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么无奈的话,夕沫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应该是受到了燕墨的威胁了吧,燕墨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人又能拦得住他呢,倒是夕遥,让她欣赏着,居然会为了她而与娘和爹抗争着,心里头有一些暖,她也是为了夕遥才活下来的,看来,她真的没错了,此刻,她一点也不后悔呢。
其实娘说得也对,识实务者为俊杰,这世上谁不是要明则保身呢,蓝家这么大一家子的人总不能因为她而毁之一旦的,想一想,心就释然了,“娘,过去的事了,再别说了,我现在好着呢。”
“真的好吗?”握着她的手,细细的看着她,“娘倒是觉得你越来越是瘦了,回来住了也有两天了,可是面色真不好,六王爷他现在对你,可还好吧?”
“娘,很好呢。”说什么也不能让谢清仪为她操心担心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真的是谢清仪一手带大的,这份恩情她要记在心里一辈子,总要回报的。
“那就好那就好,娘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要听进去哟。”
“娘,你说吧,我听着呢。”热络的回握着娘的手,只有这蓝府,才给她家的感觉。
“女人呀,一辈子也只能得一个男人,你已经跟了六王爷了,那便好好的跟着他过日子,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以夫为天为地为大呀,咱们女人,依附的也只能是男人了,这些,你懂吗?”
“嗯,我懂,我知道。”从小就被灌输了这些,她知道这世上都是以夫为尊为大的,可是燕墨于她却是那么的不甘心呀,她不愿。
“夕沫,以后,事事都顺着他些,我虽然与六王爷只打过几个照面,可我觉得他那个人是心向善的,就是好象心事多了些,可是谁人的心里没有些心事呢,夕沫,好好的听娘的话,为王爷再怀个孩子,到时候,母凭子贵,你这一辈子就是大福大贵了。”
夕沫真想说她这一辈子可能都不能生了,可是看着谢清仪期待的眼神,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娘,家里的事太多,你也分些下去给管家做做,自己多照顾着自己些。”
“唉,那时候娘还想着等你大些能帮衬着娘一些呢,却不想你这么早就嫁了,夕沫,记着娘的话,要顺着六王爷呀。”
看着谢清仪欲言又止的神情,夕沫轻轻笑道:“娘,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咳了一声,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才道:“昨夜里,我听下面的小厮说六王爷在咱们园子里几乎站了一夜呢,很晚才回去你的房间去睡,我听到了他的萧,倒是与你的琴声相和,可是那萧声中却难掩心事与焦虑,夕沫,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呀?”
心里,忽得‘咯噔’一跳,“娘,你说什么,昨晚上是王爷和了我的琴吗?”
“是呀,有个小厮亲眼看见的,不过是悄悄的,六王爷那个人是不许咱们府里的人接近他的。”
有些不信,是真的不信那个和着她琴的人是燕墨,可是看着谢清仪的表情又不象是假的,难道,伤了她,他也难过吗?
可他那个人,除了伤她就是伤她,根本不会告诉她什么。
蓦的,她想到了他因何而恨。
燕康抢走了他的婉儿,如今,再与她有染,真真是让他恨极吧,所以,才有了昨晚上的一切。
现在想来,那似乎是他的失控。
可是之前的,之前他对好所做的一切呢?就因为是娘亲杀了他至亲的人吗?
那些谜团纠结着夕沫的心,她想知道,可是燕墨,却偏就不告诉她。
昨夜的事,也许是她错了,是她不该拿燕康来刺激他,也许,换个人也不会那般吧,只因为,凤婉儿。
是了,就是凤婉儿,是她自己触到了燕墨的底线。
如果不是谢清仪说出刚刚的那一番话,她真的想不到这些。
想起那萧声,莫名的,心底里竟是柔软,眸中也有些潮湿,再也坐不住了,“娘,我出去走走,你忙吧,多休息呀。”
“去吧,照顾好自己。”娘放她走了。
快步的走出来,一颗心兀自还跳动着,原来,他昨夜并没有去祭奠梅妃,原来,他一直都在蓝府中,原来,是他的萧声和了他的琴声,是了,想起在逍遥王府,那时和着她琴的萧声就来自飘渺宫,那时的他经常去飘渺宫吧,可他却不许若燕说出来那是他。
不懂他因何如此,可是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心多少还是柔软了一些,她这个人,一向都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从来都是一分为二的看人看事情的。
想起他昨夜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兀自还怨着,可是心底里的恨却在不知不觉间就因着谢清仪的话而淡去了一些些。
徜徉在院子里,雪已经停了,知夏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这是她的吩咐,她就想要独自一个人走在这院子里。
真静呀,冬天了,所有的人都是能不出来就不出来,躲在屋子里多暖呀,从前,也只有夕遥才会喜欢到外面来,堆雪人,滑冰车,淘气的混世霸王似的。
可小夕遥,却是因为她而与娘和爹爹赌气了,想想,就是一个可爱。
想起雪人,夕沫不知不觉的就向她昨夜里堆雪人的地方走去。
满目的雪白,她爱极了这样干净的世界,一个个的脚印牵引着她向前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了那几个被雪盖住了的雪人,虽然都是雪,可她看得出来那是她昨晚上的杰作,只因,那雪覆盖下的形体就是雪人的形状,下意识的数过去,一个,两个,心,突的一怔,怎么会有第三个?
飞快的跑去过,离得太远了,让她一下子跑不到那里,蓦的,她看到了一袭白色的身影斜斜飘落在那雪人前,那抹白与雪是那么的融合,即使看不到白衣男子的脸她也知道那是燕墨。
夕沫缓下了步子,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雪地中,燕墨弯下了身子开始轻轻的拨落着雪人上的雪,他的动作很慢很慢,象是害怕弄坏了雪人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专注,她这样走过来,他居然没有发觉她。
燕墨还是认真的看着雪人,夕沫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果然,那是三个雪人,在她的小雪人旁是一个高了半个头的雪人,浮雪已落下去,目光悄然的望过去,夕沫居然在那雪人的身上看见了一个刻得极深的字:墨。
那么,就是他,伴着那小雪人一夜在那风雪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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