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梦中的恨与痛
慕容凤归将章景笙抱到了宋毓婉宫中的偏殿里,堪堪放下,凤九就跑了前去。
原本以为章景笙就是失血过多,却不想他竟然有内伤,但到底伤在哪里她却是半点没看出来,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之前章景笙说过,那紫色蜘蛛已经是他的本命蛊了,而在割腕儿给宋毓婉喂血之前,吐过一次血,也正是因为这次,他才给宋毓婉喂血的。
这样想着,心中顿时明白过来,章景笙身上的伤恐怕是宋毓婉体内的那只蛊造成的。
既然知道原因,就要好办的多,蛊毒已经不是她擅长的领域了,转头看向身后坐着的慕容凤归。
“大哥,我记得容风说过,他们之所以会找景笙,是因为你们找到一名蛊师,是他告诉你们的,那名蛊师现在还在峰都吗?”
慕容凤归闻言,点了点头:“那位蛊师还在太子府,我让容风去请他进宫。”
说话间,慕容凤归转身就出去了。
慕容凤归一走,凤九转身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章景笙,凤九的心里仿佛有一只大手在不停的搅动一般,不是滋味。
章景笙对她,看似整日里没个好脸色,吊儿郎当的事事和她做对,但事实上,但凡是她有事,他从来就没有含糊过,他对自己的感情,她哪里不明白,但却没办法回应。
思索间,凤九的目光变的幽深起来。
“放心吧,蛊师很快就来了,他会没事的。”
慕容凤归出去后,不消一会儿就回来了,看见凤九自责的模样,沉声说道。
他只知道凤九的身份,却不曾想到凤九竟还会如此好的医术,在惊叹的同时,他又同时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妹妹而感到自豪。
凤九闻言点了点头。
不消一会儿功夫,容风就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进来,凤九到来人顿时站了起来。
“婆婆……”
这慕容凤归他们带来的蛊师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到苗人山,路上捎上的那个老人家。
老妇人闻声,抬头顺着声音看向凤九,竟半点都不意外一般,神色平静的开口:“女娃子,我我们又见面了。”
“婆婆,麻烦你了。”
凤九闻言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章景笙。
老人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章景笙,看了眼他的手腕儿,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土胚所制的瓷瓶,捏着章景笙的下巴,将里面灰灰黄黄的粉末倒进了章景笙的嘴巴里,也不管他咽不咽得下去,凤九见状要去倒水,却发现这偏殿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水,最后只得作罢,反正粉末不用水也能咽下去的。
“婆婆,景笙他……”
凤九的话还没说完,老人就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儿,只要他的本命蛊不死,他就不会死,虽然受了点伤,但终归得益的是他,那三生蛊对他的本命蛊可是大补,等他的本命蛊将三生蛊消化了,他自然就醒了。”
老人的话让凤九悬起的心落了下来。
“天子殿下,既然娘娘已经没事了,我就准备离开了。”
老人起身浑浊的双眼看着慕容凤归说道。
慕容凤归闻言,看向老人:“老人家,不妨就在这里,如今你们苗族王子也在这里,和不就在峰都安定下来。”
却见老人闻言,摇了摇头:“老婆子一生四处漂泊习惯了,谢过太子殿下美意。”
说着转头看了看章景笙:“至于王子,我们苗族早已经覆灭,哪里还有什么王子,只盼殿下看在他救过娘娘的份儿上,善待他。”
老婆子看着对章景笙不怎么样,但心里到底是对他关心的,苗人的血脉感应是很强的,对于章景笙自然不是真的不在意。
苗人善蛊,为许多人忌惮,也正因为这样,天下人都恨不得将其除之后快,若是章景笙的身份让人知道了,恐怕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要将其除之而后快。
若得慕容凤归照拂,总要多一丝保障。
慕容凤归闻言后,怔了怔,章景笙有凤九顾着,哪里还需要他善待啊,以凤九的性子,谁敢动章景笙,恐怕第一个就不应,但随即慕容凤归又反应了过来,老妇人肯定是不知道凤九的身份的,遂点了点头。
“老人家放心,他是母后的救命恩人,只要他在青峰就没人能动他。”
老人闻言点了点头,佝偻着身子往外走去。
“大哥,既然景笙没事,就将他带回太子府修养吧。”老人一走,凤九看着章景笙说道,这里毕竟是宋毓婉的寝宫,章景笙一个男人,住在这里,到底有些不合适。
慕容凤归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吩咐人将章景笙带了回去。
这边动静闹得不小,尤其是章景笙晕迷过去带出宫门肯定是瞒不住的,皇宫深处,一处奢华的宫殿处,一个身着宫装,容貌眼里的美妇人,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
“你是说有人到长乐宫去给宋毓婉治病去了?”
宫女跪在地上,听着头顶泛着冷意的声音,不由瑟瑟发抖,仿佛心都漏了一拍一般,荣妃娘娘的脾性,整个后宫的都知道,跟在她身边的人更是清楚,一个不小心就是一顿打,这都是轻的。
思索间越发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是,是的,听说,听说长公主也寻回来了。”
宫女的声音很小,但荣妃依旧听清楚了,带着珐琅彩镶金护甲的手,横扫一挥,将坐在身旁的茶盏扫在了地上。
“长公主?倒是她运气好,想不到还能寻回来。”
说话间,荣妃目光凌厉的扫向跪在地上的宫女:“宋毓婉的病好了吗?”
“好,好了。”
宫女颤抖着声音开口。
荣妃闻言,顿时整个人浑身都散发这阵阵的寒意。
“宋,毓,婉!”荣妃咬牙切齿的开口,听的跪在地上的宫女如坠冰窖,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良久,荣妃才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转头看着地上的宫女:“起来吧,好好将那边给我盯着,一有消息就来报,否则……”
荣妃的话没有说完,宫女连忙磕了个头,起身退了出去,直到退到门外,才伸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双腿发软的离开了华荣宫。
章景笙被送回太子府后,凤九又去了趟宋毓婉那边,慕容华还在宋毓婉的床边守着。
“没事吧?”
慕容华见凤九过来,抬头沉声问道,凤九闻言摇了摇头:“没事,我已经让大哥将人送回太子府了。”
说话间,凤九坐到了宋毓婉的床边,伸手扣在宋毓婉的手腕儿上,除了身子耗损太大并没有其他太大的问题,因为章景笙动手十分小心,就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也不是很强烈。
“母亲没事了,后面只要按时服药,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凤九将手从宋毓婉的手腕儿上拿下来,转头看着一脸担忧的慕容华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
“不是为父不相信九儿,确实是你母亲……”
慕容华知道,自己该相信凤九的,但宋毓婉的身体,是请遍了全国的名医大夫,都束手无策的,如今却不想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凤九治好了,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着还是然大夫来看看更好。
毕竟他收到的消息里,可没有凤九会医术这点,不仅他不知道,就是出使东赫回来的慕容凤归同样也不知道。
凤九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你可以让一直照顾母亲病情的大夫来看看。”
慕容华闻言连忙让人传了太医,太医一来把脉,顿时大喜。
“皇上,如今娘娘除了身体太过虚弱已经没有其他什么问题了。”
太医弯腰冲慕容华说道,听到太医这么说,慕容华的心算是全放了下来,然而,才堪堪放下心来,就听见太医沉声说道:“只是,如今皇后娘娘的凤体亏损太过厉害,恐怕……”
太医的话没有说完,但慕容华一听顿时沉着脸看向太医:“恐怕什么,你倒是给朕说清楚。”
“皇上息怒……”
太医一见慕容华发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哪里敢再说,凤九子啊一旁见状将她之前开的方子递给了太医。
“太医,你看这贴方子,补亏损行不行?”
太医正低着头,闻声抬头就看见凤九手里拿着一张方子,他没见过凤九,见她这么说,转头看向慕容华。
慕容华见状怒喝一声:“公主让你看,你看我干什么?”
公主!
那太医心头一跳,连忙从凤九手里将方子解了过去,也来没功夫思索,到底凤九是哪个公主,什么公主了。
不过将方子拿在手里,粗粗的扫了一眼,顿时双眼骤然发亮,随即细细的看了起来。
待看完的时候,看着凤九的目光已经充满了崇拜。
“陛下,公主这药方正对娘娘病症,妙方啊。”
太医跪在慕容华的面前激动的说道,这样的方子,他是开不出来的,他敢说整个青峰没有人能开出来,看似杂乱无章,对宋毓婉的身体没有半分用处的药材,但被凤九这样结合起来一起入药,却正对宋毓婉如今的症状。
太医这样一说,慕容华有些怔仲,同时又特别的自豪。
“下去吧,以后每天到宫里给娘娘请脉,观察娘娘的情况。”
慕容华沉声说道。
太医闻言点头,起身他是想说,有凤九在,哪里hi啊需要他啊,但看到慕容华的眼神,他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冲慕容华行了礼后告退了。
太医一走,慕容华看着凤九:“九儿,父亲……”
说话间,慕容华顿了顿:“不该不相信你的。”
凤九闻言摇头:“九儿年轻,父亲对我也不甚了解,多让人看一看也是应该的。”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慕容华去了御书房,凤九则留在了宫里照顾宋毓婉。
当天晚上,宋毓婉就醒了一次,凤九让人将之前准备好的吃食,端了进来,宋毓婉随便吃了一些后,喝了药又睡了过去。
凤九怕晚上出什么意外,并没有到旁边的偏殿睡,而是就近在宋毓婉的寝宫内支了张贵妃榻,宫灯通明,凤九躺在贵妃榻上有些睡不着,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顾浮生的身影。
顾浮生笑着和她说话的样子,高冷别扭的样子,到最后,都变成了他另娶他人时冷漠得样子。
还有黑暗中,那个小人儿模糊的样子。
想着,凤九的心不由一阵阵的抽疼,目光怔怔的看着房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她看到了顾浮生冷漠的牵着韩雪凝,目不斜视的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看到了她的孩子向自己告别,她的心充满了恨意。
顾浮生,顾浮生!!!
与此同时,远在东赫的将军府内。
顾浮生躺在床上,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沉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怔怔的看着床顶火红色的幔帐,良久才回过神来,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靠在床上看着已经有些泛旧的幔帐,连盖的被子,都是凤九临走时在将军府盖的那一套。
凤九是被叫醒的,醒来时,宋毓婉由宫女扶着正焦急的坐在她的身边,脸上一片冰凉。
见她醒来,连忙靠了过来:“九儿,你醒了,累了吧,母亲让御膳房做了早点,起来洗簌了赶紧吃吧。”
说话间,宋毓婉就让人进来伺候凤九洗簌,对于凤九为何满脸泪痕,她一个字没提。
凤九换了衣服洗簌过后,出去就看见宋毓婉正坐在桌边等着自己。
“母亲,你怎么不去休息,我自己吃就可以了。”
宋毓婉闻言目光温和的看着凤九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不是躺着就是躺着,如今我的身子也就是虚弱了些,精神比之前好多了,我就想看看你。”
说话间,将碗里装着的莲子雪蛤粥递到凤九的手里:“赶紧吃,你看你,这一天的功夫就憔悴额不少。”
宋毓婉仿佛看不够似得,看着凤九,心中想的却是,凤九之前睡着满脸泪痕哭泣的模样,心疼的不行。
凤九见她恨不得把桌子上的东西都让自己吃了,不由笑了起来:“母亲,你这样是要把我养成猪不成,我这哪里憔悴了,母亲你是太过关心我了”
见凤九这么说,宋毓婉没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让她吃。
吃了早餐,宋毓婉吃了药凤九给她把了脉见没什么问题,才和宋毓婉说了声准备出宫去看看章景笙。
凤九一走,宋毓婉看着在身边伺候自己的宫女:“殿下如今还在朝上,等会儿下朝,让他到长乐宫来一趟。”
说完,宋毓婉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凤九对青峰皇宫并不熟悉,是以出宫的时候是由宋毓婉身边的贴身嬷嬷她出去的,在正要到宫门之际,凤九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宫门处进来,蓝色衣衫,身姿笔挺,温文如玉的样子赫然是宋离。
走在前面的宫女从宋离行礼:“宋公子。”
宋离闻言颔首:“夏嬷嬷这是要出宫?”说话间,宋离的目光看向凤九,纤细的身姿让宋离眸光顿缩,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凤九的脸,顿时失望起来。
看凤九的身影,他还以为是那个在榆林小镇上遇到的那个医术高强的女大夫,但在看到凤九的脸后,明艳凌厉,眉宇间还和当今皇后娘娘有些相似,顿时心中一禀。
想着之前收到的消息,心中顿时明白,这大概就是青峰国遍寻多年的长公主了,思既如此,宋离冲凤九行了个礼,随即离开了,凤九也没有出声,更没有和宋离相认。
能在容风他们来的时候躲起来的人,那肯定不会是和慕容凤归他们一伙儿的。
从宫中出去到了太子府,凤九直接奔向了章景笙休息的房间,章景笙还没有醒来,他带着一路跟来的族人一直守在他身边,凤九见状,开了补血的药方让管家拿去抓药,和他身边的人交代了一声,有事就让扶花或者扶月去找她然后又去了皇宫。
三个月后宋毓婉的身体在凤九精心的调理下,已然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已经不再想之前一样走路都需要人扶着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凤九陪着她在外面晒太阳,宋毓婉看着凤九带着笑的面容,脑子里却浮现的是她满脸泪痕的模样,想着凤归告诉她的消息,知觉的锥心似得疼。
她的女儿,青峰国的金枝玉叶竟过的那样的不堪,那些人竟然敢这样对她的女儿。
想到这里,她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思索间,外面一个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荣妃娘娘来了。”
宫女的话堪堪说完,荣妃张扬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姐姐,你这可是大好了。”
荣妃的声音慵懒带着些许魅惑,随着她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火红色绣牡丹宫装的艳丽妇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从长廊上缓缓走了过来,头上带着赤金翡翠步摇,气势凌人。
宋毓婉在听到她的话后,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低头和凤九说着话。
宋毓婉不理,凤九自然也是不理的。
原本盛气凌人的荣妃见状,顿时怒火中烧,看着宋毓婉的目光越发的愤恨起来。
“姐姐可真是好大的架势,妹妹和你说话呢。”
“你和我说话我就要应?”宋毓婉闻声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半点没有动怒,但这样的姿态趟荣妃越发的生气。
“姐姐可真是病好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这人是姐姐新挑来的宫女?”
对鱼宋毓婉这样不冷不热。漫不经心的样子,荣妃是半点法子都没有,目光微转,放在了凤九的身上。
“别说,这宫女和姐姐还有点像呢。”荣妃的声音带着些嘲讽,话里话外都在埋汰宋毓婉。
原本漫不经心的宋毓婉在听到荣妃的话后,真个人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扫向荣妃:“荣妃,本宫是懒得和你计较,你就别以为本宫怕了你,九儿是我青峰国嫡长公主,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分寸?”荣妃挑眉:“一没有入玉牒,二没有册封,还要意思叫公主?谁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人就要冒充公主,就算是公主,那不过是个公主,总归是要嫁人的,难不成还要我见她都要请安还是怎么的?就算她是公主,见到我还不是要行礼叫声母妃。”
本就为凤九在东赫的经历心痛的宋毓婉,在听到荣妃说的嫁人二字后,宋毓婉顿时整个人气场全开,瘦弱的身影竟带着让人臣服的气势,缓缓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荣妃的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荣妃艳丽的脸上:“母妃?你也配?一个妾而已,你还真吧自己当回事儿了。”
“入玉牒,册封就不劳荣妃操心了,你要有这份儿心就好好操心二皇子的册封吧,你可以想想,帮三皇子挑一块物产丰富的封地,也算我这个当母后的对得起他了。”
盛气凌人的荣妃被宋毓婉扇了这一巴掌后,顿时整个人都炸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毓婉,正要开口,却又听到宋毓婉的这话,心中猛跳,凌厉的气势顿时泄去了一半。
宋毓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一扫:“来人,请荣妃娘娘出去,荣妃以下犯上不尊本宫,禁足荣华宫一月,谁都不得探望。”
宋毓婉的话一落,就有宫女走了过来。
“你敢,皇上不会答应你的,你竟然敢打我还敢禁我的足,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荣妃见状,顿时火冒三丈,没想到宋毓婉打了她不输还要禁她的足,顿时整个人都有些歇斯底里起来,荣妃进宫的时间比较晚,那个时候凤九已经丢了,宋毓婉整日缠绵病榻,不理后宫事物,皇上又宠她,后面她生了三皇子母凭子贵,一跃封妃,成了后宫除了皇后封位最高的宫妃,风头无两,谁见了不避让她几分,之前她还有些忌惮宋毓婉,毕竟是皇后,但几次交锋,宋毓婉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宫中谁人会怕她。
却不想如今竟然栽在这么个病秧子的手里,她怎么忍得下来这口气,定定的看着宋毓婉恨不得将刚刚那一巴掌还回去,可看了半天看到宋毓婉那禀咧的气势,愣是没敢动。
“皇上会不会放过本宫,本宫不知道,但本宫知道,本宫不会放过你。”敢侮辱她的九儿,她绝对不会放过。
“还愣着干什么,荣妃娘娘不愿意出去,还不请她出去。”
说话间,站在荣妃身边的宫女伸手就要去拖荣妃,荣妃冷哼一声,自己转身离开了。
心里却想着怎么向慕容华告宋毓婉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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