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上我?!”雨裳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小妮子才多大,就想着情啊爱的,知道什么是爱吗?难不成,想嫁人了?”
君恋不服,“我十五了!十五了你知不知道!”
雨裳“唔”了一声,十五在她看来,还未成年呢。
就连她自己现在十六七岁的年纪……
她也觉得自己还未成年。
君恋继续强调:“我已经及笄了!可以嫁人了!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你知道吗?你刚才看到晋王出来,爱上他了吗?”
雨裳:“……”怎么随便一个话题,又扯到晋王身上去了?!
雨裳面上的神色凝住。
爱?
似乎……
她真是不知道的。
前世二十七年,她没有想过要恋爱。
就算有人和她提出想要交往,她也下意识地就拒绝了。
临死前,她正在执行一个任务。
她知道,执行完这个任务之后,自己一定会升职。
需要再如之前一样,做最一线的工作了。
她想,到那个时候,她应该可以暂缓疾行的脚步,看一看,周边是否有人能让她感受所谓的“爱”的感觉。
君恋看雨裳的神色不对,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尴尬地看了看四周,又挠了挠耳畔的发缘,“那个……雨裳,你爱上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爱上晋王殿下……我们高攀不起的。”
雨裳的脸色更难看了:“……”
司命天君直接“呸”出声,“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芙蓉天姬爱上谁都不是高攀!”
雨裳:“……”
还好君恋听不到司命天君的话,不然,就更尴尬了。
“你放心,没那回事。”
君恋狐疑地看着雨裳,心中不信,却没有再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雨裳,你今天那样子,真的太吸引人了。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说那里面的人是傻姑呢?为什么一定要拿到晋王府外来呢?芙蓉庄的雨管事怎么敢这样简单粗暴地诬陷晋王殿下呢?就不怕朝廷怪罪牵连家人吗?”
雨裳道:“他们这么做,自然有他们的理由,只是,这理由不一定正当。”
君恋似懂非懂,而后,猛然道:“你是说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
雨裳没接话,君恋忿然:“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而后,又疑惑,“既然那里面不是傻姑,那真的傻姑在哪里呢?听说她死了,为什么不直接用傻姑的尸体,而要用一个不知从哪里挖来的尸体?”
雨裳冷笑一声,“或许,他们和你一样,也只是听说傻姑死了。再借此作文章。”
雨管事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出来的,哪具尸体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牟取利益的工具罢了。
也不知,雨管事在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让他“悲伤欲绝”的女儿,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嗯……
现在,应该真的悲伤欲绝了吧。
君恋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雨裳。
但她并不怀疑雨裳说的话。
她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棺材有问题,里面不是真的傻姑的呢?是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吗?”
雨裳笑了一笑,却没有再继续回答她的问题,“走吧,再晚今天就买不成衣服了。”
她就是众人口中的原本应该躺在棺~材里的傻姑,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棺材是有问题的,具体是什么问题,却是在她靠近棺材之后,一点一点地发现出来的。
可这样的理由,她不能说出来。
君恋“哦”了一直接,跟上了雨裳的步子,“我觉得,你一定是一开始就看出来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雨裳失笑,所谓“不明觉厉”,大致说的就是此时君恋的感觉吧。
君恋还在继续说着,“雨裳,你说,晋王会怎么处置雨管事呢?诶?!雨管事和你一个姓诶!”
她与那些因为傻姑的凤凰命而对傻姑多了一丝关注的人不同,不知道傻姑本名就叫“雨裳”。
接下来买衣服的事情很是顺利。
君恋似乎对之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再看到热闹,也不往前凑了。
两人买了几套现成的衣裙,又量身定制了几套,约好过段时间去取,这才返回素锦歌舞坊。
全然没有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
……*……
敖煌看着手上收到的关于雨裳的情报,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着桌上的茶托。
茶托与茶碗之间发出有节奏的轻脆声,像是林间鸟儿的轻鸣。
“雨裳……舞姬……”
嘴角竟在不知不觉中,挂上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梁丘看着这样古怪的晋王殿下,心中转了几道弯,觉得,有必要再去把这个女子那些年的傻子的事情再好好地调查一遍。
当然,他也知道,接下来,一定少不了一直盯着这个女子的事情了。
“爷,要不要把雨裳姑娘带回府?”
敖煌看了梁丘一眼,“你说,她为什么要逃?逃了,又为什么要站出来?”
梁丘:“……”这个问题,他怎么知道答案?!
而且……
王爷不是应该回答他的问题告诉他要怎么做的吗?怎么反而在问他问题……
“要不?属下去把雨裳姑娘带回来,爷亲自去问她?”
敖煌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拿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茶托。
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还是在默许。
梁丘等了一会,没有等到敖煌开口,微微沉默了一会之后,就当是得到了敖煌的默许,转身离开了。
雨裳被梁丘提溜到晋王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不仅是内心的凌乱,更是外表的凌乱。
她刚散开了发髻,脱了外衣准备入睡……
就闯进来这么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提起就往外走。
她不是没有反抗。
她的在前世引以为荣的拳脚功夫,引来了梁丘的诧异之后……
对结果的改变只是让她的外表更凌乱了。
被梁丘提溜着带到晋王府,走进长留殿的那一瞬,雨裳心中生出一丝恶意来。
梁丘道:“爷,人带来了。”
敖煌已经诡异地抬眼看向梁丘,“什么人?”
他不记得自己有让梁丘去带什么人过来啊?
若是梁丘再晚一点,他或许已经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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