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轻飘飘的落到了门口:“暂且让我看看结果如何吧,咱们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对吧?”
孙瑜祥收回扇子,冷冷的看着他:“结果?不用看了,你已经输了。”
“孙世子这么有把握?”沈追轻笑一声,向着门外吹了一声口哨,瞬息间,一名黑衣人落到了他面前:“情况如何?”
黑衣人没有说话,以雷霆之势击向沈追,沈追脸色大变,忽的往后跳去,被迎上来的孙瑜祥锤晕了。
黑衣人拉下蒙巾,正是消失了一天的宋业。
“怎么样?伤亡如何?”吴幼男顺手将倒在地上的沈追提溜起来,拉到屋子外,让侍卫将他绑了关在后院。
“没事,晏青杀过去了。”宋业松了松身上的夜行衣,孙瑜祥给他递了一杯水。
“你倒是冷静。”宋业坐了下来,随手将面巾扔在一旁:“这可是皇帝的意思。”
孙瑜祥将扇子放在桌上,也坐了下来:“皇帝的意思是只杀我一个?”
宋业从怀里掏出一方明黄的绢布,递给了孙瑜祥。
孙瑜祥接过来展开一看,半响没有反应,吴幼男凑过去看了一眼,绢布上字迹不多,意思十分明确,在和亲队伍抵达京城之前,杀掉孙瑜祥,若人手不足,可凭借此手谕命令随行的任何人协助斩杀。
“这就是沈追的底气,你看看着上面的玉玺印,皇帝亲书的手谕。”宋业看了看吴幼男说道:“他本来是打算让你动手的,但是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发现你和孙世子的私交甚好,便盯上了我和晏青。”
“若是让我动手,还真是有些为难了,我是受任与皇上的将军,若是不从皇命。。。”吴幼男叹了一口气:“只能说,幸好。”
晏青一身是血的出现在了门外,十分嫌恶的将外衣丢到一边:“最讨厌杀戮了。”
“真是白费了你那一身好功夫,若是上战场,怕又是一位大将军。”孙瑜祥递了杯茶过去:“今晚辛苦大家了。”
“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吴幼男起身往外走去,晏青喝了茶便去后院沐浴更衣,只剩下孙瑜祥和宋业坐在一桌残羹剩饭边相顾无言。
“你怎么打算?还要回京城吗?”
孙瑜祥想了想,叹气道:“回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对付我父亲,这次回去我必须得劝父亲离开京城了。”
“那沈追便留不得了。”孙瑜祥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一旁的阁楼,阁楼上静悄悄的,不知道叶曦她们俩做着什么样的梦。
“先别杀他,找个地方关起来吧。”
无论如何,沈追都是靖安王府的人,和叶曦有着化不开的血缘关系,在事情还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不能杀了他。
夜色渐渐淡去,沈追迷迷糊糊的醒来,后脑勺的一阵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醒了?要不要用点早膳?”
沈追动了动被绑起来的手腕,钻骨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看来是孙世子赢了。”
孙瑜祥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横躺在地上的沈追:“沈公子此言差矣,输赢还未定。”
沈追挣扎着换了个姿势让气血流通一下,笑着说:“这倒也是实话,只是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处理我。”
“沈公子想怎么被处理?”
“要我说,那就放了我。”
“不杀了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放了你?让你回去和皇上在合计合计?”
“想来也是,若是放了我,宋业便没有活路了,违抗圣意,够他全家喝一壶。”
即使身为阶下囚,沈追依然从容不迫:“你想问什么?”
“沈公子倒是直言直语。”孙瑜祥微微逼视了着他:“靖安王府和皇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沈追笑了起来:“君臣罢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孙世子觉得对吗?”
孙瑜祥没有再说话了。
看沈追这模样,大概就能了解靖安王府是个什么态度。
皇帝这一手玩的妙呀,将沈家名正言顺的送到了北海去,给自己备好了暗地里的力量,明着暗着的削藩,就是不知道,皇帝给了沈家什么样的好处,让这沈追如此死心塌地。
一觉醒来,叶曦有些发蒙,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夜是怎么睡着的。
推开窗户,叶曦伸了一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的凉意,空气中缭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极淡,但还是让她敏锐的捕捉到了。
“孙瑜祥!”叶曦提着裙子飞快的跑下了小楼:“孙瑜祥!昨晚发生了什么?”跑到孙瑜祥屋子面前,叶曦使劲儿的拍打着门:“你再不说话我就进去了啊。”
“你进去啊。”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曦忽的转身,杏眼怒睁:“快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孙瑜祥笑得眯起了眼睛,懒懒的靠坐在石凳上,淡青色的长衫垂了一地:“瞧你一惊一乍的,不过是来了几个杀手而已。”
叶曦狐疑的看着他,有些不大相信:“那为什么我会被下了迷药?”
“不错嘛,大小姐还能知道自己被下了迷药了。”孙瑜祥站起身来,欣长的身子逼得叶曦退后两步:“小丫头,好生待着,其他的事别多问。”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魅人心魄,让叶曦心跳如雷。
走到房门口,孙瑜祥又回头看着傻在原地的叶曦说道:“因为昨晚的事儿,你的表哥已经连夜赶回北海去了,其中牵扯到了一些事情,不便和你多说,你乖乖的。”
再次被孙瑜祥的一句“你乖乖的”迷得七荤八素的叶曦,早就将沈追抛在脑后了,乖乖的回了楼上梳头。
晏小归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对昨晚的事更是一无所知,晏青将一身血腥气洗去后,在屋子里歇息了半宿,掐着时间点起床去了楼上。
观露一夜未睡,一直守在晏小归的窗前,对于昨晚的动静自然是清楚,心里十分害怕,心力交瘁之下便有些疲惫了。
晏青并不为难她,让观露先去马车上休息,自己来给晏小归打水洗漱。
“哥哥,观露怎么了?”晏小归瞧着观露不对劲,自然是要过问一番。
“没事,昨晚沈公子有些事要连夜赶回北海,便让观露过去帮忙打点了一下行礼。”
晏小归对晏青的话一向是深信不疑的,没有再多问了,一行人收拾好,便准备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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