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已经大亮了。”
只要没太阳就还早,转过身,她推着他的手“走开,我困。”睡得太晚了呀,她还困,困极了。
“沫儿,下雪了,我带你去看梅花好不好?听说京城外的梅林梅花开了满树,衬着雪,美极了。”
“哧溜”,夕沫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揉了又揉眼睛,“阿墨,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是不是在做梦,昨晚上好象听到燕墨说梦话了,现在轮到她在梦中听梦话了。
“夕沫,下雪了,快起来,我带你去看梅花,还有雪。”
那么清楚的声音呀,咬一下手背,都是痛,是真的了,睁开眼睛,男人的脸贴着她的是那么的近,却是歪过头看向花窗,“阿墨,你拉开窗帘让我看看外面好不好?”
“你以为我在骗你吗?是真的下了雪了,蓝夕沫,你没穿衣服呢。”她这样子,不能打开窗帘。
“啊……”一声惊喊,她如泥鳅一样的钻进了被子里,果然是没穿衣服的。
“快穿了,我们出城。”那满是宠溺的男人声响在耳边,真的很不真实,可是夕沫已顾不得这些了,她想看美丽的雪美丽的梅花。
飞一样的穿好了衣衫,鞋子还未穿,人就冲到了窗前,一把拉开窗帘,果然,屋外满是雪,皑皑的白雪耀人的眼目,太美了,这是她期待了许久的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夕沫,快穿鞋子。”看着她光着的雪白的脚丫,小巧的让人想要拿在手中把玩。
“好。”兴奋的转身,却突然间想到他的伤,“阿墨,你的伤……”
“快替我换了药,然后用了早膳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好。”多说一个字都浪费了似的,心情一下子就好得不得了,其实有时候,她更象是一个淘气的总也长不大的孩子。
如果,一切都是他的不得已,如果,一切都是他必须的选择,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悄悄的叩开他的心扉,把他的心看个明白,那般,也许自己与他都会好过些。
没有恨的日子多好呀。
那这几天,就当是放下了一切好了,她想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思考与他的相处方式以及与他以后的生活,只要他不放手她,她就总是他手心里的一支梅,即使再傲雪,可绽放着的时间却是有限的。
相锦臣的药都是最好的,小心翼翼的拆开了布,里面的伤已经好些了,至少,不再流血了。
燕墨他健壮的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的伤如果换作是普通人,起码要三四天才有他现在的进步,可他,只用了一夜就好很多了。
他身上的皮肉真的就象是铁打的一样。
为他上药,他从不哼一声的,就象被上药的是别人而不是他。
有了昨天的经验,夕沫的动作很熟练,包好了,再拉上他的衣衫,还是那件雪白的长衫,与窗外的雪一样的颜色,这样的他走在雪中是不是会比雪色还耀眼呢。
“阿墨,我不想用早膳了。”急着出去呀,那梅花,那雪,都是诱惑。
“那去吃豆腐花?”
他的话让她想起了她有孕初期他带她去见连竹清的时候她想要偷偷逃了,结果,却被他逮了回去,于是,每天吃豆腐花就成了她的任务。
可现在,她已经许久不吃了,被他说起,倒是有些怀念了。
可也,更想孩子了。
“好呀,就去吃豆腐花。”穿得暖暖的,就象熊一样的走起路来也有些笨,可这些,有什么关系呢,如今,她最期待的就是看雪看梅花了。
宽敞的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什么也不用她操心,甚至还是燕墨扶着她上了马车,就好象受了伤的是她而不是他。
燕墨他变了,真的变了,变得让她不能相信了。
可这儿,又是实实在在真真实实的。
坐在马车里,小小的手炉送到了她的手中,“是不是腰痛了?”
是呀,她上车的时候还真的是腰痛了,那是小月子里做的病,谁让她自己才流下了孩子就亲自去埋了起来呢。
“没事。”可虽然痛了,却不肯承认,谁要他好心来着。
她明明很冷淡的,他却热络的道:“也许,再生一个腰就会好些也就不会痛了。”
她听着,心里却是有些软,也有些后悔,那红花茶真的是喝的太猛了,可那是她自己要喝下去的,她自己就要负责任的,轻轻的摇头,“阿墨,不可能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就算不是燕墨的错,可是喝下就是喝下了,一切,都无可挽回,想想燕墨之前对她,其实,她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人活一世,不是只有依赖男人才可以活下去的,她可以有她自己的生活。
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她的,仿佛是在告诉她她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想起每天晚上他硬喂着她服下的药,也不知那是什么药丸,每次都是被他强行逼着她囫囵的吞了下去,可吃了也没有用,那么大剂量的红花茶,她比谁都明白那意义的,喝下去的时候,她就没想过要再有孩子。
马车,驶向蓝府的大门处,因为有他在,甚至于不需向父亲和母亲请示,想出去便出去了,更无人拦着。
娘真的不是她的亲娘吧,否则,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娘不可能无动于衷一直不闻不问的。
身子,被他的手轻轻的一拥便靠在了他的怀里,却是一僵,如果他是要强暴她要一遍遍的要她,那么,她早已经习惯了,可此刻,什么都变了,他就只是拥着她,一动也不动的听着马车驶动时的声响,再看着马车里兀自晃动着鹅黄色流苏。
那就象是她此刻的心,怎么也无法停下诧异,这样的燕墨太奇怪了。
可他,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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