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个人,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做错的。
即使错了,也是对的。
能告诉她孩子的事不怪他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那是因为他受不住她这么久了还一点也不减弱的对他的恨,那孩子的死,并不是他的刻意呀。
“沫儿,给我。”
“呜……”她呜咽着,还是委屈,说不完的委屈,还有,那份知道真相后的难过,慕莲枫,他把她的天都震塌了下来,让她从此不知道要相信谁了。
这世上,真的就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了吗?
吻着她的男人,她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
仿若梨花带雨,娇艳的让人只想怜惜。
她是清醒着的,抑或是处于恍惚之中的,感受着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划下点点魔力,惹她一次又一次的轻颤莫名。
衣衫落地,一件又一件。
那是,从来也没有过的期待,期待,她的身体和一切……
那一夜,不知道他要了她多少次,只是清晨醒来的时候,她在自己的身上发现了星星点点的红痕。
只一夜,似乎所有都发生了变化,可她,还是无法相信慕莲枫的背叛,昨夜就象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是不真实的,不是慕莲枫,不是慕莲枫,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又一遍遍的摇头。
用过早膳,夕沫静静的临窗而坐,知夏捧着暖炉送过来,“小姐,你不知道,一早起,宫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心里一慌,难道是她昨夜夜访水榭别院的事被发现了吗?
“皇后娘娘被禁足了,听说,原本皇上是要将皇后娘娘贬去冷宫的,后来,惠敏王妃说了情,这才作罢。”
“什么时候的事?”
“今儿一早,下了早朝,皇上就宣了旨意。”
“因为什么事?”
“这……知夏也不是很清楚,小姐,宫里真乱,我觉得总是与梅妃没了有关系。”
是呀,她也想到了,昨晚就听那几个红衣侍卫说起过,如果梅妃的死真的与凤婉儿脱不了干系,那其实禁足的惩罚了并不算太严重,后位还在,总还会东山再起的。
可她还知道,凤婉儿之所以被禁足也与她有关,燕墨并没有休了她,其实,昨晚上她就有些意外了,难道,他对自己已经改变了心意?他会为了自己连凤婉儿也不顾了吗?
心里,再也无法平静,紊乱的如风中的飘絮散散漫漫在心间,“知夏,我们出去走走。”
“小姐,许是要下雪了呢,外面冷,你就穿那件狐皮的大氅吧,那可是太妃昨天赏赐给小姐的。”
“好。”虽然有些张扬,可是穿了,就代表她很感谢太妃的赏赐。
外面的天气果然是冷,却冷不过昨夜,想起昨夜燕墨亲自带她去水榭别院,想起慕莲枫对她所做过的种种,自从在山里被燕墨救回来,慕莲枫没有给过她任何的解释,或者,是他们总无缘单独相见才让他无法解释吧,可经过昨夜,她已不需要他的任何解释了。
什么,都已了然,想起昨夜慕莲枫所说的那个地窖,夕沫知道燕墨也许此刻就在调查关于那个地窖的消息了。
不知道宫里面有多少个地窖,也不知道地窖里都关押了什么人,但总不会是普通的人物,不然,也不会让慕莲枫铤而走险的要带走人。
怀抱着火炉,漫无目的的走在宫中,路两条边的树木早已萧条的只剩下了枝干,青黄的草叶掩映在眸中,萧瑟的只剩下了秋的悲凉,不知不觉间,夕沫就走近了太液池。
那正是梅妃落水的地方,看见时,让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走近太液池,太液池里的莲早已落败,一池的水仿佛冒着寒气一样,只看着都让人冷髓入骨,更何况是落入那水里了。
“知夏,你知道梅妃是在哪里落入水中的吗?”
“听说是在莲花亭一不小心失足的。”
抬手搭在额际,那么大的太液池,让她一下子也找不到那莲花亭,“知夏,去问问别人莲花亭在哪个方位,我想过去看看。”
“小姐,听说梅妃落水的地方早就被封了,由人专门看守着,任何人等都不能靠近。”
这一定是燕康的旨意,可她,既已来了,就不想再转回去了,“知夏,我们慢慢走,有缘便会遇到。”
信步而行,果然没走很远便遇见几个太监在守着一个亭子,凑近时方看到那亭子上的‘莲花亭’字样,这里,距离朝凤宫其实有些远,也不顺路,若是从朝凤宫到这莲花亭甚至还要绕过淑太妃的广元宫和太后的广青宫,微微的皱眉,就算是要寻死也不必转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吧,还有,又是那么深冷的夜,梅妃一个人跑出朝凤宫,不可能没人发现的,夕沫比谁都知道侍候梅妃的人有多少,那样的前呼后拥,只要她有任何的举动都会被人发现的。
想到此,越发的感觉梅妃的死有蹊跷,想着想着,夕沫不由得就靠近了莲花亭。
“蓝小主请留步,这里最近有人没了不吉祥,请蓝小主绕到其它的地方去游玩。”
“这位公公,夕沫只是想去那亭子里随意走走,哪里有什么吉祥不吉祥的呢,请公公放行。”
“这……蓝小主,皇上旨意,因逍遥王府的梅妃在此处溺水而亡,所以,宫里的闲杂人等一律不能靠近,以免,给宫中添染上了晦气。”
“公公,我们主子是闲杂人等吗?”正在小太监怎么也不放行夕沫急着要进去的时候,知夏着恼的向那小太监低吼着。
“不是……不是,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怕什么,不过是在亭子里转一转罢了,也不去动这里的一切,这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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