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裳笑了笑，对于小晴的心上人有些好奇。
思维转了几瞬之后，笑意凝在脸上，愣了神。
没想到小晴所说的心上人是她……
她那会把自己弄成的脏样子，竟然还会被人芳心暗许。
敛了笑，“如果是这样，你还是放弃吧。”
“为什么？”小晴不解。
雨裳道：“你都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到哪里找他，难道打算等他一辈子不成？”
小晴咬唇。
雨裳将她的卖身契递给她，“以后，你自由了。是去是留，由你自己决定。”
起身，向外走去。
“有些上头，我出去醒醒酒。”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适合待在这里。
君恋有点懵，怎么感觉雨裳不太高兴呢？
白门随后起身，对软回了位置上的袁帅道：“逗逗，你留下送君恋回去。”
袁帅“哦”了一声，等人都不见身影了，才反应过来白门交待给了他一件什么事。
跳将起来，不行，又要跑茅房了！
……*……
雨裳走到一处，顿住，回头，“出来吧。”
回头看到从暗处走来的纯白身影，不由得一怔，“是你。”
白门颔首，“你以为是谁？敌人？”
雨裳摇头，“你对我没有恶意。”
还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对于追踪自己的人，她会感知一下对方对自己是否有恶意，不过，不论有没有，她都不喜欢被人跟踪。
白门问她：“你准备去哪。”
“我也不知道，随便走走吧。”
白门笑了笑，猜她一定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不介意我一起？”
雨裳惊讶了一下，而后笑了，没有拒绝。
除夕夜的街道，是冷清的，又是热闹的。
街道上无人，却能隔着墙听到院中人的嬉闹声。
家家户户门上都挂着大红灯笼，红色的灯光将人清冷的面容照得染上了柔和。
雨裳自顾自地走着，目光就落在自己足前一尺三寸的位置。
白门走在她身侧，微侧着头看她，她不知在想什么，一向警觉的她竟然没有察觉。
不时地扬唇，嗯……应该是在想高兴的事情吧。
忽地，她不动了。
扬起的唇角也放平了下去。
白门一听，屋里的人正在讨论晋王殿下和霓裳郡主大婚的事情。
一个是皇族最受人敬仰的皇子，一个是民间出来的郡主，两人成婚，正是家家户户都喜欢讨论的话题。
雨裳怔了怔。
一直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对百姓会有影响，亲耳听到，才知道这影响有多大，百姓们对他们的未来抱有多大的期望。
可惜，他们之间，从婚约的开始，便已经落入了一场阴谋之中。
并不美好的开始，到现在，正在往一个神奇的走向发展。
她自诩聪明，却无法看透现在的情况。
不明白为什么萧煌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或许，正如她自己所认为的那样，她并不适合生活在皇家吧。
缓缓阖了阖眼，再次睁开，眼中的疲惫倾洒而出，完全忘了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白门的眉心凝了起来。
此时才发现，雨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会是这样的神色。
她抬起步子继续向前走。
微快。
不想再听到关于霓裳群主的消息。
忽地，又顿住，她隔着墙，听到墙里的妇人在对孩子讲着司雨龙王的故事。
许多年前，圣莲大陆上发生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干旱，数年滴雨未降。
有神尊的救助，每个人每天能得到的水也很有限。
而神尊还在不断虚弱。
后来，神座请来了司雨龙王，解除了圣莲大陆上的干旱。
司雨龙王因此得罪了天帝，被贬下凡间。
天帝曾言，除非金豆开花，否则，他不得再返天界。
里面的孩子稚气地问他的母亲，“娘亲娘亲，要怎样才能让金豆开花呀？”
“没有人知道金豆子怎么开花。”
“那司雨龙王不是回不去了？他不回去，要是我们这里再干旱了怎么办？”
“那是神仙才能解决的事情，我们凡人，哪里知道金豆子要怎么开花？”
雨裳几步走到那户人家门外，抬起手欲要敲门。
“雨裳！”白门唤了她一声。
雨裳抬起的手顿住，偏头看了白门一眼，扯了扯唇角。
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白门跟上，“你不赞同里面的人的话？”
雨裳的心情缓缓平复下来，“他是为了他们才被贬下凡的，他一样成了凡人，他们怎么能用这样置身事外的语气来说呢？”
即便努力平复了心情，说出来的话，还是带上了怒意。
“你有办法？”
“……没有。天帝能定下这么一个条件，必是很难做到的……”
“不过是传说，何必在意？并不一定是真的。”
她深吸一口气，“我们走吧。”
若她不是芙蓉天姬，不是与他下凡有关的那个人，她也定会这么想吧，不过是一个传说，真假尚不知。
白门看着她，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再多问，抬腿跟了上去。
“这里的年节，有些冷清。”
雨裳偏头看他一眼，“你不是这里的人？”
她有猜测，但具体是如何，她不曾问过，白门也不曾提过。
白门道：“我是南蛮国人。”
她想起来了，萧煌所中之毒，就是从南蛮国来的。
难怪白门对那毒胸有成竹。
白门又道：“那里的年节并不是让大家都关在屋子里，而是聚在一起欢歌跳舞。”
他笑了笑，有些怀念，“年节是大家一起热闹。我的阿娘很喜欢年节，那个时候，她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以做许多平日里不方便去做的事情。不仅仅是年节，我们还有别的节日。有些节日里，男男女女还会唱歌，把心里的话都唱出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雨裳。
雨裳看起来在认真地听他说话，在他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很有趣的样子，若是以后有机会去南蛮国，一定不能错过这些节日。”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他的语气有些急切。
雨裳听出来了，愣了一下，“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或许，我明天就去了，或许，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
“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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