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归看得目瞪口呆,早就知道宋业功夫好,之前见他用轻功还是在他状元游街那天,宋业用轻功救了她,而今日是晏小归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见宋业的厉害之处,不知不觉,晏小归看向宋业的眼神盛满的崇拜之色。
宋业将手里的大鲤鱼交给了观露处理,然后回过头来就看见晏小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宋业哥哥你好厉害。”
宋业听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有些炫技了,便淡然的咳了咳说道:“只是基本功夫而已,你哥哥晏青也会。”
晏青的武功天赋极高,再过两年大概连吴幼男都打不过他了。
观露干净利落的将鲤鱼开膛破肚,串在削好的树枝上,然后将烧好的炭火拨了一部分出来将鱼架在上面。
章为令几人回来后,一眼便看见了烤鱼。
“这鱼真是肥美,师弟,是你捉的?”
宋业点点头,惹来了陈洋的一阵佩服,宋业身上的大气和沉着是他拍马也赶不上了,心里面不觉有些羡慕。
章为令在另一堆火上架起了小铁锅,将肉干儿还有找到的一些新鲜蘑菇放进去煮着,观露又将大馒头拿出来,用削干净的木棍插着放在火上烤热,馒头微微一烤便发出诱人的白面香气,晏小归顿时觉得肚子好饿。
烤鱼刷上了酱料,观露折来了一片水边的芋叶,将鱼盛着,放在了铺在地上的毛毡上。
烤鱼外焦里嫩,味道鲜美,蘑菇肉干汤浓郁鲜香,配上烤馒头,很快便被一扫而光。
吃饱之后众人便继续赶路了,走了一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琼华镇。
陈洋邀请几人去了他家暂住两晚,陈家在琼华镇算得上是殷实人家,府宅颇大,家丁奴仆数十人,陈洋是陈家老爷子的小孙儿,陈家世代经商,就只有陈洋一人还是块读书的料子。
知道章为令等人要来,陈老爷子特意设宴款待,倒是让章为令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家一家都十分热情,晏小归在这儿待着倒也不觉得拘谨。
第二日,陈洋便带着他们去了他朋友家中,陈洋的这位朋友略显贫寒,但是在接待章为令几人的时候极有风骨,倒是让章为令颇为欣赏。
“千山师父住在琼华镇的边缘,我带你们过去便是。”这位叫做黄远志的书生手里拿着一卷纸,将章为令等人带到了那位千山师父的居所。
这是一所小院落,坐落在一处小山坡下,院子由低矮的篱笆围墙围了起来,院子外种着许多桃树李树,不远处的水田里还有几只大白鹅在嬉戏。
黄远志轻轻的扣了扣院子的木门,里面没有什么反应,黄远志又高声喊了喊:“千山师父,远志写了一幅字请您帮忙掌掌眼。”
屋子里传来了温和的声音:“我正在做饭呢,这就来给你开门。”
只见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从一侧的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只用一根木簪别住,眉如远山,眼如烟波,端的是一位极其优雅的中年美妇,即便是一身粗布衣裳也难以掩藏其卓越的气质。
走出来的千崖也愣住了,低矮的院墙挡不住章为令几人,千崖连忙看向黄远志,黄远志连忙说道:“这几位是京城来的朋友,说是找您有些事情。”
千崖愣了愣,但还是从容的将几人请了进来。
黄远志将自己写的字给千崖看了,千崖给他指点了几番,他便回去了。
章为令几人坐在院子中的小石桌边安安静静的等着千崖。
千崖将厨房的灶火熄了之后便端着茶出来了,章为令几人连忙起身,千崖温和的笑了笑:“都坐着,不用起身。”
说着,她也坐下了。
观露立在晏小归身后,王进靠在院子的门口,四处的民居都飘起了袅袅的炊烟,十分宁静美好。
“你们是京城来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章为令连忙答道:“是我们突然到访惊到前辈了,还请前辈宽恕。”
“无妨。”千崖摆摆手:“且说说你们的目的。”
章为令和宋业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向千崖深深的一拜,一旁的晏小归拿着千崖给她的肉包子吃的正欢快呢,被两人的动作一吓差点噎住,观露连忙将茶水喂到了她嘴边。
“你们,这是做什么?”千崖也连忙起身将两人扶起来,章为令执意拜了下去:“请前辈务必受此一拜。”
见着两人实在坚持,千崖也随他们去了。
“这些虚礼都是次要的,你们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前辈可是千崖?”章为令问道,千崖脸色一下子变得郑重起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以前的名号?”
“您果真是千崖姑姑。”章为令大喜,连忙解释:“晚辈章为令是秋衣大师的大弟子。”
千崖顿时愣住了,就算她如何隐居,蔺薄欢秋衣大师的名号她都是知道的,只是,她向来不愿意提起他。
“秋衣大师的弟子找我做什么?我可不会作画。”千崖的声音冷了下来,心里面已经在盘算着该搬到哪里去了。
“这么多年了,您心里面还在介怀吗?”
千崖沉默着,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师父已经找了您好多年了。”章为令叹了一口气:“当初您走后,师父确实是是娶了那位表妹。”千崖的手抖了抖,眉眼间掠过一抹怒色。
“但是师父在新婚之夜,便撇下了新娘出家了,您有没有想过,若是您没有走,师父他是可以劝服他的母亲的。”
千崖将杯子重重的放下:“行了,陈年旧事,还提他做什么,你们若是无事便自行离去吧。”
“师父他等了您二十年,实在是等不到了,所以前些年他出来找您了。”章为令诚恳的为秋衣大师辩解着,千崖神色复杂,眼中明显有着挣扎之意。
“我是师父的最后一个徒弟,师父教到一半就走了。”宋业也在一旁补充着:“那段时间师父总是一个人发呆,后来他说他要去游历山河了,但是我和师兄都明白,游的是山河,找的是人。”
千崖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逃避蔺薄欢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那个人,一旦想起心上便是一阵疼痛,恨极,又爱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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