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沫知道,一定是欣荣公主对拓瑞公主说了什么,否则,拓瑞公主不会这么张狂的打了她。
就是这么的有恃无恐,谁都不放在眼里。
她以为,淑太妃会为她说情,毕竟,太妃这两天才赏了她一件狐皮的大氅,总是她的药方治好了太妃的咳疾,可是,在她身前不远处,并没有传来淑太妃的声音,甚至于也没有惠敏王妃的声音。
眼角的余光瞟过去,夕沫才发现那两个刚刚之前还被坐过的位置此刻却是空着的,仿佛,她们是知道拓瑞和欣荣要来教训她一样,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一切,就是这么的巧,没有惠敏王妃,也没有淑太妃,其它的嫔妃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为她说话的。
身子还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头上的发钗却被拓瑞随手一拔,于是,夕沫的发丝就如瀑布一样的垂落在了背上,却随即就被一只手扯了起来,“蓝夕沫,我瞧着你天生一副狐媚的样子,你说,刚刚你的目光落在那边是在找谁?”手指着男眷的方向,拓瑞公主是成心要她难堪。
无声的跪坐着,头上是痛,拓瑞公主的那只手正用力的在揪着她的发,仿佛,就要被扯断了一样。
这样的时候,燕墨不在,皇上也还未到,唯一可以救她的就只剩下慕莲枫了。
可她心里更明白,在慕莲枫的心里她根本就只是一个留在宫里还有用途的人罢了。
心里面不住的响起昨夜里慕莲枫说过的话,那一字字想起来都是让她的心伤着痛着,痛着的已没有了感觉。
他不会来救自己的。
那便,任由拓瑞公主随意的处置她吧,这是她的命,躲也躲不掉。
比这更难堪的过往她也承受过,燕墨,早就教会了她什么叫做卑微。
耻辱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她从来没有去做过肮脏的事情,可这世人却把所有肮脏的事都泼在了她的身上,撇也撇不清。
“蓝夕沫,你怎么不说话?本公主在问你话呢?你刚刚在找哪个男人?”
夕沫还是无语。
“喂,你这分明就是忤逆本公主,谁教你这样对主子的。”
头上的发突的被松了开来,可那灼痛却一点也不减,紧接着,一杯茶水就泼在了她的头上,刚刚好的淋到了她才被揪起的发的位置上,让那灼痛越发的重了。
水,沿着发梢嘀嗒而落,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慕莲枫,因为,她与拓瑞公主这是第一次见面,她不可能得罪过拓瑞公主,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拓瑞公主是在为欣荣公主出气。
欣荣就那么的喜欢慕莲枫吗?
可如果她真的喜欢慕莲枫,她可知道,她这样的屡次三番的所为,其实那后果只是让她离慕莲枫越来越远。
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善妒的女人,更何况是一个随时都把她的妒意表现出来的女人,就是欣荣撺掇着拓瑞来在人前折磨她,这是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的。
没有人来解救她,慕莲枫没有出手,也许,这个时候他正在考虑要怎么离开这戏台的现场以明哲保身吧。
眼不见,便不必尴尬了。
呵呵,她猜准了,他果然不来救她。
那么此刻,昨夜里所有的不相信再也没有了,她开始相信了慕莲枫的真心。
他的心里果真是没有她。
用这样的一个代价来相信一个人,也许,有些傻,可她此刻倒是真心的感谢拓瑞公主,是拓瑞公主让她彻底的认清了慕莲枫,她早该明白过来的,在栖江里,慕莲枫也是对她不闻不问的任由满京城的人羞辱她。
或者,过问了就是他的耻辱,因为,她曾经是他的未婚妻。
男人的自尊胜过了一切,所以,他不会管她的死活。
亏她,曾经是那么的相信他。
“蓝夕沫,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因为那边没有六王爷呀?还是……”
夕沫真的忍无可忍,“拓瑞公主,夕沫谁也不想看到,这世上,其实没有谁是值得夕沫去寻找的,既是不值得,夕沫还去找什么呢。”
“真的吗?蓝夕沫,可你刚刚明明是……”
“拓瑞……”地上的影子上是欣荣扯了扯拓瑞公主的衣袖,似乎是在示意她看向慕莲枫的方向。
慕莲枫终于有反应了吗?
夕沫看不到,她现在,哪里也不能看了,只要一看,就会被人曲解再被煸耳光泼茶水,真想把这些羞辱都还回去呀,特别特别的想,可眼前的女人是拓瑞公主,这是客,她真的不能回敬的。
不住的告诫自己,才不至于真的还了手,否则,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僵持下去。
还是没有人,没有任何人为她说句公道话,从没有一刻,她是这么的希望燕墨出现,有一种感觉,只要他到了,他一定会救起她的。
可他,不在。
脸上身上的茶水早已冰凉,虽然这看戏的园子里并不冷,可不管怎么说也是要冬天了,那凉意让她开始不自觉的打着寒颤,轻轻的闭上眼睛,她不知道要怎么捱过这一刻。
就在她绝望的以为不会有任何人出面为她解围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女声传来,“拓瑞,快别理会六王爷的小妾了,你瞧,台上可是你最爱看的小丑表演呢。”
那么温和的声音真好听,就象是与世无争似的,太后只是温和的劝着拓瑞公主。
夕沫一直都知道太后娘娘在这宫里是没有实权的,不过是有名无实的挂着太后的头衔罢了,她以为拓瑞不会听,可是当拓瑞听到说有小丑表演的时候,她便兴奋的转过身,“太后娘娘,真的有小丑表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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