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月气势汹汹,越王只觉得自己的颜面就一瞬之间便被一个小女子踩在脚下,顿时火冒三丈,喝道:“大胆!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见到本王不行礼便算了,居然还敢对本王大呼小叫!简直岂有此理!来人,把这两人给我绑了!送去焰王府!本王要去问问皇叔,他到底是怎么管教这些人的!”
越王一声令下,可却没人敢动。看着林月身后一左一右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那些人下意识的不敢去招惹。尤其是那左边的人,即便模样不同,可气质几乎与焰老王爷一般无二!谁敢去招惹人称‘战场阎王’的焰老王爷?!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几十个人不敢抓三个人!本王养你们何用?!再不听从命令!回去全部处死!”
闻言,侍卫们牙一咬!将林月几人团团围住!
“两位爷,还有这位夫人,小的们实在是迫不得已,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月冷冷的看着四周的侍卫和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油坊工人们,秀眉一拧,对着一旁哆哆嗦嗦的一名年长一些的老工人道:“许叔,麻烦您到大山医馆去找一位姓林的老大夫来给大伙儿医治,所有费用全数从我这儿取。”
被称为许叔的老工人颤巍巍的在一旁的老妇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我马上去!”
“慢着!这儿任何人都不得踏出这油坊半步!哪怕是苍蝇也不能放走一只!”越王带来的人顷刻将大门堵住,吓得许叔软了腿,不敢再动弹半步!
“越王!你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滥用私刑,我没与你计较已经是看在了你贵为王爷的份上!你若再纠缠不清,我定不饶你!”眼看地上的人都已经气游若丝,林月也不愿再与他啰嗦。
“好你个泼妇!竟然敢这样对本王说话!来人啊!给我把这个……”
“这儿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老头子,你看,这不是小越越的侍卫吗?怎么围着咱儿媳妇儿的作坊?”
上官若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清晰得让越王瞬间软了腿!“皇皇皇、皇婶、皇婶来、来了!”
蛮横无礼的越王,最惧怕的人,就是上官若。仿佛就是天生的克星!小时候见着她不知天高地厚,惹得她将他脱了裤子吊在了皇宫门口,整整吊了一日一夜,那一次之后他便惧高,也十分惧怕这个雷厉风行的皇婶!比怕自己的皇叔还要怕!
下一刻,堵着门的侍卫一个个的都飞了起来,准确无比的砸向越王!
知道是上官若的杰作,越王又怎么敢躲?!只能咬牙闭眼,给那几个侍卫当了垫背!顿时砸得他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险些移了位!
最底下的侍卫一见自己压着自家主子,吓得魂飞魄散!顿时慌了手脚,想要起身奈何身上还压着好几个人!这一动,越王就如同在石磨中任巨石碾压的黄豆,被压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
上官若一进门便看见叠罗汉的一堆人,顿时哈哈大笑,道:“小越越,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玩这个!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哎!你让皇婶儿如何说你才好?若是让你父皇知道了,又该训斥你了!还有你们!”上官若指着压在越王身上的那几个乱成一团的侍卫,又道,“越王幼稚你们就不会劝诫他吗?!还是说你们也喜欢这样玩?!”
好不容易从越王身上起了身,众侍卫齐刷刷的跪倒在上官若和司烈焰跟前,“见过焰老王爷,老王妃!”
看着被压得翻白眼的越王,上官若惊讶道:“小越越好本事啊!还能翻出眼白来!老身我都做不到呢!”
林月险些笑出声来,仔细的给上官若和司烈焰行了礼,“见过父王、母亲。”
“月儿啊!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待林月将事情的始末讲完,上官若已经皱起了眉,道:“来人,把这个蠢货给我泼醒!”
闻言,众人都抽了一口冷气!这大冬季的往自家主子身上泼冷水?!
上官若冷声一喝!“怎么?需要老身亲自动手吗?”
话音刚落,只见林大壮一瘸一拐的提着一桶冰水,哗啦!直接倒在了越王的头上!一瞬之间,昏迷的越王跳了起来!“啊!好冷!咳咳咳!好冷!哪个不要命的敢给本王泼水!本王一定把他碎尸万…万、皇婶!侄儿给皇叔皇婶儿请安!咳咳咳……”咳了几声又打了几个喷嚏,越王险些站不稳。
“小越越,听说,你觉得我这若城中的子民们,是贱民?只要你愿意,你想如何打杀了他们,都可以?嗯?”
“没、没有的事儿!那跟您胡言乱语的卑鄙小人定然是想挑拨越王府与焰王府的关系,皇婶儿您可千万别相信啊!”
上官若挑眉看向地面,笑道:“那这一地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是怎么回事?”
越王捏了一把冷汗,咬定了自己没有被那些他口中的贱民砸了臭鸡蛋,道:“侄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司越!你当老身是瞎子不成?!”
“啊!”越王吓得跪在了地上!“皇婶儿饶命!侄儿不过是一时糊涂!求皇婶儿开恩,饶了侄儿这一回!侄儿往后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笑话!这普天之下谁敢来欺辱我的子民!你司越倒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真的是鼠目寸光?!竟然敢欺负到老身的头上!今日老身定要替皇兄好好的将你这个不知所谓东西给打醒了!免得往后污了我们皇室的名声!来人!给我打!重重的打!”上官若一向爱民如子,这也是若城虽小,却固若金汤的原因之一。
“啊?!不要!皇婶儿!求您饶了侄子这一回吧!求您了!”
三十几岁的男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模样实在是丑陋,可奈何司越是打心里恐惧上官若的,加上他一向自视甚高,又是养尊处优的,就养成了这欺软怕硬的懦弱性子。
上官若皱着眉看着司越,喝道:“打!谁敢护他就加倍打!”
侍卫们一哆嗦!立刻将越王压着趴在了方才打着油坊的工人们的长木凳上,巴掌宽的木棍丝毫不敢耍花招的打在了越王身上!顿时打得他哭爹喊娘!
“皇婶儿!皇婶儿啊!啊!侄儿是冤枉的啊!啊!别打了!啊!侄儿是来抓刺客的!啊!这油坊真的、啊!有问题啊!……”
听着越王一边说话一边惨叫,林月冷冷的笑了,也不做任何解释,只是冷眼看着他被打得奄奄一息。
在他晕过去之前,上官若冷然道:“司越,你好生给我记住,今日老身打你,是为了我这若城中的子民!你若再不悔改,迟早有一日,你会为你身下的水所颠覆!”
司越被抬回了越王府,林月和凌云还有刚赶到的林大夫则是忙着给受伤的工人们诊断上药。
本想先给林大壮看伤,可他却推辞了,“先给年纪大一些的看吧,我这皮糙肉厚的,没事。”
直到将所有人的伤口都处理好,靠着墙壁坐着的林大壮已经晕了过去。
好在有凌云在,否则他被打瘸的腿怕是这一生都是瘸的了。“拖的时间有些长,日后这腿即便是能行走自如,怕也是无法跑跳了。”
林大夫的话让刚醒过来的林大壮眼神一暗,有些虚弱的笑道:“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自从来了油坊,我也不常跑跳,整个人都肥了一大圈呢!”
林月自责的看着林大壮道:“大壮哥,对不起,我……”
“没事儿!”林大壮大笑道:“不就是一条腿吗?又不是真的废了!别这样看着我,月儿妹妹,你会让我觉得自己成废人了,哈哈!”
“云,你能帮大壮哥将他的腿治好吗?”林月抓着凌云的手,问道。
一旁的凌云眯起了眼,看着那已经处理好的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道:“只有七成把握。”
林月喜上眉梢,“七成就够了!够了!大壮哥,你听见了吗?你的腿会好的!”
林大壮笑了,抓了抓脑袋道:“我倒是觉得没啥差别,托了这条腿的福,我又可以放长假了,哈哈!”
林大壮若无其事的模样让林月松了口气,安慰的笑笑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出去了。”
直到林月几人离开,林大壮的双手才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抓着自己受伤的腿,脸色有些异样,那异样却只是一闪而过,而后他便闭上了眼。
门外,司无棱坐在大树上晃着长长的腿,见林月几人出来,百年从树梢上一跃而下,笑容满面道:“弟妹,处理好了吗?那人的腿是不是瘸了?啧啧啧,可怜的大家伙,瘸了可就可惜了!”
林月瞪了他一眼道:“没瘸!”
司无棱装作伤心的模样,道:“哦?是吗?真可惜,我以为他会瘸了呢。”没等林月出声,他突然笑得像只狐狸,又道:“弟妹,我们来玩猜猜谁是小五的游戏吧!”
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司无棱,林月问道:“你想干什么?这还用猜吗?”抓着凌云的手道,“云,我们回去吧。”
却没想到司无棱一把从她手中抢过了凌云,拉着便躲到了屋后。
“放开。”凌云冷漠的声音在司无棱身后响起。
“好嘛!小五,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妻子能不能把你给认出来吗?”司无棱笑得邪恶,道。
凌云不想浪费时间在跟司无棱玩这些游戏上,转身便要离开。
“小五,如果你的妻子猜错了呢?”
凌云的脚步停了下来,“她不会错。”
“若真的错了呢?”
“不会。”
“那我们来打个赌,若是她没错,我便不再骚扰你们。若是她错了……”
凌云回过身,看着司无棱的脸上邪恶的笑容,只见他双唇一张一合,这样说道:“你休了她吧。”
话音刚落,司无棱险险避过凌云毫无征兆的一掌,“怎么,不敢玩吗?小五,你还是同小时候一样懦弱。”
任由司无棱怎么说,凌云都不为所动,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司无棱抢在了前头!
只见司无棱脸色一冷,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俨然与凌云一般无二!
他冷着脸大步从屋后走了出去,见到林月时,神色变得柔和,道:“月,走。”
说着,他便要去牵林月的手。
林月皱着眉道:“四哥,别闹了。云呢?”
“月?”司无棱剑眉微蹙,连说话的语气都与凌云一模一样。
“云,回家了。”
“月,我在。”司无棱的双眉皱的更紧了,神色中多了一丝难过和不安,拉起林月的手道:“难道你真的认不出我吗?”
林月看了他一眼,挣脱了他的手道:“四哥,别闹了,你和云一点都不像。”
司无棱突然愣住了,曾经,也有人这样与他说过,“棱,别闹了,你和小五一点都不像!”
可那人……
“哈哈哈……”司无棱突然笑了,浑身冰冷的气息骤然全无,“弟妹,真有你的!我走啦!你们好好玩!哈哈……”
看见凌云满满的从屋后走了出来,林月迎了上去,小声嘟囔道:“明明想哭,还要笑着做什么?”
林月的话让跃上墙头的司无棱险些踩空,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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