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虎点了点头,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霜桥岛?”云千城疑惑的看向风月白,“给霜桥岛送什么信儿?”
“我娘会解蛊。”风月白也不瞒着,直接跟云千城说了起来,“当年渗海沙城疮症蔓延的时候,我娘曾经来送过一次解药,可惜来的晚了些,那时候城中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云千城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惊诧。
风月白又说道:“我总觉得这次风月白……不太稳当。”
“你当年,来过渗海沙?”
白季点了点头:“只是当年来的时候,没能进城,就只站在城外吃了两天一夜的风沙。”
“为何不进城?”
“可能是我娘她怕我传染上蛊毒吧。”
云千城点了点头,她回忆起当初渗海沙城中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惨状,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脸色越发苍白了。
白季伸手搂住云千城的肩膀,这姿势带着浓浓的流氓气息:“晚上想吃什么?”
云千城身子一别开,甩开了白季的胳膊。
白季便将双手都背在身后,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刚刚勾肩搭背的人不是他一般:“我已经将那些土匪都隔离了,蛊毒传不出去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可是我们连那蛊毒是靠什么传播的都不知道。”云千城脸色像是白纸一般,“若是蛊毒它随着风传染呢……”
白季摇了摇头:“不会是随风传,当年的渗海沙城内,殷墨的那些士兵没有一个中蛊毒的。若是随风传染,那些士兵是怎么幸免的?”
“你知道当年渗海沙发生了什么事?”云千城抬眼看向白季。
“先皇昏庸无能,不思解蛊,只将染病的百姓就地掩杀,结果不但没有抑制住蛊毒,还几乎杀光了一座城。”白季叹了口气,“不堪的很……”
“……”
云千城深吸了口气,好一会没说话。
“怎么了?”
“世人,都这么说。”云千城脸上涌上一抹苦笑,“他们说,先皇昏庸,说,先皇不堪的很……”
白季点了点头:“的确,可这难道不是实情么?”
“这的确是人们所希望的实情,人们希望的……”云千城脑子恍惚了一下,倒在地上的父皇,蝗虫一盘趴在他身上啃噬的人群,“真是……”
“云千城?”
云千城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白季。
云千城的眼圈已经红了,她眨了眨眼睛,止住泪意,转移了话题:“白季,你当年在渗海沙城外,有没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
白季思索了一下:“渗海沙城外的趣事?沙暴么?不太有趣,我差点没跑出来,死在里头。”
“除了沙暴呢?有没有别的什么有趣的?”云千城眼睛灼灼的看着白季,“你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人?”
白季摇了摇头,语气笃定的很:“没有。”
“一个人都没遇到?”
“倒是遇到了一个长的矮矮圆圆的小女孩,不过没什么趣。”
“……”
“你怎么了?”
“没什么。”云千城隐去脸上的尴尬。
白季胳膊一伸,再次搂住了云千城的肩膀。
云千城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睛看着那搭在自己肩膀处的手,声音干巴巴的。
“白季,这是在大庭广众的户外。”
“嗯。”
“松开。”
白季果然就松开了:“真是无趣啊……”
“嗯,我无趣。”
白季打量着云千城的脸色。
自从这个疮症出现之后,云千城整日苍白着脸,晚上做噩梦出冷汗。白季就睡在云千城的身侧,云千城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
叹了口气,白季的语气柔软了不少:“没事的,你别着急。”
“怎么能不急……”
白季伸手拉起云千城的手:“有我呢,这次的疮症一定不会像上次那样惨烈。”
“嗯……”
两人一路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刚离开风月白的院子没多远,就听见那院子的门响了一声。
风月白背着个药箱从院子内走了出来,迈步往行宫外头走。
“派个人跟着吧,师兄的脑子,最近可能不太灵光……”云千城一脸担心的看着风月白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怎么就自己把蛊药给吃了……”
云千城知道自己的师傅风回林那里有这种能吞掉人回忆的蛊药,以为风月白吃的蛊药是从风回林那里弄来的,倒是没想到这蛊药是云合给下的。
“好。”白季应了下来。
随着白季话音一落,便有人出现在院墙之上,跟着风月白的身影一块离开了。
风月白一路出了行宫,没多久,便走到了善才药铺。
善才药铺的老板一看到风月白来了,立刻转到了药堂的后屋。
“那俊俏的公子又来了……”药铺老板一脸苦涩的看着云合。
云合正在后屋的桌子旁自斟自酌的喝着茶,听到这句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这都连着好几天了……”药铺老板深吸一口气,看着云合雀跃的脸,心纠纠的不行。
把我这药铺子当成私会的地方了?可这女萝族的姑娘只躲在后屋不出去,又是什么意思?
老板的眼神带着疑惑,看着云合:“你既喜欢那俊俏的公子,为何不出去见见他?”
“我得耐住心……”云合深吸了一口气,“我得等。”
“等什么?”
“等重新开始的机会。”
云合从头上拔下自己的簪子,在手指上刺了一下,随后将自己的血倒入眼前的药茶里。
做好这一切,云合看向那药铺老板:“把药茶给公子送过去。”
老板嘴角一耷拉:“好……”
老板端着茶出了后屋,就看到风月白已经坐在了坐堂大夫坐着的地方:“我又来喝你的药茶了,今天我一定会猜出最后那一味药是什么。”
“公子试试看吧。”药铺老板将茶放到了桌子上,“公子慢饮。”
风月白自己给自己斟茶,一口一口浅酌着。
云合躲在门后,透过门缝打量着风月白,眼中闪着光:“终于……等到你了……”
次日。
阿青按照风月白的方子配好了解蛊,将药放了下去,给那些中毒的土匪吃。
云千城跟着阿青一道出了城,就站在离隔离的谷仓不远的地方等着看效果。
约莫一个时辰后,阿青才回来禀告云千城。
“那药,解不了蛊毒。”
云千城的手按在谷场外的栅栏上,吱嘎一声,木制的栅栏便被捏出一道拇指宽窄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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