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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盛大喜宴,紫眸惊现

盛世红杏出墙来 陆无寂 4741 2021-04-02 21:01

  “本夫人早就睡着了。”明知道这话有多么的不合理,黛染仍是选择这般回呛夏侯衍,摆明就是不屑好生敷衍夏侯衍。

  “若夫人所言非虚,那夫人便就是在梦中都不忘回应本王了?”夏侯衍故意更贴近黛染,暧昧地在黛染的耳畔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夫人梦中有本王,证明夫人平日里亦有思念本王。”

  “若本夫人做的是噩梦,那其中必然有你!”黛染忿忿地咬牙切齿道。

  “无论是噩梦抑或美梦,只要有本王便可。”夏侯衍不无讽刺地调笑。

  “麻烦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一进寝室便只知道吵吵吵吵吵,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就知道吵!还让不让人好生歇息了?!就算你立心不让本夫人好生歇息,你的孩儿还要歇息呢!”你的孩儿……黛染如此说着,竟不感到一丝丝心虚。

  “说起本王的孩儿……”就着黛染的话头,夏侯衍忽然将他那浑厚温热的大掌往下移,直至炙热地覆盖住黛染微微隆起的小腹,才在黛染的耳畔幽幽低喃:“本王听说,今日夫人与孩儿在德心殿十分热闹。”

  这是黛染第一次听见夏侯衍直唤她腹中的孩儿为“孩儿”,本来并不感到心虚的黛染突然觉得心头怪怪的……不欲让这般无所适从的怪怪感觉持续萦绕心间,黛染故意用不悦的语气指责道:“你不说还好!一说我便来气!明知我与腹中的孩儿被人欺负,你却这般不管不顾!既然如此,我与腹中孩儿要你何用!?”此话出口,竟几分怨妇的味道……黛染被自己惊住了。

  “难道,夫人腹中的孩儿不是本王的亲生骨血吗?”夏侯衍深沉的声音在昏暗中回响,带着一种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惊悚。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吗?!”黛染猛然激动地转身怒瞪夏侯衍,一双眼眸充斥着吃人的怒气,不为人知的恶人先告状的怒气……或许慕容泠不曾说错,黛染恶人先告状的功力确实不错。自知反应过激,黛染暗自调整呼吸,不悦却又坚定地说:“我腹中的孩儿当然是你的亲生骨血了!”在这般情况之下,唯有嫌命长的傻子才会坦然承认,她腹中的孩儿并不是夏侯衍的亲生骨血!

  “既然如此,夫人还害怕什么?”夏侯衍忽而更加贴近黛染,直将黛染逼在墙角,直将黛染困在坚硬的墙壁与他坚实的胸膛之间,“最重要的是,本王相信你。”

  “你说什么?”黛染的心突然漏跳一拍。虽然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这般贴近,但她始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距离这般贴近……黛染下意识地往后缩着身子,却发现根本就缩无可缩,退无可退。

  “本王说,本王相信你。”夏侯衍居然不待半点讽刺或嘲弄地重申了一遍。夏侯衍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于昏暗中近在咫尺地逼视着黛染,似是要将黛染的魂勾走,“本王相信夫人不会欺骗本王,本王相信夫人腹中的孩儿是本王的亲生骨血。只要有本王的信任,其余人等如何议论,根本都不重要。”

  黛染被迫于昏暗之中,近距离地直视着夏侯衍,近距离地细听着夏侯衍那一声声一句句的肺腑之言……他竟如此相信她,他竟如此毫无保留地相信她……她那颗心接连漏跳几拍之后,终是禁不住不听使唤地猛然加速跳动起来。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黛染的一颗心持续不断地剧烈跳动着,而且越跳越快,越跳越猛烈,越跳越大声……四周如此寂静,夏侯衍一定会听到她不争气的心跳声的!黛染欲抬手捂住她疯狂跳动的心脏,却发现她与夏侯衍之间根本无法容纳她的一只手。

  “夫人放心吧,本王一定会护夫人与孩儿周全的。”夏侯衍竟然又说出一句不像是夏侯衍会说的话,“若夫人当真不欲旁人再度怀疑本王与夫人的孩儿,本王自有办法让旁人闭嘴。”

  “你为何要这般信任我?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吗?”问题才刚出口,黛染便暗自生气地咬了咬牙……她是猪吗?!她怎么会开口问出这般送命的问题来?!她一定是疯了,她一定是疯了!且不说她所问的问题定会将她推到尴尬的境地,只道是夏侯衍为何这般相信她……于她而言,真的重要吗?真的重要吗?!不重要!根本就不重要!

  “因为。”夏侯衍深深地注视着黛染的灵魂,“从本王遇见夫人的第一日开始,本王便……”

  一阵无由的心悸害怕猛然席卷黛染!

  夏侯衍现在是要向她表白吗?

  为何她会如此害怕听到夏侯衍的表白?

  不是害怕!绝对不是因为害怕!黛染手足无措地在心间告诉自己,她不是害怕听到夏侯衍的表白,她只是单纯地不欲听夏侯衍表白!为何不欲听夏侯衍表白?因为……因为夏侯衍让她感到极度厌恶!因为夏侯衍让她感到极度恶心!因为夏侯衍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如此而已!

  仅此而已!

  夏侯衍的表白迫在耳畔。

  黛染本来只是想抬手严严捂住夏侯衍的嘴,不让夏侯衍将表白的话语说出口。奈何,她与夏侯衍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过于贴近,贴近得根本不容她抬起手来。迫于无奈,当真只是迫于无奈……她不住地在心间告诉自己,她当真只是迫于无奈……她当真只是迫于无奈,所以才会选择……以吻缄口。

  本已到唇边的告白,被黛染突如其来的吻打断……夏侯衍先是感到愕然,再是感到受宠若惊,更快地,夏侯衍便全然懂得黛染为何会主动吻他……不是为情,不是为爱,只为她根本不欲听到他的告白。

  一颗心是不无失落的。

  纵使如此,那又如何?

  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这般主动吻他。

  他默不作声地配合着她的吻,他将她逼在墙壁,深深地吻着她,极深地吻着她。明知不能……却仍是热情地亲吻着她。明知不能……却仍是迫切地感受她那滚烫的鼻息萦绕在他的躯体之上。她紧紧地闭着眼,任由他肆虐般抱她,亲她,吻她……混沌之中,早已忘却,她是否曾经回吻过他。

  若无回吻,那便正常;若有回吻,亦非情爱。

  让他想……而不能,何尝不是一种报复?

  一切,只是报复。

  一切,只是为了报复。

  反正……她是如此跟自己说的。

  ****

  仿佛只是一个眨眼,便到了夏侯钰与初樱的大婚之日……不,不是初樱,是丘黎嫣。钰亲王妃是中丞相丘黎谦一直在佛寺清修的妹妹,丘黎嫣。

  纵使夏侯衍一向在大乾国内推崇节俭,但这毕竟是夏侯钰第一次娶亲,加之夏侯衍向来对夏侯钰极为看重,因而夏侯钰与丘黎嫣的大婚之礼堪比当年夏侯衍与东方玥的大婚之礼。更甚者,因为此番是钰亲王与中丞相喜结姻亲,加之人人皆知大王对钰亲王与中丞相都极为器重,因而朝堂上下没有哪一位官员敢不赏面子的……正因如此,一时之间,钰亲王府贵客满座。

  张灯结彩,嬉闹喧天。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若不与从前萨释国的饮宴盛况相比,这般喜宴也是极为盛大的。

  新娘早早便在喜娘的陪伴下,在洞房守候着,静候新郎的到来。

  新郎纵使心疼那贵值千金的春宵一刻,却也只得满脸春风地在诸位宾客之间游刃有余地穿梭应酬……纵使诸位宾客皆不曾见过新娘的容貌,但诸位宾客仍是毫不吝啬地称赞新娘国色天香,貌若天人,温柔贤淑,知书识墨,与新郎简直就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听着诸位宾客如此称赞新娘,纵使知道只是阿谀奉承的客套之言,但新郎仍是万分高兴地喝下一杯又一杯的佳酿。

  在夏侯钰的心目中,他的初樱正如诸位宾客所赞颂般国色天香,貌若天人,温柔贤淑……是否知书识墨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初樱与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一对!他一定会用他的一辈子对初樱好的!无论是清醒抑或是酒醉,夏侯钰都如此对自身说。

  诸位宾客不曾间断地说着各种恭贺之词,不曾间断地说着各种赞美之言,不曾间断地用着各种方式拱夏侯钰喝酒。夏侯钰实在是太高兴了,高兴得只知道来者不拒地喝着一杯又一杯……或许,夏侯钰这般喝着佳酿,并不单纯是因为高兴,更是因为喝醉了便能早回洞房。

  纵使夏侯钰才是今夜的主角,但在高台之上稳坐如泰山的夏侯衍,才是众人心目中永恒的主角。

  夏侯衍静默地坐在高台之上,脸上不曾带笑,却也不显过于严厉。今日毕竟是夏侯钰的大喜日子,夏侯衍的内心无法不感到高兴。因为高兴,自然也就收敛起在众人面前常有的严厉。可是夏侯衍那震慑众生的王者之气,那让人望而却步的霸气威严,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收敛的……他就是最灼目的太阳,无论在哪里,都让人胆怯地不敢直视,唯恐会伤到自身。

  因为喜宴设在钰亲王府,宫中女眷能随夏侯衍出席喜宴的不多,黛染便是其中一个。

  黛染坐在高台之下,于无意之间,抬目看了夏侯衍一眼……只一眼,黛染的眼神便被慑住了。夏侯衍身上散发的威严霸道的王者之气,让黛染瞬间移不开目来……明明就在眼前,却又似是远在天边。明明夜夜睡在床畔,却又似是从来都不曾亲近……那是一重又一重无所适从的陌生感与距离感。

  突然。

  夏侯衍留意到黛染那被慑住的眼神……夏侯衍竟下意识地、不着痕迹地、朝黛染提了提嘴角,算是笑……那低调的不带半点嘲弄或讽刺的笑,令夏侯衍那让人望而却步的王者之气,在瞬间转换成了仅属于黛染的亲切感。

  亲切感?

  黛染居然在夏侯衍的身上,寻到了仅属于她的亲切感?疯了,黛染觉得她一定是疯了!不欲多看夏侯衍半眼,黛染急急别过眼去。相比在夏侯衍的身上寻到亲切感,她宁愿她与夏侯衍从来都只有陌生感,距离感……她只愿她能够离得夏侯衍远远的,能死生不复相见便是最好!

  死生不复相见?

  会的,总有一天,她与夏侯衍会死生不复相见的。

  她不是说过要向他报仇的吗?既然她要向他报仇,那便不是他死,就是她亡,反正总有一人没有好下场……想到这里,黛染忽而感到一阵酸楚的心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头莫名地沉重着,沉重着……沉重得让她呼吸困难,沉重得让她无法呼吸……黛染转头对侍奉身旁的竹香说:“殿内空气太闷,陪本夫人到殿外透透气吧。”

  竹香赶紧点头称是,随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黛染起身。

  正值严冬,殿外景致正是萧条一片。

  墨蓝的天空之上,却盘踞着偌大明亮得不似真实的寒月。那般偌大,那般寒冷,仿佛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黛染遥遥伸出手,却无法触到那实际遥不可及的寒月,唯能看着寒月的冷光在五指之间流连穿梭。

  心酸酸的。

  眼沉沉的。

  猛然一阵寒风拂过,黛染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竹香赶紧关切地问:“黛染夫人可是感到冷了?”

  黛染无力一笑,本欲摇头,却反点头,“确实冷了,到殿内将我那身披风拿来吧。”纵使明知竹香不会离开很久,但黛染实在很想独自一人,静静地吹一会儿风,看一会儿月,发一会儿呆……如此而已。

  尽管取披风不过是一小会儿的事情,竹香却不敢真就这般离开黛染身旁。竹香疑虑地说:“殿外风寒,黛染夫人还是回殿内吧?”

  黛染唯只无力地摇了摇头,仍是执着地注视着穿梭指间的冷光,“去吧。”

  竹香唯能恭敬地屈膝称是,然后便疾步走回殿内,给黛染取披风去了。竹香才敢离开,那凋零的昏暗之处便暗自传来一阵窸窣声,黛染惊然转过头去……是错觉吗?她……她仿佛看见一身混沌的黑紫袈裟!是错觉吗?她……她仿佛看到一双清晰直入骨髓的紫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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