
连映月笑着上前说,“也没什么,灵姿只是替柏芍药妹妹拜拜神而已。”
裴元飒冷笑,他突然想起柏芍药对楚非说过的话,留下一块玉做恋想。恋想?她如今居然还敢对别人有恋想?
“来人,把她压下去,听候发落。”
连映月听了,上前说,“皇上,柏芍药妹妹待灵姿如同姐妹,”
“闭嘴!”裴元飒瞪了连映月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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