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深沉,院子里只余树影斑驳和几盆修剪精致的盆栽,那是几日前韩夜宸派人从胡域的花都会特意给她搜罗来的。据说寓意是这样的:你就像是大街上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也是菜园子随处可见的白菜,可我就是好你这一口!
那日,她听见星纶在给他说事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说:墨歌姑娘你有所不知啊,这六盆花主人可是花了大工夫才挑出来的,足足买了一百盆花摆在他的眼前,他和白少爷白小姐挑了一下午再后来主子竟然不相信他们的眼光又亲自拿出了六盆才作罢!星纶压低了音量,怕给旁人听了去:主子的一颗心啊,我可是看在眼里的,早就拴在你这儿了。
昔日的相伴温存,渐变为了如今的两不相见。
昏暗的屋内点了盏通明的花烛,连池已躺下歇息了。墨歌正挑灯写信,其实说是写信,她也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写。她与韩夜宸从头至今无爱的死去活来,也无恨之入骨的仇。
她只是看不透愿意站在高处不胜寒位子的韩夜宸,明明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权利了,为什么还是拴着她关在这层层牢笼中。既然要爱为什么还要把她藏在背后呢?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她只会仰望着站在高处受众人瞻仰的韩夜宸往后退一步,再一步,直至再也看不见他的,过自己的生活。那些纸迷金醉,荣华富贵的日子她过不起。韩夜宸若是没了她大可以再找一个女子陪他共度余生他还有满朝文武百官千千万万的东豫子民还有这庞大的东豫国。但她日后要是没了韩夜宸就真的是一个人了,彻彻底底地一无所有,她看不清他的心,所以不敢去赌,只能离去……
一盏孤灯印着墨歌消瘦的身体,夏风从窗户的缝隙挤进来,墨歌掩着嗓子里的不舒服,啜了下书案旁的茶水。这间屋子已经翻修好了,无论事茶几书柜还是茶盏书案全都跟他的寝殿一般无二,墨歌惆怅环顾四周时,塌上的连池却是眼睛清亮,悄然无息地盯着她在书案旁待了大半宿,眼泪都已经在湿红的眶里打滚了,却还是忍住不哭。
他突然间很气恼,气那个男人的窝囊又很嫉妒那个让她隐忍情绪的人,她应该放不下这里的一切吧……
明天她还会和自己离去吗?
慢慢长夜墨歌在书案前坐着,他在塌上看着,一个愿意坐着一个甘愿等着……
翌日,当连池活动开僵了一夜的身子,墨歌却当做个无事人的样子,走过来,佯装刚醒来打哈欠的样子收拾包袱。又或许是墨歌抬眸望了他一眼,看见他同自己一样一夜无眠红肿有血丝的双眼,二人相视一笑。
半晌,连池坐在那撑头看她忙来忙去的,实在忍不住的问了句“不要勉强自己,要不心里有他就大胆去说,何必畏惧心中的芥蒂!”
墨歌丢下手中的包袱静默不语,手不自觉地绞着包袱的布料,刺刺的像是磨砂纸一样。墨歌蹙眉转身淡然答道“我顾忌的跟你不一样,当然我的立场我的一切,与你们都是相悖而行的。”
连池只当她是还未从要离去的悲伤中走出,耸耸肩无谓劝些什么,剥着瓷碗中的花生米吃的带劲。
此刻出现了突发情况“墨歌姑娘,墨歌姑娘!”星纶忽然在门外叫唤,墨歌慌不择乱把连池塞进了柜子,“你这女人真粗鲁,轻点!”
墨歌低吼“闭嘴,快进去,他要是发现你了,可别指望我再救你一次!”
随即推门去招呼星纶,开门依旧是那笑时不露齿的星纶。想不到她在这儿的最后时刻竟是和他见面的,他规规矩矩地双手奉上长木盒就自行告退了。
墨歌尚在惆怅时光对她的不公也没管盒中所放何物,连池就快步上前仗着身高的优势提溜着她的衣领,向西走去。凭他多年修炼的内力,一点轻功不在话下,三两下功夫就带墨歌到了王府西门。连池查探一番先前说的戒备森严果然不假,从门那出去是行不通的,他突然扭头盯了会门口哦旁边的围墙。
柳絮的个子不高身体消瘦若是他在下面做底让她翻墙出去,自己在借墙的力翻过去说不定可行。他立即与墨歌商讨对策,待守卫与来者交班后,连池瞅准机会扛着墨歌到围墙下,依着法子撑她上去。
谁知,这小姑娘看着挺瘦的,站上他的背后就不一定了。连池脸都憋红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墨歌推了上去,自己则扶着墙歇了好一会儿才上来的。
不多时,送饭的丫头慌慌张张地跑来,对着守卫手脚并用,看样子自己的逃跑的事已被人知晓了,墨歌随着连池跳了下来落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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