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安静了许久,付元容将萧川昔的手推开了。
“川昔,人生不是我们自己能选择的,这是事实,但是活成什么样子,是你自己决定的,我要活成我想要的样子。”付元容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在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轻声说:“晏青是我的,你要是喜欢,自己去争取,不过我可不会退让半步。”
门被推开,又再度关上,萧川昔缓缓的瘫软在地上,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绝望的哭了出来。
“我都说了些什么啊?”萧川昔捂着脸,狼狈至极。
付元容走出了丞相府,立在马车前,突然间觉得心里面很难受,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丞相府,眼底满是复杂。
萧川昔确实是一个很有才情的女子,她有抱负,有理想,但是一直被困拘在丞相府中,这让她的性格有些敏感。
付元容了解她,正是因为了解她所以才心疼这个朋友。
不过可惜了,今日之后,自己怕是再也不会踏进丞相府一步了。
付元容上了马车,径直回府。
。。。
在家休整了一天,晏小归也缓过来了,便带着在西月国作的画,往章为令府上去了,
章为令知道她今日要来,便没有出府,一直在府中等着。
晏小归将在西月国采买的一些特产奉上,管家恭恭敬敬的接了过去。
“快把你画的画儿拿出来看看吧。”章为令抚着刚刚蓄起来的胡子:“若是画的不过关,哼哼。”
晏小归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画和宋业的画一起拿了出来。
宋业将自己画的那一副给了晏小归,让她顺带着一同拿给章为令看看。
章为令将其中一副展开,看了半响,赞叹道:“下笔果断,浓淡相宜,佳作,佳作。”章为令难得笑了,抬眼看了看晏小归,说道:“这是谁画的?”
晏小归噘了噘嘴,鼓起腮帮子就像一只小松鼠:“夫子是如何知道这幅画不是我画的?”
“你有几斤几两,我这个做夫子的还能不知道?”慢条斯理的将画作卷起来放在一旁,章为令又展开了另一幅:“说说看,那是谁画的。”
晏小归答道:“是您的小师弟,宋业画的。”
章为令闻言,有些惊讶的抬起头:“他不是游历去了吗?”
“对啊,在路上正好就碰见了呀。”
“那你们还真是有缘。”章为令笑着点点头:“前些日子我还写信去贑州,想慰问一下我这小师弟的情况呢,宋老太爷回信说他游历去了,本以为要一年以后才能收到他的消息呢。”
章为令又继续看晏小归的画,看着看着,眉头就皱起来了,拿着画作,侧过身去指着画上的一处说:“你瞧瞧你这里,距离不对,而且你看这山间的明暗对比,淡了些。”
晏小归点头如捣蒜,将章为令指出来的错处一一记下。
说了半响,章为令才堪堪放过了她,将画作都卷了起来,端起茶喝了一口:“对了,宋业现在在哪里呢?”
晏小归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答道:“宋业哥哥现在回翰林学士府了,许久没有见到双亲,想来这两日都会在家里呆着。”
章为令点点头,心里打算着什么时候也见见这位小师弟。
“宋业哥哥说了,他会过来拜访您的,只是这两日还脱不开身。”
章为令斜了她一眼:“一口一个宋业哥哥,叫得可真乖,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晏小归自然是没能明白章为令的言外之意,师徒俩又谈了会儿,约定隔几日一起去找滁罗,晏小归便回去了。
。。。
宋业突然回到了翰林府,着实是让宋夫人好好的哭了一场,儿子从小在她身边长大,这突然离开自己那么久,真真是思念得很。
宋业乖乖的任由自己的母亲拉着揩泪,等母亲好了,又被父亲拉去了书房谈心。
“你打算什么时候参加贡试?”宋掌院与宋业相对而坐,不像父子,更像兄弟。
“再等几年吧,儿子在外面游历了这些日子,愈发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很多事情亲眼见着了才知道,书上写的,对,又不对。”
“书上写的,很多都是带有书者自己的见识见解,局限在一个人的世界之中,只有你自己去亲身经历了,才能有你自己的世界。”
宋业点点头,这正是自己所体会到的。
“对了父亲,有一件事,我得和您说说。”宋业忽然就凝重起来。
“怎么了?”
宋业压低了声音,将这一路上遇到的事告诉了宋掌院。
“父亲,君心难测,您在朝堂上一定要万事小心。”
宋掌院沉默了半响,忽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伴君如伴虎啊,为父知道了,业儿先回房休息吧。”
宋业起身行了一礼,便离开了书房。
宋掌院独自坐了许久,这才起身走到书案前,取出了信纸,拿过狼毫笔来洋洋洒洒的写了满篇,将信纸装好,走出书房,把信封交到了自己的心腹手上:“把这封信送到北海去。”
。。。
叶曦回府后狠狠的睡了一觉,睡醒了就被贤懿亲王夫妇拉着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叶璞过来请她,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叶璞的院子。
“怎么,出去了小半年,回来后把自己的父亲都给忘了?”叶璞威严的坐在高堂上,冷冷的看着跪在底下请安的叶曦。
“女儿不敢,只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实在是困倦,便先休整一番,免得容貌不整,有碍观瞻。”
叶璞冷哼一声:“起来吧,免得你奶奶又说我亏待你。”
“谢父亲。”
叶曦站了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半分眼神也不曾给叶璞,叶璞见了心里觉得十分窝火,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一时之间,氛围有些剑拔弩张。
“叶小姐回来了?许久未见,叶小姐真是出落得更漂亮了。”陶然忽然就走了进来,叶曦顿时皱起了眉毛。
叶璞脸上立刻扬起了一抹笑意,今年春闱的时候,陶然在殿试中表现甚是出色,虽没有夺得前三甲,却也刚好是第四名。
皇帝对他也很是赞赏,如今他已经做了户部的监事。
陶然仕途顺利当然少不了叶璞的鼎力相助,所以他自然是要好好巴紧贤懿亲王府这座大靠山。
“陶然今日怎么过来了?”叶璞请他坐下,在官场上混了几天的陶然显然有些不同了。
“晚辈在别处得了一块上好的翡翠,就想着拿过来与伯父鉴赏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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