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去见古月,不知凶险多少。
他们也没跟古月交过手,并不了解古月的实力,所以到最后,众人一致决定,一同前去。
古月住在镜花楼。
傅清远手持忘忧宫地图,走在前方带路。
镜花楼回廊居多,一条回廊与多条相通,宛若迷宫,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众人兜兜转转,终于走到古月的厢房前。
傅清远等人候在一旁,白无尘上前一步,站在门前,抬手轻叩了两声房门。
古月循声前来开门。
开门看到白无尘那瞬,她当即把门重重合上。
她一直寻找的人突然站在门外。
一切太始料不及,她没有心理准备。
古月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白无尘的模样,古月已经记不清的。
但开门看到他那瞬,她还是凭感觉认出了他。
只是那一点点感觉,她还是吓到一下关上了房门。
冷静下来后,古月向悬挂在墙上的那把长剑快步走去。
她拿下剑,快速转身走回门边,行为粗鲁把门打开。
白无尘安静站在门外,她一瞬将手中长剑拔出,抵上他的脖颈。
“还记得这把剑吗?当年,你就是用它毁了我的脸。”古月那双黑如点漆的双眸中,满是冰冷。
“我记得,动手吧。”他说话的语气,一如二十年前那般冷漠无情。
古月冷笑了几声,嘲讽道:“当年,你不是一心求死吗?为什么现在还活着,改变主意了,不喜欢你的殊儿了?”
“我跟安殊的事,与你无关,你是杀还是不杀?若不杀,我就带晚儿离开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说一句对不起,说一句对不起有那么难吗?”古月激动大吼。
她手上的长剑也因她的激动划破了白无尘的脖颈,细碎血红染上了剑身。
见此,静候在一旁的安清晚上前拉了拉白无尘衣袖,小声道:“尘叔,我们是来道谦的,态度应该温和些,你语气太冷漠了。”
“是吗?”白无尘的语气当真温和了一些。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轻柔对古月道:“对不起。”
白无尘第一次软声细语对她说话,竟是通过安清晚这丫头的帮助。
古月低头轻笑一声,而后她抬头状若癫狂地大笑。
笑着笑着,她眼底眨起了泪,水雾弥漫的视线中,白无尘的模样竟越来越清晰。
古月抬手拭去眼角泪水,语气冷硬道:“既然你道歉了,我不要你的命,但我要你娶我。”
闻言,安清晚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几步,这事她可管不了。
二人僵持对视了一阵,白无尘才开口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白无尘这句话再次惹恼了古月。
她扔掉手中长剑,抬手掀下那张掩住她真容的美丽皮囊。
绝美皮囊下隐藏的是一张秀丽清雅的面容,五官精致大方,皮肤晶莹如玉。
只是这一张如画面容的右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伤疤从右眼尾蔓延至嘴角。
“你改变了我的一生,你不娶我,谁娶?”
白无尘一时语塞。
思忖良久后,他面无表情回道:“我娶你。”
白无尘这一句我娶你惹得古月的鼻子阵阵发酸。
在眼泪还没掉下来前,她快速关上门,用有些哽咽的声音对外说道:“白无尘,请你记得你今日所说的话,别等我准备好一切,你又偷偷离开了。”
“我记得。”门外回了古月这一句,就没有了动静。
他们好像都离开了。
古月把门打开一点,透过缝隙,察看门外情况。
确认众人都离开后,古月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她气自己如此不争气。
她没想到自己对白无尘的爱远远超过了恨。
他一句我娶你,甚至让她忘记了她这二十年来所受的所有委屈。
古月用了十天时间,简单布置了一下前殿。
姬妄受伤卧床休息,一切都是她独自一人准备。
十天后,姬妄的伤势好了一些,这个仓促的大婚也开始了。
今日天气很好,灼灼艳阳挂在正当空,几片薄薄的白云随风缓缓浮游。
迎着这火辣娇阳,姬妄疾步往镜花楼的方向赶去。
今日是古月的大喜日子,姬妄不是前去道喜,她是想问清楚古月,为何要嫁给这个曾经伤害过她,对她冷血无情的男子。
她一边走一边想,不一会儿,已站在古月厢房前。
姬妄抬手敲了敲房门,“宫主,我可以进来吗?”
姬妄话音刚落,房内当即回道:“进来。”
她闻声推门走进,二步作一步快步走到古月身边。
古月还是穿着平日的红衣裳,她没有准备嫁衣。
“宫主,你为何要嫁他?”姬妄的语气蕴满不解,没有往日的恭敬。
“我的事,不用你管。”
“十年前,我就是因为不管,所以失去了一位师妹,十年后,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你是我师父,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也不管。”
“我决定的事,你觉得你管得来吗?”
“宫主,你清醒一点,他不是真心想娶你,他日后一定还会伤害你的,我们把他杀了,只要他死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了,我以后不再提替姬绫报仇一事,好不好?”姬妄的语气无比着急。
她害怕古月会再次受到伤害,害怕古月会随白无尘离开忘忧宫,扔下她一个人。
“不可能,我不会让他死的,若你想杀他,就就先杀了我吧。”
语毕,古月从圆椅上站起,离开了厢房,去了前殿。
吉时快到了,古月紧张到手心冒汗,根本听不进姬妄说的任何一句话。
望着古月离去的背影,姬妄歇斯底里大喊,“宫主,姬妄求你了。”
闻此大喊,古月顿住脚步,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没说一句,决然离开。
除了忘忧宫前殿是一片喜庆,其他楼阁都是保持原样未变。
古月赶到前殿时,白无尘等人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一身紫衣,负手站立。
离白无尘越近,古月的脚就越不听使唤。
她的掌心,额头,后背全冒出了细汗。
安清晚回头看到古月,小心扯了扯白无尘衣袖,轻声提醒一句道:“尘叔,她来了。”
白无尘闻言回头,古月轻呼一口气,提步向他走去。
这场没有十里红妆的大婚,没有嫁衣,没有双亲认同,也没有宾客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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