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喜欢,那朕就不说了,还是说点开心的事吧,陪着你回去省亲,你不会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家里去吧,怎么也要带些礼物给你娘亲和你父亲。”
“我什么也没有。”这是真话。
“那想不想买点什么带回去?”
“我也没钱。”
“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带东西回去就好了。”
夕沫点点头,“当然想了,总是爹娘生的呀,不管他们对她有多冷漠,她也不会无情的,那份生养,就是一辈子也回报不了的恩情,所以,有时候气,可更多时候,她是想念,想念家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是古董的爷爷,偶尔想起来的时候,都是亲切。
人就是这样的犯贱,越是看不到,才越是觉得那是最好的。
就跟得到一样,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得到的,永远都不是最好的。
“停车。”
燕康一声低吼,马车夫还真的就停了马车,燕康拉着夕沫的手就要跳车。
“干吗?要去哪里?”着急的问,他这样子真的有点冒冒失失的,让她不习惯。
“我们去挑东西。”
探头望望马车外,“别挑了,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要送我娘和我父亲什么,其实,家里什么也不缺,唉,倒是我,回去了有些多余。”竟是,有些忐忑,她这身子,还有曾经给蓝家带来的难堪,爹爹一定是气不过她吧。
这栖江里,有几个好人家的女儿是被浸过猪笼的,她真的是第一次,她丢尽了蓝家的面子。
“那也要买,走吧。”还是拉着她就跳下了马车,沿着那条街走过去,什么店都有,卖吃的,卖穿的,卖玩的,一整条街,走了一圈,两个人却什么也没选中。
“夕沫,不然,就送字画吧。”
“我爹是武将,他不喜欢字呀画呀什么的。”
“那买些京城里的点心?”
“家里的厨子什么都会做,而且,很地道。”
“要不,咱们回宫里去挑些再出来?”认认真真的想了之后,燕康这样说道。
“不了,我觉得,如果他们真的想念我,我回去,其实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她是那么的爱她的孩子呀,所以,她觉得娘亲和爹爹也一定的还是爱她,想念她,只是迫于燕墨的压力罢了,所以,才不敢去看她。
这一刻,她就是把什么都想开了。
“有了,朕知道要送你父亲什么礼物了,至于你母亲的,就由你来选吧。”
“你要送我父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不要你的东西。”
“以前可没少要,上次你弹琴给朕祝寿,朕可是没少赏你,要一样也是要,要很多也是要,提起来不是朕小气,是朕气你刚刚才说过的话。”
“别吵了,那边有人再看我们了。”警惕的看着四周,燕康是皇上,跟他一起出来,夕沫还真是一颗心始终都吊着,“算了,去买一把梳子就好了,我娘,就喜欢收藏梳子。”
“你怎么不早说,我带你去一家店,很快就得了。”带着她又跳上了马车,他是不想太抛头露面吧,说了街名,马车夫便急忙赶了过去,那是一家专卖梳子的店,什么形状的都有,长方形的,半圆形的,弧形的,还有长齿的短齿的,各种各样的木梳真的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爱不释手。
“夕沫,这个好……这个也好。”一会的功夫,燕康的手里就握了一大把的梳子,“夕沫,都带着吧。”
拿着就走,身后,店小二道:“这位公子,要付钱的。”
燕康挠挠头,然后低声在夕沫的耳边道:“我身上没钱,先拿了就跑,一会让车夫送过来。”
说完,拉着她死命的跑,幸好他没有丢下她,幸好他跑得快,否则,就被身后抛过来的椅子砸中了。
跳上马车,燕康指着对面的梳子店身马车夫道:“去付钱,就说我买的梳子,他们真是小气,我又不是抢,我是刚刚下车的时候忘记带银票了,这老百姓呀,其实狗眼看人低。”
马车夫急忙就去了,店家见了银票这才没有再追上来讨要。
这一次,马车是真的向燕家驶去了,心里,开始激动着,恨不得一下子就到了燕府,经过一座桥的时候,看着那桥下的栖江水,她轻声道:“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恨我吗?”终究,还是时不时的想起燕墨,想起他刚刚浑身是血的被慕莲枫带走,她的心隐隐的就泛起了一丝担忧。
燕康打着哈哈,“我也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的,燕康,我发现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肯说出来。”也许是个性使然吧,以前,她也不多话的,可今天,她多说了好多的话,不管该不该说,都由着自己的喜好而说了出来。
“蓝夕沫,你就不能笨一点吗?笨一点你能吃亏是怎么着?闭嘴,朕不想听你罗索了。”
“那我偏罗索,告诉我,到底他为什么恨我?”想知道呀,就象是想知道是谁害死了她的孩子一样,又想到这个,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不知道,总是你从前的亲人得罪他了吧。”
“什么叫做从前的亲人?难道,燕府里的人不是我从前的亲人吗?”
“都说不知道了,还又问,蓝夕沫,你很烦,你要问,直接问我王兄就是了,何必要问我这个不知情的人呢。”
“我问了,他不说。”问了多少次了,燕墨就是不肯说,仿佛,那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他心虚吧,一定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可他却折磨你这么严重,蓝夕沫,以后,别理他了。”
可全栖城的人都知道她是燕墨的小妾,她这张脸,太多人见过了,甚至还吐过口水,那是怎么样的一个脏污呀。
就要到了,她甚至嗅到了燕府里的那种味道,娘总是在这个时候泡着浓浓的茶,然后喝上一口就交待下人一件事,她很忙,可从来也没有淡去那喝茶的习惯。
手上红纸包着的是梳子,“皇上,你要送给我父亲的礼物呢?”都到家门口了,再不准备好,就来不及了。
燕康伸手一探,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喏,这个给你送你父亲吧,很锋利的,削铁如泥,这世上只有这一把,我送你了。”
他倒是会说,不说是送她父亲,而说是送她,还不是让她记得他的人情吗?
原来一个皇上,也这么会算计。
伸手刚要接过,马车却突然间的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伴着停车的,是两匹马交错而响起的长嘶声,那么的响,让人心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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