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宫中贵妃住的宫殿不该是依山傍水金碧辉煌的吗怎么墨歌越跟着她走,越感到一股寒气袭上心头呢。又是过花园又是过桥的,就差划小船了。
不过到了她的住所墨歌才知晓什么是“山穷水复无一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门口绑着两盆绿萝让它顺着墙面生长,朱红色的大门一片绿意,看得让人舒服极了。
推门而入首入眼睑的,是门前载着的垂丝海棠。这个天气居然还能将在深春绽放的花草照顾得亭亭玉立,有枝有花的,不容易定是注入了不少心力心血。光这一点墨歌就对她的第一印象好感提升了不少,没了先前的隔阂感。待花草尚且如此那对人也应该温尔可亲吧!
婢女引她进了前厅自己去后头请主人了,墨歌无聊四处转了转,竟还有些意外收获,一旁的架子上铺满了惟妙惟肖的剪纸。人物型的,草木型的,天气型的应有尽有。墨歌入了迷,拿起一副作品来,上面女孩的发丝嘴角的一笑都恰到好处。
“姑娘可是看上这副剪纸了!”冯贵妃的娇艳嗓音在唤她,墨歌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转身致歉。
用余光看了她一眼,样貌是无可挑剔的,就连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的,可就是她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看怪异。
“不打紧的,这副是我的开山之作,你若喜欢便赠与你吧。我们也好在这深宫之中交个朋友,互相照应着。”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墨歌谢过贵妃娘娘了。”宫中的人就是不一样,一言一语间绿梓就已将剪纸打包塞进她的手中,重新退了出去。
插曲过后她才反应出此行不是来收礼的,“娘娘听绿梓说你的身体有恙,我来给您看看,如何?”
冯沁儿不与理睬上了塌坐下身来,“那就有劳墨歌姑娘了。”嘴角似在不经意间笑了声。
墨歌上前为她诊脉,她的脉相有些怪异:脉跳来去滑利而快,脉形充实圆滑而脉势有力。指下还有“如盘走珠”之感,这……这不是喜脉才有的脉相吗!
抬眸望去,果然当事人一脸看戏的神情盯着她,瞧见自己如愿的惊愕面孔,她格外的畅快。
冯沁儿转着动手中的佛珠,淡然一问“墨歌姑娘,本宫的脉象如何啊。是否是什么疑难杂症?”
她那双光彩夺目的眼睛里有的原来不是对她的欢迎,而是赤裸裸在宣告她的主权,对她的不屑一顾。
细细想来这间房也是她处心积虑地安排的,剪纸上在襁褓中的婴儿,墙上架着的送子观音,包括她的衣着宽松的衣衫还能隐约看到小凸的腹部,那里面有着一个小生命是韩夜宸的。
冯沁儿见她愣住了,又说了一遍。“墨歌姑娘,本宫的状况如何,是恶疾吗?”愣是当着墨歌的面故意害喜了回,让她难堪。
墨歌对这整件事也是看了个透,若她此时宣布了冯贵妃怀有帝裔的消息,绿梓定会去知会韩夜宸告知他,是云墨歌亲自把出喜脉的。
看不出来啊心灵手巧的一姑娘竟有如此心机的举动,既然她伸出橄榄枝了,墨歌不接就太对不起她的处心积虑,照她肚子的显形看少说也有四个月了,憋了这么久不就是要让她碰这烫手山芋吗!
“娘娘你的脉象有些异常,我想我需要同太医院那些资历丰厚的老者们研究研究,就先告退了!”墨歌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收起医药包扭头就走。
“呃,姑娘……你的剪纸还没拿呢!”绿梓生生喝住了她,将那剪纸硬塞进她的手中,挂着笑“我家娘娘身体有恙,恕不远送了。”
呵,最终目的达到了,当然是不会装作开始引人入陷阱的模样了。
她迈出宫门恍然觉得额头上的太阳刺得人满生怨念,怎么才一个时辰的工夫她就觉得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负重前行的状态。
再抬起头时,周围的情景已是内务府的墨黑大门,形形色色的人在她身边走过,撞到她的肩膀她也毫无察觉。
内务府的朱大人对二人的事也颇感兴趣,见墨歌本尊来了自是亲身伺候不敢怠慢半分的。
墨歌单刀直入不拖泥带水“大人麻烦你将皇上的《起居注》拿过来,给我瞧上几眼。”
“姑娘你要这……是做什么?”
“噢——皇上近日来食欲不振我想看看他最近吃了什么好给他调理身子!”她现在对人撒谎都不用打草稿了。
“原来如此啊”他立即对着从身边经过的太监吩咐“小李子,快把皇上的《起居注》给这位姑娘拿出来。”
内务府的茶有多可口香甜她不知,她也不知那身旁架子上的瓷器是唐代的唐三彩,皇帝最近的食欲如何。
她费了整整三个时辰的时间耗在那,一页一页的翻着一个字都不落下,就是不为了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她努力劝自己相信诊出喜脉定是自己的医术不到家才出错的,以往的古书上也有过记载的,那些乱吃东西的妇人也有可能会出现假孕的现象。
三月十四陛下留宿于嘉庆殿中
“啪”整册书都因她的松手而摔在地上,朱大人在不远处教训几个不得力的手下没工夫来这,她也就悄然离去了。
出了门没走几步路,脚踝一软跪了下来。她的脚扭伤了,心也凉了。
忽然肩膀处落下温热的手掌她回眸看去,是连池!
墨歌今日忙活了多久,他就在外头跟了多久从嘉庆殿跟到内务府,见她还翻了《起居注》就知道了个大概。
墨歌半天见不到个眼熟的,眼下晃出来个,眼泪像是决堤的大坝那般直淌不止,死搂着他寻求最需要的安慰。连池顾不得旁人的眼光,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那个人,她欺负你了!”
“嗯,她送了孩子的剪纸来跟我耀武扬威的……呜呜呜……”
连池起身拍拍自己的背,高声说道“上来吧,你脚扭了我背你回去。”
“呜……好!”
墨歌像只乖巧的猫般趴在背后,大概是哭累了中场休息。
“所以韩夜宸有孩子了,你为什么伤心呢?”他冷不防地问了句。
墨歌显然不知所以开始了自言自语“不知道,就是感觉自己冷落的很久的药材突然间被一个陌生人给生吞了。他以前虽然不是很重要的样子,但被人拿走后,心还是忍不住的痛了两下。”
“爱而不得,是很痛苦的事啊!”他自问看过的女子无数,有哪个他是真正放在心尖上的,还不容易有个了,却还是旁人的思念。
可笑啊,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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