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秦王刚吹熄烛火,便感觉到一阵怪风吹过,猛然回头,“谁?!”
女子冷笑出声,“秦王好自在。”
秦王一凛,“长公主殿下。”
重新点燃烛火,看到素锦端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不再有以往的柔婉表面,神色清冷倨傲。
秦王向其行礼。
素锦眸光动了动,“母后已然被废,我如何还是长公主?”
“殿下言重了。如今京城局势全在太子手中,我们假意投诚,但他似乎并不信任我们,只交了些不甚紧要的事情给我们去办理。公主要起事的话,现在并不是最佳的时机。”
素锦道:“起事之事,言之尚早。我此次进京,有另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做。”
“长公主殿下请吩咐。”
“我要你除掉雨裳。”
秦王诧异着,前几日还听秦云珠从宫里回来开心地说火雨裳已经死了她能当太子妃了,怎么又要除去雨裳了?
素锦似知道他心中所想,道:“前几日处死的,是我的人。现在,真的雨裳回来了。”
秦王心头微惊,神色微凛,明白了,“可还要换别人进去替代她?”
“不。大张旗鼓地除掉她,要让消息传出去,传到南蛮去。”
微微一顿之后,她又道:“你安排一下,由我安排的人进宫动手!”
眉眼间,流露出的是狰狞的笑意。
……*……
素锦走了不过一会,另一人出现在秦王的屋内。
秦王眉心突突跳,他当王爷当到这份上,谁都不敢轻易得罪,真是前无古人了。
“东方先生。”
只是唤了一声。
这是现在的太子殿下身边的谋臣东方瀚。
相传东方家的人有定天下之才,却不轻易出世,却不曾想萧煌早就得了东方家的人相辅。
早知如此,他定不会顾及裙带之亲一味地站在西皇后那边,将秦王府置于如今如履薄冰的境地了。
东方瀚半垂着眸子,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接声道:“按她说的做。”
秦王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东方瀚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没有觉得先前有第三个人的存在,现在看来,东方瀚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素锦的话全部都被他听了去。
秦王冷汗涟涟。
也不知,东方瀚听到他之前说的假意投诚的话,会不会听入心中信了去。
东方瀚笑得很温和,“秦王殿下无需担心。若不是料到了今天这一出,也不会让秦王世子去表示投诚了,这个公主,可比那假太子精明多了。只要你对太子殿下忠诚,太子不会计较几句话的事情的。”
秦王等东方瀚离开很久才回过神来,擦了一把汗,又命人抬水进来洗了个澡,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大早,却又听到下人来报,秦云珠哭闹不止,一定要见他。
秦王对这个女儿,以前有多宠,现在就有多厌。
可想到这段时间,她与皇后相处得还不错,便耐着性子去了华云院。
到了华云院后,听到秦云珠将事情说了一遍之后,秦王眉心突突跳。
才觉得这个女儿懂事了些,知道和皇后把关系处理好,便听到了这事……得罪了太子殿下,这是要把秦王府往死路上推啊。
“你想要如何?”
“我要雨裳那个贱人死!我才是太子妃,才是未来的皇后!”秦云珠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同样是穿越过来的,为什么她的遭遇就这么悲催?
不论是在那个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刚来的时候,她的身份都是直接碾压雨裳的,怎么现在,却要处处因她受阻受气?
分明是她先看上萧煌的,为什么萧煌独独对雨裳青眼有嘉?
她不服,也不甘!
秦王深吸一口气,给了秦云珠一个巴掌,“你给本王好好地清醒清醒。太子殿下喜欢什么?你有什么是符合太子殿下的标准的?你若是在再惹事,牵连秦王府,本王就当没生过你这个不孝女!”
秦云珠被打懵了。
在西凰宫里的曾受到的屈辱涌上心头。
牙齿磨得咯咯直响。
雨裳,我能杀你一次,就定能杀你第二次!
……*……
萧帝丧子心痛,一病不起,无力于国事,特禅位于新太子萧煌。
萧煌登基,改年号为“武德”,后人称其为萧朝武德帝。
登基之后半月,是封后大典。
雨裳看着面前送来的凤冠霞帔,柔柔地笑了笑,摆摆手让他们都拿出去,“这么重的东西,定会要了我半条命,这大典,不举行也罢。”
话传到萧煌耳中,他冷眼扫过来报信的人,看得人双~腿发颤。
这大典,必然是要举行的。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那场婚礼,这场封后大典便是为她准备的。
只希望她看到那场为她准备的封后大典之后,心情能好一些。
他将雨裳所住的宫殿改名为长留殿。
延用了在晋王府的宫殿名。
既是她的寝宫,也是他的。
他要将她长留在身边。
看到她在廊下坐着,看着面前的鸟笼出神,恬静又茫然,萧煌眉头一紧,“又在想什么?”
明知道她是由那笼中的鸟想到了自己,他故作不知。
“这鸟,很漂亮,却不如孔雀。陛下可曾见过孔雀开屏?把这鸟放了吧,叽叽喳喳怪吵的。”
“孔雀会飞?要用多大的鸟笼养着?”
明知道雨裳话中有话,萧煌全当听不明白,接着她孔雀的话题说下去。
雨裳轻笑了出来,“孔雀会飞,却飞不高,传言,是凤凰一族流落在凡间的,毛色艳丽华贵。不需要用鸟笼养着。放院中就好。”
同她一样。
萧煌让人把笼中的鸟儿放生,揽着雨裳坐到他身侧,“封后大典是一定要有的,朕给你找最轻的凤冠,用轻纱制凤袍。”
想来,现在快要入夏了,穿轻纱不会受凉。
雨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反驳。
“以前听说陛下是极爱舞的人,现在,却从未见陛下看舞。”
“若是皇后打算给朕舞一曲,朕必然欢喜。”
雨裳轻轻笑了笑,“跳舞是个力气活。”
萧煌让她整日提不起力气,没办法离开他,又哪来的力气跳舞。
萧煌也笑了笑,“那便不舞了罢。原本看舞,便是为了找你。”既是找到了,那舞看不看也便不重要了。
雨裳看向远方,对他们之间既定的纠缠,说不清是何种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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