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茜如拉了凌凤薇转身就走。
她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这样的事情，光顾着自己呆滞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女儿。
此时反应过来，自是先要将女儿送走，并和她解释这里的事情，不能让她往歪了长。
凌纪一面穿衣服一面往外走。
怪他今日太过忘情，连衣衫也脱了，才叫人抓了去。要是平日里，就是被人看到，也不会往歪里想，毕竟，他的名声摆在那里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才穿好亵裤，凌琰拉住他，“父亲，她要怎么处理？”
凌纪看向他这个已经十六岁的儿子，眉宇间闪过戾气，“给你开个荤，而后……”
一个手刀从他身前扫过，意思再明了不过了。
凌琰皱了眉，有些后悔问凌纪这个问题。
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躺在床上的起伏曲线。可刚才的激战，他没少看，此时只是看到一个曲线，就已经有了更强烈的反应。
凌纪已经走了。他到底要如何做？
按凌纪说的做？他觉得脏。
可不用……身上的难受感要怎么解决？
还在犹豫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哪还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立时着人点了灯，走了进去，便看到拿了剪子划破自己脖颈的女人在对着自己笑。
她扯了件衣裳盖在自己身上，沾血的手对着凌琰招手。
凌琰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听得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立时睁圆了眼。
“凌凤薇是我的女儿，你的亲妹妹，十年前就死在雪地里了。还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全，便咽了气，只一双眼睛，不甘地盯着凌琰。
她没有想到，害她丢掉性命的人，会是自己腹中爬出来的女儿，既是如此，她不介意毁了她大小姐的好日子。
凌琰猛地站起身来，“丢乱葬岗去！”
走到门口，又改了主意，“不！把她丢到栗子山去喂野兽！”
他赤红着眼，想到自己已经死了的妹妹，失踪的弟弟，自己一家人还将这凌凤薇这个妹妹给当成掌心之珠来宠，为了她，还将家族的地位都丢到了一边。
忽然间，他想起了雨裳意有所指的话。
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往外走了几步，抓住在涟雨院外候着的凌智，“你还记得慕容家的小姐说的那些话吗？”
凌智有点懵，“不知少主指的是什么话？”
凌琰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将话问出来。
这是凌家的丑事，到现在为止，知道的或许就只有他和死去的妙娘了，也不知，他的父亲知不知道……凌凤薇知不知道？
如果他们都知道……光想想，他的身上就连着打了几个冷颤。
总归他的母亲是不知道的。
摆了摆手，“没什么，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处理。”
凌智看了一眼那惨不忍睹的女尸，默然不语，回首时，便见自家主子已经走远了，那脚步急得好似有什么在追赶他一般。
……*……
西门清歌和东方零玖顺理成章地在慕容家住了下来。
西门清歌不住地用阵法推算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东方零玖却是致力于改善雨裳的体质。
雨裳明知东方零玖所做的事情是徒劳，却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说来也奇怪，她吃了那么多的药都效果甚微，倒是东方零玖的药让她感觉到了身体隐隐有了变化。
看东方零玖和西门清歌的目光越发地不同了起来。
不过，东方零玖是个少话的，总是默默地来，默默地递给她药碗，默默地看着她喝下，又默默地在旁边站着看她一会，再默默地端着药碗离开。
只要雨裳不主动和他说话，他必然也不会开口。
这种感觉，很奇妙。
让雨裳觉得，他在旁边站着看她的那一小会，不会就是在等她说话吧？
西门清歌早就看穿了东方零玖的那点小傲娇。对雨裳道：“公主，你就偏不和他说话，看他能绷到什么时候？明明不是你的真命天子，还把尾巴给翘到天上去了。”
雨裳不禁疑惑，“真命天子？谁？”
她心中第一个想到了敖煌。可如果她成了公主，敖煌成了一国之君，两人必是不能在一起的。
另有其人的话，又会是谁呢？
西门清歌自觉失言，讪笑道：“没谁。公主，你一生未嫁呢。”
雨裳：“……”
她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雨裳很聪明，别人只消说一句，她便能跟着这一句推敲出许多信息来。
她未嫁，那东方零玖自然也不会是她的真命天子。难怪了。
可是做为一国帝君的慕容敖煌呢？
必然是要娶妻的，只是与她无关罢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一阵阵钝痛。
西门清歌见状，吓坏了，立时去叫东方零玖。
东方零玖才从这里出去不久，遇到了往这里来的慕容敖煌，便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进院。
慕容敖煌往左，他也往左，慕容敖煌往右，他也往右。
慕容敖煌看出来了，沉着眉，“为何拦我？”
“慕容少主应当于她保持距离。”
“她是我妹妹。”
“不是亲的。”
东方零玖回答得快且直接，根本就没有一点犹豫，而且语气冷硬，好像他是个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一般。
慕容敖煌的目光冷了下来，“让开！”
不是亲妹妹，那也是他捡回来一直捧在掌心的小公主！
东方零玖自以为自己是东方家的少主，便可以对他颐指气使了吗？
体内的内力调动，他已经做好了要和眼前的人打上一打的准备了。
东方零玖的眸光也越发地冷了。
两人身上的衣袍均无风自动，初冬的衣衫鼓得发胀，袍摆卷动成花边，似是水中飘荡的莲叶。宽大的袖摆如进了风一般迅速胀大，空气凝固，只在下一瞬，便会激起无数的波浪。
西门清歌从东方零玖的身后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根本就没有注意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情况，注意了也不会在意，只冲着东方零玖大喊：“东方！快来看看公主，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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