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悄颜眸光流转,苦涩一笑,对血歌道“因为,我要离开权欲了,永远的离开......”
说到离开,悄颜心痛钝痛。
“离开?”
“对”悄颜轻声回到“离开。”
血歌拧眉,就算悄颜离开,她以往那般不喜自己,今日为何与她说如此之多“悄颜,你此番前来,恐怕不是只为了和我说这些吧?”
悄颜缓缓直起身“是,我的确不是来和说这些。”
血歌不想与她过多言语冷声道“有何事,你就说吧。”
“我爱御珩你知道吗?”
闻言血歌心中冷哼,恐怕这权欲山庄没有几人不知了吧。
悄颜见血歌不回,继续道“我爱御珩,胜过爱自己,我对他的爱,胜过一切,只要是他想要的,他想办到的,我都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可到头来......”
想到正午时分她在花窗那听到的话,一股凉意从心底泛起,直至蔓延到全身。
她低头含泪到“到头来,她却将我送给了他人,物件儿一般的送了出去。”
从悄颜的语气中,血歌似乎听到了一丝悲凉,一丝伤感,同为女人一直心肠冷硬的血歌也有些动容。
这些时日龙谷与她说过悄颜对御珩的爱近乎变态,只要是御珩说的悄颜都是照做,而悄颜也从未忤逆过御珩一次,为的就是能留住御珩。
血歌抬头问道“御珩......将你送给了何人。”
悄颜淡淡回到“风怜韵。”
风怜韵?血歌心头微微惊颤了下,急声道“他将你送给了风怜韵?”
“是”悄颜点头“就是风怜韵,御珩知晓风怜韵对我有痴迷,所以他要用我换取与权欲合作对抗天孽。”
得知如此,血歌心里急得不行,亦枫谷虽长久不理江湖事,但在江湖的势力与地位虽不及天孽但也不比天孽小多少,若权欲和亦枫谷联手,那天孽就真的危险了。
良久悄颜哼笑道“怎么?你担心天孽?担心你的柳清誉?”
血歌问道“你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我?”此事在权欲来说是何等机密的事,悄颜竟然这么轻易的告诉她。
悄颜忽然低笑,那低低笑声中有着难以言语的凄凉“不只这些,我还要帮你逃出全域山庄。”
“什么?悄颜,你......”
“血歌”悄颜突然收住笑,沉声道“你可知,我有多恨你。”
血歌定定的看着此时的悄颜,此刻的她,给人的感觉,有些疯狂......凄冷。
悄颜继续道“我本想杀了你来泄愤,但我最后想通了,你根本就不爱御珩,是他一厢情愿的将一颗心都系在你的身上,与其让他因为你的死而痛苦,到不如让他永远得不到,永远的只能看着你和柳清誉恩爱一世,这样......可比杀了你,更可以折磨他。”
最后几个字,悄颜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可见悄颜此时有多恨御珩。
折磨御珩?血歌不解“你...这般爱他,为何......”
“为何要折磨他是吧?”悄颜不屑道“我是爱他,可那又怎样?我爱他,他又给了我什么?”
那句‘悄颜......杀’使悄颜彻底明白,原来一直以来她的一厢情愿她的倾心付出,在御珩看来什么都不是。
曾几何时她以为她在御珩面前是不同的,至少她从莲湘阁众多女杀手中脱颖而出,就算御珩心中有别人又如何,能与他缠绵的除了初雪便只有她悄颜。
但最后事实却给了她狠狠的一击,她悄颜在御珩看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利用,无用之后便可弃置的一枚棋子罢了。
看着又哭又笑的悄颜,血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对悄颜道“你这般,可否是要反了他?”
血歌也是女人,她感觉悄颜应该是恨极了御珩,否则她怎么会不止将权欲和亦枫谷的事告知自己外又要将自己救出权欲。
“不,我只是不想让他逞心如意罢了。”悄颜定然的看着血歌“你从现在起,无须服药,武功自然便会恢复,下月初九御珩便会随我去亦枫谷,到时,自会有人接应你。”
话落悄颜便转身离开。
出了血歌的房间,悄颜出了翠竹阁,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今日的夜空无月无星。
血歌怔愣的的坐在床榻上,看着半开的房门。
过了许久她才起身下地,去将房门关上。
关上房门后,血歌拿起茶壶,斟了杯茶,冰凉的茶入口涩涩的。
她将茶盏放下,垂眸看着地面上因为月光的照射而投在地上的树影,有风吹来,那树影便不断摇曳。
血歌知道,看来悄颜主次是真的对御珩死了心,虽然没了爱,但她清楚的感觉到悄颜对御珩那衍生而出的恨。
血歌摇摇头,因爱成恨的事太多,曾几何时有多爱,被对方伤透之后就有多恨。
接下来的日子,龙谷每日还是会亲自送药给她,但血歌每每接过药后都会以各种理由让龙谷回去。
然后待龙谷离开,便会将药偷偷的倒掉。
虽然她不信悄颜,但既然有人提醒,血歌自然是要一试,看看是否是药的原因而使她的武功久久无法恢复。
果然,这些时日她没有服药,武功真的渐渐恢复,血歌心中冷然,御珩真是为了留住她煞费苦心啊,竟然在为她疗伤的药中下东西。
另一边天孽城。
初雪有一天竟然得到了悄颜的信,她看到信中的内容,初雪简直难以置信。
她以为悄颜此次定然是为了让自己与她合作杀血歌的事,可悄颜信中只是提到了御珩将她送给了亦枫谷的风怜韵,下月初九便要随御珩前去亦枫谷,念在昔日姐妹一场的情分上特派人给她偷偷送信告知与她。
初雪合上信,心中有些纳闷,按照悄颜对御珩的执着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离开权欲?
而且还是被御珩送做他人?而御珩将悄颜送给那风怜韵,莫不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突然手中的信件被一只白皙干净的大手抽走。
初雪猛的回过神,对将此时持信之人厉声道“柳二公子,看人信件非君子所谓,还给我。”
柳清誉邪肆一笑,瞥了眼信中的内容“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说完便将信件丢给初雪。
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柳清誉依旧看了个大概,嘴角噙着冷笑看向初雪“看来......你们御庄主还真是下了血本,竟然要与风怜韵合作。”
闻言初雪眸光凌厉“柳二公子,御珩要将悄颜送给谁是他的事,只不过送个人而已,怎的你便有如此想法?”
柳清誉嗤笑“哼,初雪,难道看了此信,你心中不是这么想的?”
初雪抬起头,冷眸看向柳清誉“柳二公子,我虽然答应你帮你救出血歌,但你要清楚,我是莲湘阁的人,你拐弯抹角的与我打探权欲的事,恐怕...不妥吧。”
“的确不妥。”柳清誉瘪瘪嘴,一双桃花眸看着初雪“既然他们初九便要离开权欲,那我们便那日将血歌救出。”
初雪勾唇道“你还真是急不可耐。”
柳清誉点头“这是自然,谁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安然的待在自己身边呢?”
初雪眸光微沉,眼中带着丝丝欣喜,这些时日的接触,她看得出来柳清誉对血歌真的用情至深,作为当姐姐的,自己的妹妹能有一个好归宿,她也安心了。
她对柳清誉开口道“按照我对御珩的了解,此次出权欲,他极有可能将血歌带在身边。”
闻言柳清誉英眉紧拧,若御珩将血歌带在身边的话,那此事便不好办了。
初雪看柳清誉的脸色不佳,继续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御珩独自和悄颜离开权欲,让他将血歌留在权欲山庄,不过......即使血歌被留在山庄,御珩恐怕也会加派人手看着她。”
柳清誉紧紧抿唇,眸光凌然“此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将血歌救出。”
“好,那么就初九动手,不过,救出血歌后,你答允我的事,要说到做到。”初雪答应柳清誉救出血歌一方面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妹妹有个好归宿。
毕竟她们是杀手出身,每一个杀手的下场都不会好,既然血歌有个如此好的归宿她定然会帮血歌。
当初同意假扮血歌,她也是在御珩的逼迫下才妥协,心中自然是不情愿。
除了希望血歌好外,她也是有私心的,因为一旦血歌被柳清誉救出,那么......她就可以再次回到御珩的身边,就算只是一个替身,她也心甘情愿。
最重要的是,柳清誉答允她,只要她救出血歌,便将御天行交给她,让她带回权欲。
初雪知道御珩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天绝令以及救出御天行,若她将御天行救回权欲,御珩必然对她青睐有加。
御珩极为敬重他的父亲,那么只要她得到御天行的认可,那她极有可能会嫁给御珩。
权欲的大夫人,御珩的妻子,初雪只要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她便欣喜若狂,所以,此次救出血歌她势在必行。
柳清誉和初雪大致商量了一下后便来到水玉斋,打算与乔翎羽商讨。
刚进水玉斋,柳清誉便见到此时的乔翎羽和藻荷二人悄声言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悄声缓步走到两个女人身后,突然大呵一声“喂。”
“啊——”乔翎羽和藻荷被柳清誉吓一个激灵,两人手中的东西一下子掉落在地。
柳清誉顺着视线看去,便见到一个白色的小棉布条掉在地上,那东西上面的花纹甚是奇特。
他俯身将棉布条捡起来,触感很柔软,他下意识的捏了捏,很是柔软,而且上面还有刺绣的花纹,那花纹他从没见过,不禁细细打量起来。
乔翎羽一把抢过柳清誉手中的棉布条,有些尴尬的大吼道“你是不是欠揍?要吓死我们吗?”
藻荷也气得伸手大力的拍了柳清誉几下“死小子,被你吓死了。”
柳清誉一脸无辜道“你们做贼心虚,关我何事?”
说完又看向乔翎羽手中的东西,言道“这是何物?”
乔翎羽被柳清誉问的一震尴尬,她要怎么说,卫生巾吗?不,不,不。
她要怎么说呢?
刚刚藻荷说她小腹有些凉痛,极有可能是隗水将至,要回云荷苑去那月信带。
被乔翎羽唤住,乔翎羽来到这里后没有姨妈巾她可是头痛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她将棉布和棉花煮沸消毒后晒干,自己缝制了类似姨妈巾一样的棉布条,很实用。
得知藻荷隗水将至便将她自制的姨妈巾给藻荷拿来,并且告诉藻荷如何缝制。
两人正研究的起劲呢,柳清誉突然大呵一声,吓得她手一抖便姨妈巾便掉落在地。
此时被柳清誉一问,乔翎羽脑袋嗡嗡作响,心里思量要如何跟他说呢?
藻荷见乔翎羽一脸的为难之色,伸手拍了下柳清誉宽厚的肩膀,言道“你来此作何?”
闻言柳清誉这才想起要和乔翎羽商讨营救血歌之事,他看向藻荷道“刚好你也在,我与初雪定好,下月初九便营救血歌。”
“真的?”一听到去权欲救回血歌,乔翎羽比打了鸡血还兴奋。
“嗯......”柳清誉将和初雪定好的计划与藻荷跟乔翎羽一一说出。
藻荷柳眉轻蹙,她对初雪还是不太信任,怎么说她都是御珩的人“清誉,不是姐姐不信你,我可不太相信这个初雪。”
柳清誉自是自小藻荷的心思,他对藻荷笑道“你以为我就完全信她吗?”
闻言藻荷娇娆一笑“还是我弟弟聪明,看来,你还有别的打算。”
“这是自然”话落,柳清誉小声的对藻荷与乔翎羽二人,说出自己的计策。
乔翎羽听了后,对柳清誉道“我跟你同去。”血歌是她的好姐妹,救出血歌怎么能少了她呢。
柳清誉撇撇嘴“算了吧,你可是我大哥的心头肉手中宝,我们此去权欲多有险阻,你若是受了伤,或者出了什么差错,我可担待不起。”
想起淳于鹤辰那副护妻的样子,若他把这小嫂子带到权欲,在救血歌的途中出了什么差错,他那冷肃的大哥还不把他吃了,他可不要冒这个险。
闻言,乔翎羽峨眉紧蹙“那此事,我与你大哥说,把你那心,放肚子里吧。”
傍晚,淳于鹤辰回到水玉斋便见到乔翎羽和珊儿在备水。
见淳于鹤辰回来了,乔翎羽便让珊儿下去,自己笑靥如花的对淳于鹤辰笑着跑上前“你回来啦!”说着还娇柔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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