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次少一次也无所谓的,现在的她早就把什么都看开了。
一个连娘亲和爹爹是谁都不知道的她还能有什么大志向。
“用你自己还就好。”
“好呀,多久?”随意的问,她掬着浴桶里的花瓣玩,这样冷的天,娘却能找到花来给她洗上花浴,清香的让她贪婪的吸了一口口,其实,只有大自然的东西才最能让人买醉也喜欢的。
“腻了为止。”
他轻声语,手指却是落在了她抹胸的带子上,那一触,让她轻轻一颤,手一推,“王爷你受伤了,快去躺着,夕沫自己来。”
“我来。”就是那么的固执,即使是受了伤也固执。
男人,都这样吗?
可是慕莲枫不这样,慕莲枫没有固执的要娶她,也终是退了婚再把她名正言顺的推给了燕墨,也推走了她的幸福。
这一次,燕墨没有随她进去,他若进去就死定了,他满身是伤,他还能坐着站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手撩着水,两个人的世界,问什么都可以了,“阿墨你说,我亲娘对你做过什么?”
低低的呼吸响在耳边,燕墨静静的看着她,良久,在她撩起的水声无数中突然说道:“她杀了我一个至亲的人。”
“你至亲的人是谁?不是你母妃,也不是你亲弟弟燕康,难道,是先皇吗?”脑子里瞬间滑过青陵王,记忆里听到的唯一一个叛过乱的皇亲国戚就是青陵王了。
可这样问着的时候,她突然间就明白了他对自己的恨。
“不是。”
“那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夕沫,知道的太多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不让我去替她偿命?”
“夕沫,你娘已经死了已经偿命了,夕沫,我一直以为我很恨,可我,从来也没想过要你死。”
水继续的撩在身上,“阿墨,你爱上我了吗?”他太反常了,反常的让她无法理解,有时候,太过温柔并不是件好事,那会让她太没有安全感。
燕墨没有说话,只是一伸手也撩起了水与花瓣,洒在她半露出的雪白的香肩上,然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底里一样。
“呵呵,我偷男人,我养汉子,我怀上私生子,我不要脸,我是荡妇,我是……”她数念着他曾经带给她的一切罪名,那每一个都是让女人一生痛苦不堪的罪名,那么自然的说出来,是因为她早就坦然了那一切,她不是那样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可她还没有说完,一只修长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夕沫,别作贱你自己。”
“我没有,哈哈,是你,是你给我的这一切,阿墨,我感谢你,是你让我一夜之间长大了,阿墨,别喜欢上我,我恨你。”轻轻的看着他,沁着雾的眸中却不是爱意而真的是恨意。
“蓝夕沫,闭嘴。”一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再也无法成声。
不说话,可她的眼睛却是能看到的,看着他,越发的恨了,仿佛要洞穿他的心似的。
他从水中捞起她湿淋淋的身子,细致的用软布擦干净了,这才放她在床上,拉好被子时,她还是不能动,“睡觉。”
不闭眼睛,她定定的看着他,讨厌他点了她的穴,可她,却无计可施,就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不是受伤了吗,居然还是那么的强势,真不该救他,让他疼死了淹淹一息才好。
两个人就这样的对视着,点点的烛光映着满室迷朦一片,她娘亲害死了他至亲的人,所以,他恨她,可是她的娘亲呢,又是怎么死的?
怎么也不闭眼睛,她不睡。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连更梆子的声响也远远的不在清晰了,轻轻的一声叹息,他伸手解了她的穴道,还真的就躺在她的身旁留在蓝府里睡了。
就不怕半夜里突然间出现一个人来杀了他吗?
可是真的,他很快就睡了,倒是她怎么也睡不着。
听着他的呼吸声,想象着她的那个亲娘亲与他的至亲的人之间可能发生的所有,其实她与他,真的是一场冤孽,如果她娘亲真的是他的仇人,那她与他是不应该在一起的。
许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吧,燕墨这一次真的睡得沉了,睡不着的夕沫悄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真想再去祠堂里听到一些什么,可她知道,这蓝府里的人再也不会乱嚼舌根了,那两个妇人一定会被娘亲严惩的,守了十几年的秘密突然间一下子就被揭露了出来,却是那么的让她难受。
门前和院子里都站着守夜的人,真冷的夜呀,却没有人敢离开半步,手落在门上,却又收了回来,她知道她出不去,那些人铜墙铁臂一样的守着这里,她又怎么能够出去呢。
缩回脚站到窗前去,月如钩,就仿如她的心飘飘荡荡的无归处。
又站了许久,这才转过身走向那张有些小的床,这床从前都是她一个人睡的,此刻,却挤上了一个男人,看着时,突然间就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仿佛,这里再也不是好从前的住处,她也再不是蓝府里的小姐。
烛光中,男子的脸很平静,俊美的容颜中却尽是冷硬的线条,不知道他怎么可以把他的五官组合的那么漂亮那么妖冶,他与燕康根本就是燕家的两个妖孽。
其实,就算是她的亲娘杀了他至亲的人又怎么样?那些根本就与她无关,不是吗?
从前的她,甚至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
想着这个,她的手极自然的就拿起了一旁的烛台,缓缓的拿下蜡烛再吹熄再丢在一旁的矮凳上,原本躺着蜡烛的烛台尖尖的,只要,将那尖尖的烛台刺入燕墨原本受了伤的胸口,或者,刺入他的头部,那么,他瞬间就会在她的面前停止呼吸,这一生,他就再也无法纠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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