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新郎官儿呀!您怎的这般着急,这不合礼数啊!”喜娘在林大山身后追得喘着大气,赶紧将抬起脚要踏进屋中的林大山拦住,道:“再急,咱也得按规矩来呀!”
“什么规矩?”林大山皱眉,他现在只想快些把人带走!
“您得到外头去候着,一会儿新娘子该由她的兄弟背出来送上花轿的!”喜娘说的头头是道,“花轿要绕城一圈才能到家且不能走回……哎呀!新郎官儿!”
林大山直接略过喜娘的话,二话不说进了门,“娘,我来接月。”
陈氏有些愕然,心中的几分不安竟然让林大山这样一闹,给冲散了。迈开步子挡在了林月和林大山之间,勾起嘴角,道:“我将我女儿交给你,好生待她,若是哪一日她与我说你欺负了她,我定要你好看!”
林大山掀起红袍,‘碰’的跪了下去,给陈氏磕了三个头,“我定待她胜过我的生命,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陈氏泪流满面,“好,好!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月便交给你了。”
陈氏一走开,林大山走向林月,看着被火红的盖头遮住了容颜的林月,笑得如沐春风,“月,我来接你了。”
林月没有出声,林大山弯下腰,二话不说便将林月抱了起来,迈开长腿往外走。
喜娘错愕的看着林大山,她做这一行这般久,还是头一次见成亲抱着新娘子进花轿的。倒也是新奇,也罢,给钱就是主儿,他们爱怎么闹是他们的事儿!这样想着,也连忙追了上去。
新娘子上了花轿,林大山领着长长的队伍在村里绕了一圈便回了他们的家。
没有倾世婚典,嫁妆也不过几抬,只是每一抬中都是满满的银子。
林月手上握着苹果,眼前红彤彤的一片。娘亲说了,在拜堂之前新娘子不能说话,她只能忍着想要探出头去的谷欠望。头顶上的凤冠压得林月脖子有些沉,好在之前已经与林大山说好,只需在村中绕一圈,若不然她该顶着这凤冠到何时?
林月家门口,围观的人将路堵得水泄不通,其中,有两抹突兀的声影。
只见两名白衣女子站在人群后,帷帽上的白纱一直坠到腰身处,瞧不清那帷帽下的容颜。
“师姐,你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师兄娶别人吗?”其中矮一些的女子开口,焦急道。
高一些的女子帷帽下的双眼中满是挣扎,最终却是释然,“他爱的不是我,与其落得惹他厌恶,倒不如永远当他的妹妹,还能算是他欠我的一份情。”
“师姐!”
“走吧,该回去了,若是让师傅知道你我二人偷偷出谷,又该挨罚了。”
“可是……”
“走吧。”女子淡然的声音从嘈杂的人群中传到林大山耳中,只见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而后扬起嘴角笑了。
不到一个时辰,花轿在林月家旁边新建的小屋前停下,喜娘刚想喊几句吉祥话,让新郎官儿来踢轿门,却不想新郎官一个翻身下了马,奔着花轿而来,二话不说掀开轿帘将新娘子又给抱了出来,三步并两步往院里去了,还不忘回头不满的冲着她道:“还不跟上!”
喜娘脚一跺,咬了咬牙跟了上去,好不容易跟上林大山,将彩球红缎带给了他,被林大山催促的眼神砸得眼冒金星,不管了!只待林月手中的缎带抓稳,喜娘立刻喊道:“一拜天地!”
林月看着脚下那一小块地方,余光中映出了林大山红色的袍子,嘴角微微上扬,拜了天地。
“二拜高……”喜娘错愕的看着原本高堂的位置上放着一杯茶和一本书,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哇!闹洞房去了!”看着林大山领着林月正欲进里屋,林言之跃跃欲试。
“今儿个你若是闹我的洞房,来日你成亲,我便让你进不了洞房。”林大山的话凉凉的从远处飘进林言之耳中,林言之身子一僵,硬生生的将踏出去的脚给收了回来,笑话!他可不想招惹一个会下药的人!悻悻然的往林大伯所在的酒席去了。
林大山在林家村中并无亲戚朋友,只在自家院中摆了几桌酒菜,宴请的均是林月的亲戚朋友。
喜娘硬着头皮跟着林大山与林月进了里屋,见新郎官儿进了洞房有了笑容,喜娘的胆子也大了一些。“请新郎拿起喜称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林大山拿起绑了红缎带的称,挑起了一直挡住林月容颜的火红盖头,视线在触及林月的容颜时,有些失神。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林大山眼中,哪怕是天下第一美人都不及林月的半分,当下看着自己的新娘子,竟然呆了。
林月低着头,不敢去看林大山,自重生以来,她从不用胭脂水粉,也不知该如何给自己上妆,好在林大山安排了人,不然今日她该出丑了。但是,她不知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如同娘亲说的那般好看,便一直不敢看向林大山。
见新郎官看新娘子看呆了,喜娘噗嗤一声,笑了,拉着林大山便按在了林月身边,麻利的将他们两人的衣角绑在了一起,在床上撒上了花生桂圆和红枣莲子,寓意‘早生贵子’,这让林大山十分满意,随手给了喜娘一个红包,喜娘一掂量,笑得合不拢嘴,又说了好些好话才退了出去。
林大山看着低着头的林月,笑了:“月,你这是怎么了?”
林月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细声道:“你别问!”
“好,我不问,呵呵……”林大山沉声笑开了,空着的手勾起了林月的下颌,将她的视线移到他的脸上,只见那娇美的容颜上,有淡淡的红在晕开,林大山了然道:“羞了?”
“你才羞了!”林月红着脸推了推林大山,赶紧转移话题道:“你别靠的这般近,快些将我头上这个东西拿掉,好重呀!”
闻言,林大山才意识到林月头上还戴着凤冠,忙将那凤冠解下,掂在手上感觉是重了些,皱着眉道:“早知便不给你置办这样的东西,没的压疼了你,心疼的可还是我!”
凤冠解下,林大山顺手将她头上的发饰尽数取了下来,只见林月一头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柔顺的发丝随着林月的动作,垂下的几缕荡在林月胸前,林大山看着林月的眼神又深了一些。
喜娘体贴的将合衾酒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林大山手臂一伸,便将酒壶与酒杯取了过来,只是,他只拿了一只杯子。
林月不解的看着林大山,“大山,我的杯子……”
林大山勾起嘴角,笑得像一只使坏的狐狸。只见他将酒壶一倾,酒香随着他的动作在杯中散开,“大……”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林大山倾身吻住了林月欲语的唇,仔细的将口中的酒渡了过去,霸道的席卷了她口中的每一处,而后气喘吁吁的松开了她被吻得红肿的唇。
也不知是因为气氛还是因为这酒气,从未喝过酒的林月只觉得自己有些醉了,眼神迷离的看着林大山,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飘散,眼一眯,抬起纤手环上了他的脖颈,吐气如兰道:“大山,你今天真好看。”
林大山勾起嘴角,“难道我平日里便不好看了?”
林月摇摇头,又撅起嘴,不满道:“好看,招蜂引蝶的,我不喜欢。每次见那些女的看着你,我就好生气!恨不得把你藏起来,你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看!只能给我看!”
没想到林月的酒量会差到这般程度,林大山失笑出声。“好,只给你一人看。”
“不许骗我!不然我会讨厌你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被骗了!”林月戳了戳林大山的脸,“要是再白一些,说不准更招蜂引蝶了。不过我不怕!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林月一人的了!从头到脚,都是我的!谁敢觊觎你的美色,我便揍他!记住了吗?”
“是,为夫记住了,为夫的从头到脚都是你一人的,谁敢觊觎我,我帮你揍他!”林大山笑道。
“对!揍到她娘都不认识她!”林月豪迈的举起手。层层叠叠的宽大衣袖从她手臂上滑下,露出了白皙的胳膊。
“月……”林大山柔情似水的看着林月,声音有些沙哑。
“嗯?”林月懵懂的看向林大山。
“拜了堂,成了亲之后,该做什么?”看着微醉的林月,林大山诱导的问道,大掌不着痕迹的扯开了自己的外衣。
想了想,林月道:“拜堂成亲之后?洞房花烛!”
回答之后,林月讨赏的看着林大山,又道:“我说的对吗?说对了有奖赏吗?”
“有,我将我整个人都给你……”
长臂一动,林月身上的红色嫁衣应声而裂,红色的帷幔上金色挂钩的绳子猛的断裂开来,层层红纱遮去了其中羞人的场景。
直至日落西山,床帐中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看着熟睡的林月,林大山轻柔的拭去了她眼角欲坠的水珠,薄唇贴上了她红肿的唇,又将人带进了怀中,俊脸埋在了她的脖颈间,嗅着只属于她的气息,满足的叹息道:“你终于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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