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晚曾嘱咐过她,千万不要吸入这些粉末。
所以粉末撒出后,傅君怡快速返回顾千夜身边,伸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顾千夜倏然睁大双眼,还不知发生何事。
空气弥漫怡人的清香,兰沐吸入粉末下一秒,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待空气的清香散去,傅君怡放开手,没来得及回头看,拉起顾千夜跑出了厢房。
傅君怡拉着他的手,跑出了客栈,跑过熙攘的人群,跑到安静又隐秘的地方后,她才松开顾千夜的手。
顾千夜的心竟一下落了空,傅君怡方才握过的手掌好像还有余温。
这一刻,顾千夜才发现,以前那位乖巧温顺的傅君怡已经长大了,出落地亭亭玉立,笑起来,嘴角的梨涡更是醉人。
顾千夜的心“砰砰”乱跳,那是以往没有的感觉,有点甜蜜。
傅君怡站在他面前拤着腰,不断喘气。
抬头只见顾千夜傻傻看着自己,不解在他面前晃了晃小手道:“发什么呆呢?快走吧,一会兰沐追上来,可就遭了。”
顾千夜从中回神,点头拉起傅君怡的手,前往马市购置了一匹马后,快马加鞭离开了这个小镇。
顾千夜不相信兰沐的话,他坚信傅清远还活着。
十五岁那场大变故他都能活下来,这一点点危难对他来说又算什么。
他那么拼命地活下来,好不容易遇到生命中的女子,老天爷一定会眷顾他的,一定会。
抱着这份老天爷会眷顾傅清远的希望,顾千夜还是带着傅君怡赶往了涪陵。
走走停停十日,终于离开流火国,进入了南越国范围。
傅君怡一路过来都很平静,这让顾千夜担心不已。
进入南越国,确认兰沐没来追上来,顾千夜在一条小溪前停下,打算休息一阵,再继续赶路。
顾千夜扶她下马后,转身到溪边装一些饮用的清水。
回头只见傅君怡蹲在地下,偷偷抹眼泪。
“君怡。”顾千夜随声蹲下身子,几番思忖后,伸手慢慢搭上了傅君怡的右肩。
顾千夜手掌搭上她肩膀的那瞬,傅君怡忽伸手抱住了他的身子。
这一抱太突然,顾千夜吓地双手悬在半空,不知如何安放。
傅君怡小脸紧贴在他胸膛,轻声抽泣道:“千夜,兄长跟安姐姐是不是死了?我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顾千夜犹豫一阵,悬在半空的手轻抚上傅君怡的后背道:“不会的,他们怎么忍心抛下你。”
“真的吗?”
“真的。”顾千夜坚定回道。
闻言,傅君怡抬起头,笑了笑道:“千夜,我相信你。”
傅君怡话音刚落,顾千夜的心脏又开始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这些日子好奇怪,他总会被傅君怡的一颦一笑带动情绪。
傅君怡高兴时,他就会高兴,傅君怡难过哭泣时,他也会难过。
这种感觉太突然,顾千夜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傅君怡。
这几日,顾千夜总会这样看着她失神。
傅君怡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手,奇怪道:“千夜,你怎么了?怎么总感觉你这几日总心神不宁地。”
“没。”顾千夜伸手将傅君怡扶起,继续道:“就是在想你向兰沐撒的到底是什么粉末,竟让她根本无力反抗。”
傅君怡“哦”了一声,从怀中将余下的药散拿出,递给顾千夜道:“是安姐姐给我的,她吩咐我,如果有人袭击我,就用这个,但千万别吸入这些粉末,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顾千夜将药散塞回博君怡手中,“那你赶紧收好,日后必大有用处。”
傅君怡点点头,将药散收回了怀中。
入秋后,天际的娇阳就常常躲在云后,很少露面。
天气转凉,走在山间小路的白衣女子一手拉紧身上的红色披风,一手抓紧肩上背萝的麻绳。
女子相貌甚佳,身形娇俏。
衣着朴素的她,身上的恬静气质似与生俱来,有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背萝里是女子新鲜采摘的草药。
不远处的草屋渐入视线,迎着寒风,女子加快脚步往草屋走去。
推开由青竹捆绑而成的小门,女子走过干净的小院。
院子的西南角有一棵槐花树,这个季节,槐花早已全部凋谢。
女子将背萝放在门边,再推开一扇木门,对内高喊道:“我回来了。”
女子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回绕,却没有回应。
女子拂了拂身上的灰尘,解下身上的披风,小脸尽是不满往屋内走去。
她纤指撩起偏房门前的蓝色帐帷,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蓝衣男子重复道:“我回来了。”
男子冷漠“嗯”了一声,继续看着窗外。
女子深呼一口气,走到床边坐下,一边解男子两腿上的夹板,一边细心教导道:“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对我客气点。”
十日前,女子上山采药,在山间一棵参天大树下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
当时他右肩上带有剑伤,双腿更是因从高处坠落,严重骨折。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男子从那个荒凉的山野带回家中。
所幸她从小跟父亲学医用药,男子身上的剑伤骨损,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只用一日,她便将男子救醒了。
男子醒来后,情绪有些偏激,一直扬言着要走,一直扬言有人在等着他去救。
当他发现自己双腿骨折,无法步行的时候,他绝望地趴在地下很久,不愿说话,也不愿接受她的治疗。
她都是用安神香使男子熟睡后,才给男子的伤口换药敷药。
男子伤势好转,却总不会跟她说话,最多便是半躺在床上,直直望着窗外。
他一坐可以坐一天。
十日的相处,早已习惯男子的冷漠,但她还是忍不住找话题与男子搭话。
毕竟父亲去世后,她已经好久没看到这么活生生的人。
“我们认识快大半月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傅清远。”
“哦,我叫南依。”
南依替傅清远换过腿上的药,再动手去处理他右肩上的伤口,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道:“你为何会受那么重的伤躺在忘川崖下?”
“忘川崖?”傅清远终于别过头看南依。
“我就是在忘川崖下救了你,你不会是从崖上摔下来的吧?那你还真是命大,崖底有一棵大树,是它救了你。”
语毕,南依停下动作,刚好替他换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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