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罗玲玉看着凤九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
对此,凤九不置可否,心中却是把顾浮生里里外外骂了个遍。
坐在上首满心期盼的郑氏,在见到凤九后心头也顿时不喜起来,但到底是年老成精,脸上除了没有之前的笑容,倒没有其他什么问题。
罗玲玉见两人都没有理自己,心中不由有些不忿,尤其是顾浮生,从进来竟连招呼都没有和自己打,抬眼看了看郑氏,见她面色平静,心中顿时就明白了。
她伺候郑氏多年,对郑氏的脾气可谓是格外的了解了,此刻虽然看着是风平浪静的模样,内心里怕是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了,见状她缓缓的坐了下来,心知郑氏这里定不会有好脸色看的。
“母亲,浮生携九儿来敬茶。”
顾浮生坐在轮椅上缓缓开口,说话间转头看着凤九:“这是母亲。”
凤九也知道顾浮生这是给自己介绍呢,自己现在是不嫁也嫁了,这杯茶也该敬,原本着敬茶的茶,早就由郑氏身边的嬷嬷准备好了,那嬷嬷是郑氏的陪嫁,对郑氏的性子也是极了解的,见郑氏此刻的神情,也知道恐怕是出了什么问题,郑氏没说上茶,那她也肯定是不会上茶的了。
福寿堂大厅里,和顾浮生并排站着的凤九见状,不由挑了挑眉,这是不欢迎她呢,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不过随即,凤九又释然了,凤宁在宴都也算是有名的了,宴都的贵妇大多都认识,这好好的儿媳妇儿突然换了人,任谁也高兴不了吧。
果不其然,郑氏一扫之前进门时的热情,漫不经心的扫了扫手,一旁伺候的嬷嬷见了,让一旁伺候的丫鬟们都出去,在人都走完后,才懒怠的扫了凤九一眼:“别,我可当不起这声母亲,我的儿媳是昌伯侯府的二小姐,这位小姐敢问你是谁?”
凤宁她是见过的,才情容貌都是一等一的,配得上她的生儿,这也是为什么她是庶出也高兴这门婚事的原因,可如今冷不丁的,凤家二小姐变成了她人,她也是从后宅阴私里走出来的,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恐怕是那凤宁和凤百川看不上她家生儿,让人替嫁了,想到这里,郑氏的脸色是彻底的不好了。
和所有母亲一样,郑氏觉得她家生儿,如玉一样的儿郎,就是配天下第一美女也是配的的,如今凤百川和凤宁竟然让人来替嫁,这不是打脸吗?
这郑氏一开口,依旧笑着:“我乃凤家大小姐,凤九。”
“啪……”凤九的话刚说完,郑氏猛地一挥手,放在身边茶几上的茶盏被她扫在了地上:“你是凤九??”
郑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凤九,气息不匀的开口,着宴都谁人不知凤九的大名,她本以为凤百川大概是找的个族中女儿替嫁,却不想他竟然让声名狼藉的凤九替嫁,这让她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一旁坐着的罗玲玉见状连忙上前给郑氏顺气。
“娘,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说话间,转头看了眼凤九,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顾浮生的身上:“浮生,你还不快劝劝娘,看看娘气成什么样了。”
“既然不是凤二小姐你带过来做什么?”
罗玲玉的声音柔柔的,只让他劝郑氏,其他的一应不说,分明是埋汰人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愣是让人觉得她说的没错。
对于凤九的身份罗玲玉也是没想到的,想到上一次在将军府见凤九的情景,不由咬了咬唇。
看着郑氏和罗玲玉两人的样子,拿眼角扫了眼顾浮生,眼中有些不耐烦起来。
她愿意过来敬这个茶,不代表她就愿意让人埋汰。
“大嫂,她九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带这里来,带哪里去?”
顾浮生的声音很淡,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此刻他已经生气了,郑氏和罗玲玉自然是知道的了。
“昌伯侯府欺人太甚,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郑嬷嬷,将我的诰命服给我,我要进宫面圣,让昌伯侯给我一个交代。”若是昌伯侯旁支女儿,她也就算了,竟然送来一个凤九,是真当她将军府没人了啊。
郑氏说的决绝,完全没有想过凤九已经和顾浮生拜过天地,且入过洞房了。
这是要是摊在其他人身上,估摸着就该泪流满面了,凤九见郑氏这般作派,心里也烦的紧,胸口阵阵闷痛,她真是脑子又泡,才一大早的跟着顾浮生过来敬这杯茶,合着自己和顾浮生本就不是夫妻,凭什么要手郑氏这翻埋汰?
这样想着,也不管顾浮生了,转身就往回走,这会儿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呢。
顾浮生见凤九要走,连忙将人拉住:“等我会儿。”
说完,看向要进去更衣的郑氏:“娘,九儿就是我认定的妻子,不用进宫面圣了,也不用谁交代。”
原本就怒气上头的郑氏,听顾浮生这么说,顿时差点气撅了过去,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浮生:“你说什么?你很满意?”
“我不满意,我将军府怎么能让这样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进门,要想肉认同她,不可能。”此刻,因着顾浮生这一出,郑氏对凤九越发的不满了,果然是个不安分的,这才进门呢,就挑的她儿这样和她说话。
然而,顾浮生像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双眼微挑看向郑嬷嬷:“嬷嬷,劳烦端杯茶来。”
“公子。”
郑嬷嬷看着顾浮生为难的开口……
凤九由着顾浮生拉着自己,在听到郑氏那句名声败坏时,心里就不乐意了,而此刻越发的心烦,懒得和他们应付这些,二话没说挣开顾浮生的手。
“这茶我不敬了爱谁敬谁敬。”
说完,片刻不停的离开了福寿园,郑氏见状心头越发不喜,但又微微的松了口气着礼数没齐就算不得她家人,这样想着看着顾浮生:“这可不能怪娘,是她自己不愿意给我敬茶的。”
顾浮生哪里不明白郑氏的意思,静静的看着郑氏:“我今生只认九儿一个,娘既然不愿意喝这杯媳妇儿茶那就不喝吧。”
说着顿了顿又道:“九儿是我妻子,我不希望以后还会听到名声败坏这样的话,外人怎么说我自会让他付出代价,我希望娘能心疼儿子,别让儿子为难。”
说完,顾浮生没再看郑氏几人,转身就出去了。
“你出来干什么?”凤九悠哉悠哉的走着,感受到神户的轮椅声,停了下来,看着顾浮生翻了个白眼,表示着她此刻的不高心。
“生气了?”顾浮生挑眉:“我娘年纪大了,大哥早逝,一门心思都放在我的身上,是我让你受了气,说吧,要怎么补偿?”
郑氏的话,凤九原本就没放在心上,还不准人说个实话还怎么的,在加之她本就对顾浮生没什么想法,是以郑氏到底认不认可她,和她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但听见顾浮生这样说,顿时双眼就亮了。
“真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顾浮生颔首:“自然。”
顾浮生应的干脆,凤九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要是换做以前,那是二话不说,要银子,但是目前她大概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要点什么,最后只得无奈的摆手:“我现在还不知道,先给我欠着,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在跟我去个地方。”
说话间,顾浮生扫了一眼凤九,然后将目光落在轮椅上,意思很明显。
对此,凤九不由抽了抽嘴角,分明自己也能把轮椅推走,偏要她来推,这不是有意折腾人么?虽是这么想,但凤九还是很上道的将手放在了轮椅上,将他推着往外走。
毕竟,人家是着将军府的老大,人在屋檐下还是要低头啊。
忠烈堂
凤九站在顾浮生的身边,眼前入目的是一排灵位,灵位前点着长明灯,原本还咋咋呼呼的凤九,此刻也变得沉寂起来,面上带着难的的肃穆。
“爹,大哥,我带着你们的儿媳妇,弟妹来看你们了。”
此刻,顾浮生的目光幽深,带着肉眼可见的悲痛,坐在轮椅上的身姿,此刻显得格外的寂寥,带着难言的萧瑟。
凤九站在旁边看着此刻的顾浮生,一时间心中思绪莫名,忠烈堂,顾名思义,这里放的都是顾家战死沙场的灵位,数目不少,但如今却只剩他一人了。
从忠烈堂出来,顾浮生又变成了那个冷漠的顾大将军,仿佛忠烈堂内那个寂寥萧瑟的人是一场幻觉。
回到浮生院,就看见扶雪和叶儿站在院子里,院儿里站着一群身着各异的小姑娘。
“夫人,你只带了叶儿一人过来,我让牙婆带了十几个人过来,你选选放在院子里。”
凤九没过来时,浮生院只有顾浮生一人,身边伺候的除了扶柳,一应的都是男人,如今凤九来了,再让他们来也不合适了。
凤九见状也没矫情,毕竟如今不如在翠竹园,全都靠着叶儿也是不可能的,在小姑娘们的中间走了一圈,其中有不少面容出挑的,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然而凤九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连多一眼都没瞧,最后停在一个浓眉大眼,双眼灼灼的姑娘跟前,伸手一点“我要她。”说着又指了指她旁边的一个文静的小姑娘:“还有她。”
除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凤九也没多选,她一个人过惯了,身边多出几个人来反而不习惯的很,扶雪见状就让人将剩余的人带回去。
人选好了,凤九看了眼天色,睡回笼觉是不可能的了,让叶儿准备早饭去了
叶儿一走,凤九抬眼看向顾浮生:“吃饭不?”
“为夫同九儿一同起来的,你觉得呢?”顾浮生答非所问。
顿时,凤九脸都黑了,转身进了内厅,不消一会儿叶儿就端着早餐和一碗中药进来了。
吃过早餐,扶雪进来在顾浮生的耳边说了句什么,顾浮生就走了,顾浮生一走,叶儿带着两个新来的小丫鬟训话,凤九也看着两人。
“我没有其他要求,入了我的院子,只有一点那就是不准吃里爬外。”这也是她不想要太多人的原因,人多不好管理,总会生出那么一个吃里爬外的,她并非生来就是这里人,向来一个人独立惯了,管起这些来也烦的紧。
两人闻言立马跪了下来:“奴婢绝无二心。”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闻言凤九颔首,让她们起来:“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奴婢容绣。”
“奴婢甘宁。”
文静秀雅的是容绣,浓眉大眼的是甘宁,两人的名字标识性很强。
“嗯,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你们以后就知道了,我等下要出去,你们先下去吧,别让旁的人进屋子。”
凤九轻声吩咐了声,两人一离开,就带着叶儿出门去了。
“这位小姐,看病还是抓药。”
一家不小的药店前,凤九带着叶儿从马车下来,刚走到门口就有人迎了出来,里面并没有坐堂的大夫,更别说什么病人了。
“我来看病,怎么没有坐堂的大夫?”
凤九压下心中的疑惑,走进药店内,那药童模样的小伙子见听闻凤九要看病,顿时双眼一亮来了精神,冲里面喊了声:“爹,又病人看病来了。”
话落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差不多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凤九顿时愣了愣:“这位小姐是看病??”
男人不像药童,听闻有人看病就高兴,看凤九的衣着就知道价值不菲,定是个又身份的人,既然是个有身份的人,那家中定是又固定看病的大夫的,就是出来看病那也是到一线阁那边去,怎么会到他这样一个店面萧条的药铺来看病。
“看病,这位老板可是大夫?”
凤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声音有些发沉。
那男人闻言连忙摆手:“我只是这里的掌柜,略同歧黄之术,小姐身子精贵小的哪里能看。”伤风脑热的他倒是能应付一二,真要是其他什么问题他也不敢托大。
凤九闻言颔首,从袖间掏出个印章来,递到那掌柜面前,掌柜只是微微扫了一眼,心头一跳连忙躬身冲凤九行礼:“大小姐。”心中却疑惑,这是孟氏的信章,但自从孟氏过世后就没再见过,他家小姐唯留下一女却是个貌丑的花痴,对他们也从来看不上眼,孟氏刚过世那会儿他们几个掌柜还曾一起找过凤九,但凤九那时候人小没什么主意,后来大些,却只顾着追着八皇子跑,对他们不闻不问,怎么今天突然找来了,思索间抬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凤九。
凤九自然知道他在打量自己,神色淡定自然,任其打量,同时也在打量这个掌柜,见他并没有因她年轻就看不上她,心中不由对他认可了几分。
掌柜见凤九,仪态端庄,气度沉稳,心中不由暗暗点头,暗道这才是孟家女儿该有的样子,想到那个名扬宴都的凤九,心中疑惑,着人怎的变化的这样快,但随即很快的将疑惑压了下来,让药童看着药铺,请凤九到药铺里间坐。
“还不知道掌柜贵姓。”凤九坐在里间看着中年男人缓缓开口。
中年男人闻言,起身冲凤九行了个礼:“在下孟忍冬。”
闻言,凤九有些诧异的看着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见状笑了笑:“在下是孟氏旁支远房的人。”孟忍冬并没有说他的辈分,说是远亲,但其实也称不上亲戚来。
凤九闻言连忙让孟忍冬坐:“九儿母亲自小去世,不知道着其中辈分,我就叫您孟叔吧。”
对于凤九的话,孟忍冬也没有反驳,见她沉稳有礼,心中又喜爱几分,想着如今宴都孟氏嫁妆里铺子的状况,心中又有些担忧起来,然而凤九还没等孟忍冬开口将这一切告知,就开口了。
“孟叔,着药铺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个坐堂的大夫都没有?”
凤九的声音轻缓带着疑问,但却并没有责问的意思,孟氏嫁妆里在宴都的铺子不多,但也不少,有八家,酒楼,粮铺,布庄,各行各业都有涉及,对其他行业凤九都不是很了解,见其中还有药铺,自然最先就是来药铺看看了。
想到那嫁妆里的东西,向来店铺的经营应该是不错的,却不想一来看,竟然萧条成这样。
孟忍冬闻言,不由轻叹了口气:“不满小小姐说,自从大小姐过世后,店铺就无人打理,皆是由我们几个掌柜打理,原本也不至于如此,后面原本对店铺多方庇护的侯府也不再庇护,失了侯府的庇护总会有不少混子来惹事。”
“后来一线阁崛起,挖走了我们不少人,又因为请来了赵先林,各方打压,药铺就没落下去了,其他店铺的情况和药铺相差不多,是我们有负了大小姐的托付。”
说到这里,孟忍冬就有些愧疚,孟氏过世前曾见过他们一次,让他们看好铺子,帮其照看好凤九,然而他们是一样多没有做到。
凤九闻言没有出声,孟家乃淮阳首富,并非天下首富,他们的生意遍布天下却并没有做到宴都来,当然其中缘由凤九是不知道,是以孟氏嫁妆里的铺子,是孟子安临时置办的,宴都达官贵人良多,许多铺子都是他们名下的,孟家要来分一杯羹自然是需要庇护了,以前有昌伯侯府,到哪孟氏过世后,各个掌柜又拒绝了凤百川的拉拢,自然就被凤百川放弃了,没有侯府的庇护,肯定会有不少麻烦。
同时他们掌柜都是能干,但就像船一样,总归需要一个掌舵的,孟氏一死,这个掌舵的人就没了,他们再能干也难施展。
“你们在宴都难行,外祖他们不管吗?”凤九问出心中的疑惑,她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叶儿,孟子安夫妇都还健在,照说孟氏死了,留下凤九一人,以孟子安对孟氏的疼宠,怎会让孟氏名下的铺子败落成这样。
听闻凤九提到孟子安,孟忍冬的脸上僵了僵:“小小姐忘了?”
凤九疑惑,她忘了什么?
孟忍冬见状心中也有些疑惑,但还是缓缓开口:“老爷自然不会不管,小姐过世后,老爷夫人曾多次上宴都来,小小姐都避而不见,老爷夫人只当你小,但每年都会来一次,后来小小姐大些了,老爷夫人倒是能见着了,但因为只顾追着八皇子殿下跑,对老爷和夫人见着了当没见着,后面有一次更是出口伤了老爷夫人的心,后来老爷和夫人就再没有上过宴都了。”
孟忍冬的话说完,凤九不由抽了抽嘴角,谢玉书还真是害人不浅,说到底也是这原主傻,放着真心疼爱的人不顾,追着一个男人到处跑,临了临了还不是给抛弃了。
对此,凤九除了扶额,也想不到能说些什么了,良久,她才缓缓抬头开口:“药铺里如今没有大夫,要不以后我就在药铺里坐堂吧。”
“小小姐?”孟忍冬皱眉:“不是在下不应,而是人命关天,若是……”
孟忍冬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凤九给截住了:“我这样说,自然是会医术的,不然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孟叔这是不信?”
说话间冲孟忍冬笑着道:“若是不信,九儿先给孟叔瞧瞧?”也不等孟忍冬应声,边执手扣住了孟忍冬的手腕。
原本孟忍冬还要说话,但见凤九把脉的姿势正确且熟练的样子,住了嘴。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凤九就将手松开了:“孟叔可得好好补补啊,肾气亏损,夜热盗汗,不能寐,腰膝酸软,九儿给你开个方子,您按时服用,保证假以时日药到病除,到时候再添个胖小子。”
凤九调侃的笑着说道,一句话说完就是肾虚,这事儿对她来说还真是小事一桩,每说一句,孟忍冬的连就抽抽一下,到最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但看向凤九的目光带着些惊疑。
他自己的问题,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也不好去看大夫,毕竟这事,说白了,但凡是个男人谁愿意让人知道自己有问题,如今被一个小姑娘说了出来,孟忍冬老脸有些挂不住。
凤九自然也是知道的,是以也没再出演继续调侃,而是找了纸笔写了药方:“九儿知道,这事急不来,孟叔也是为了九儿好,孟叔可服过药,见了效果再回九儿的话。”
毕竟人命关天的事,若孟忍冬二话不说就应了她的话,她才真是要好好思量一番才是,说话间凤九起身看着孟忍冬:“对了,九儿如今已经嫁为人妇,孟叔要是有事找我可以到将军府来找我。”
说完,凤九看了眼呆住的孟忍冬转身出门去了,待凤九离开后,孟忍冬才回过神来,忙将方子收着追了出去,却只看见缓缓离去的马车,来不及想凤九怎么会医术这事,将方子塞到自己儿子怀里,让他将药抓了给熬好。然后急匆匆的回后院去了。
小小姐竟然成亲了,为何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将军府,昌伯侯府嫁女于将军府,宴都的人都知道,但,定国将军的身份,嫁女只会是嫁二小姐,怎么会是他家小小姐?
孟忍冬同孟氏年龄相当,对孟氏也是当亲妹看待的,尽管凤九之前不待见他们,但如今不过堪堪一面,就打心底的喜欢凤九,思索间,最终还是提笔,往淮阳修了一封信去。
却说凤九从药铺出来,相继去了其他铺子,铺子的掌柜都是孟家族人,对凤九的到来皆感到吃惊,但也只是吃惊,没有一人倚老卖老给她甩脸子,对此,凤九不由感叹她那便宜外公对她娘是真疼,看看放在宴都这些人就知道了。
宴都的铺子生意都不景气,对此凤九有些发愁,毕竟她不会经商。
“小姐,我们这是回府了?”
叶儿看着眉毛都快皱一块儿去了的凤九,犹豫了片刻缓声问道。
“不,去正义村。”
从正义村回来后,她就被软禁在床上,叶儿也被拘着,不知道赵六他们来侯府找过他们没有,如今她人在将军府了,自然该通知他们一声,反正都出来了。
叶儿闻言,探头和外面赶车的车夫说了声,正待回马车,目光不经意的往旁边扫了一眼,猛地让车夫停车。
“小姐,我看到赵六了,好像受伤了。”
叶儿转头和凤九说了句,凤九闻言从马车里出去,就看见叶儿已经下了马车,正扶着一个人,胳膊上还带着伤赫然是赵六。
“小姐,老大他们受了重伤,求你救救他吧。”
赵六一上马车就跪在了地上,看着凤九红了眼。
“叶儿你坐着马车去刚刚才的药铺问掌柜要一些常用的伤药和针线然后送过来。”
凤九闻言,问了赵六他们落脚的地方,让叶儿去药铺拿药送过来,然后下了马车让赵六带路。
赵六不知道凤九为什么没让叶儿请大夫,但心中莫名的就是信任她,带着凤九在僻静的弄巷里穿梭着,最后停在一处破旧的屋前。
赵六推开房门,就看见地上放着两块木板,上面躺着周二和张三浑身是血的躺在上面,伤口被简易的包扎过,但却依旧血流不止,人已经晕了过去,旁边坐着几个人身上也是轻重不一的伤,见凤九来,坐着的几人就要起身,却被凤九制止,直接到周二和张三的身边,将随身携带的银针拿了出来,快速扎向两人身上。
原本还血流不止的周二张三两人,被凤九的银针这么一扎,止住了血,一旁忐忑不安,不知道凤九要干什么的几人,见状狠狠的松了口气,看向凤九的目光越发的崇拜起来。
“有伤药没有?”
两人的血止住了,凤九才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眼几人的伤开口问道。
“有。”
赵六闻言连忙跑了进去,将之前买好的伤药拿了出来,扔到其他人身上,他们刚带着周二他们逃回来,周二和张三伤的太重,他们也没功夫处理自己的伤口,其他几人拿过伤药就往伤口上撒,凤九在一旁见状,看的牙疼。
“起开,上药哪里是你们这么上的。”说话间上前看了眼他们身上的伤,不是很严重,闻了闻那伤药,是劣等的止血粉,不由皱了皱眉:“等叶儿带着药来了再处理吧,先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身上的伤,可不像一般的打架斗殴来的,伤口整齐,一看就是极快的利刃,这样的伤口可不是一般的混混能导致的。
几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决定由赵六开口。
“你们四不四傻啊?去人家的地盘不知道带人啊?”
待赵六将经过说完,凤九不由白了他们一眼,由赵六他们所诉的凤九得知,宴都较小的实力都被他们扫荡了,如今只剩下一个相对较大的势力,今天他们是去谈判的,别问她为什么何谈就他们几人自己去了,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去和谈碰上了武功高强的硬角色,差点命都丢在了那里。
“我们是去和谈,谁知道那龟孙使诈……”赵六等人被凤九这么一说讪讪的说道。
“小姐,你是不是在这里?”凤九还待再说,外面响起叶儿小心翼翼额声音,瞪了他们一眼,去开门,就看那小药童护着叶儿小心翼翼的在箱子里走着,见凤九开门狠送了口气跑了过来。
“叶儿,去里面烧点开水出来,水好了放点盐。”
两人一进来,凤九就吩咐叶儿去烧水,刀伤最是容易感染,怎么也要消毒过后才行。
“那个,小姐,你是让叶儿去做饭吗?我们还不饿……”
赵二狗坐在旁边见凤九让叶儿去烧水,还要加盐,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
原本凤九见他们都受伤心里还有些难受,若不是自己让他们做这事,他们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听到赵二狗这么说顿时没绷住笑了。
原本冷艳的面容,因这一笑,顿时宛如春暖花开,晃花了赵六等人的眼,愣愣的看着她。
“吃吃吃,用来给你们清理伤口的,呆会儿你就不知道吃了。”
盐水洗伤口!!
几人看凤九不像说笑的样子,顿时觉得肉疼的不行,凤九见状没再多说,将小药童的药箱接了过来,看了看药,都是常见的普通伤药,但药材却是顶好的,在开水烧好时将针线放进去消了毒,让小药童在院子里烧了一堆火,等开水凉了,和他们说了怎么清洗伤口,然后去处理周二和张三的伤去了。
周二伤在胸口,张三伤在后背,伤口血肉翻出,看起来极为恐怖,身上的衣裳已经和血肉粘在一起,她小心翼翼的用水将衣服润湿后脱下来,才熟练的用盐水清理伤口,然后针线快速翻飞,在伤口上穿针引线,待将伤口缝好,才用附上带来的伤药,然后包扎好。
这事看着轻松,实则极为耗费精神,在她处理周二的伤口时其他人的伤就处理好了,但都下意识的没有出声,周围安静的仿佛掉跟针都能听到一般,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凤九,尤其是小药童,他和他爹行医多年,从来不知道伤还能这样治。
待凤九将赵三的伤口处理好长出了口气,看着眼珠子差点脱筐而出的几人:“好了,注意休息,按时吃药,等不了多久就好了,等伤好全了到将军府来找我,今天的场子我替你们找回来,不许擅自行动。”
说完后,凤九才转身离开,临走时将他们安排在了孟忍冬家里,一来是方便照顾,二来也是他们如今受伤,到时候要是有人来寻仇,大概就只能等死。
到底凤九自己还带着伤,经过这样一折腾,靠在马车上就睡了过去,等到了将军府才被叶儿喊醒,凤九睡的有些发懵,迷迷糊糊的下了马车,刚进门就被一个小小的身子撞跌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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