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言将宋玉囚困在营牢,里外派人日夜看视,不允许任何人前去看望。
宋玉身负重伤,身上的伤口若不及时处理,只怕还没等泽凌帮他们逃走,他就已经没命了。
泽凌是底牌,现在绝不能出手,不然只会引泽言猜疑,让他有所防范。
可现在到底能怎么办呢?
安清晚着急到坐立不安,在卧榻前走来走去。
“清晚。”在她烦愁不已之际,泽溪招呼一声,提裙从帐外走进。
看到泽溪,安清晚立刻掩去脸上愁意,挂起笑脸,“溪儿,你怎么来了?”
“有些事不懂,想向你请教一下。”泽溪手中拿着刺绣,快步向安清晚走近。
“你身子刚好,有什么事可以让侍女过来告知一声,我自会过去找你。”
“病都好了,这百来步,只是的小事,我就是想向你请教一下中原女红,你看看,这绣地怎么样?”
“女红啊。”安清晚伸手接过泽溪手中用圆形支架,盘住的一块丝绸绢布。
丝绸面料,在日光照耀下,微微反光。
绢布中央绣着半朵牡丹花。
“绣地真好,像真的一样,溪儿这般好的手艺,那里还需要来向我请教。”
安清晚呆呆望着那半朵牡丹花,心事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泽溪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拉安清晚至卧榻前坐下,小声道:“我当然不只是来向你请教女红,我是来帮你的。”
安清晚猛然抬头,一脸疑惑。
泽溪继续道:“凌哥哥都跟我说了,兄长这次做地实在过分,清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没理由袖手旁观,总之,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朋友的。”
“会不会连累你?”
“是我连累了你才对,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兄长带到西蛮,你一定很想念你夫君吧。”
安清晚愣了愣,却是突然笑道:“泽凌什么都跟你说了?”
“对啊,什么都说了。”
“那溪儿是要跟泽凌一起,助我逃跑吗?”
“是的。”
“不怕你兄长事后责怪?”
“这次是他不占理,我都还没责怪……”
“谢谢。”还没等泽溪说完,安清晚突然伸手将她抱住。
有时候,也不是完全走投无路地,至少安清晚是这样觉得。
活下去就一定会有希望,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从安清晚营帐离开,泽溪带着安清晚给她的药,直接去了营牢。
宋玉所呆环境一片黑暗。
他虚弱躺在干草上,不知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只有微风吹起帐帘时,外面才会透进几丝亮光。
模糊中,他听到帐外有人争吵,是守帐侍卫的声音,还掺杂了几声和柔女声,却带了些愠怒。
“公主您就别为难小人了,二皇子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刺客,公主你千金之躯,小人就更不能放你进去。”
“若本公主今日就要进去呢?”泽溪怒瞪侍卫一眼。
侍卫为难低下头,向一旁站步,“小人不敢阻拦。”
泽溪大步刚走进去,守营两名侍卫的其中一位迅速向泽言营帐的方向跑去。
泽溪前脚刚进去,便嗅到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
她让泽言保护地极好,没见过什么血腥的场景。
当她看到被铁链手铐加身,虚弱躺在地下的宋玉,当即吓地顿住了脚步。
宋玉所在营帐,光线极弱。
他发丝凌乱挡住面容,脸上又沾了不少灰尘与血迹,所以泽溪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为了安清晚,泽溪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小心翼翼走上去。
宋玉的黑衣裳已被皮鞭抽烂,隐约能看见黑衣下皮开肉绽。
泽溪强忍想吐的冲动,慢慢蹲下身子,拿出药瓶往宋玉的伤口上洒下药粉。
镣铐的细碎碰撞声音,能明白眼下男子很抗拒泽溪的靠近,却反抗不了。
见此,泽溪出声安定他思绪道:“别怕,是清晚让我来照顾你的。”
泽溪此话一出,宋玉终于放松警惕,不再挣扎。
他动了动嘴唇,好像有话要对泽溪。
“你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他点头都没有力气,只能眨了下眼睛。
泽溪犹豫一阵,将耳朵凑近宋玉唇畔。
“请你转告她,我害她落地如此境地,不值她舍命救我,请她不要再为救我冒险,一定要活下来,傅清远还在等她。”
眼前男子遍体鳞伤,连说话都吃力,却还想着安清晚的安全,泽溪内心多少有些触动。
“你放心,清晚会活下来,你也一定会活下来的,我会帮你们。”
闻言,宋玉嘴角挂轻笑,闭上双眼,竟沉沉睡了过去。
在泽溪没来之前,他一天一夜都不敢合眼,一直担心着安清晚。
当他知道安清晚在这还有朋友,他终于安心睡去。
他可不想死,他还要把伤养好,与安清晚一同回江陵。
替宋玉处理好伤口,泽溪把空瓶收好。
离开前,她低声交代道:“你一定要坚持住,一会我给你带吃的。”
说罢,泽溪等候一会,也没听到回应,便起身离开了。
泽溪回到营帐,泽言已在内等候多时。
帐内侍女看到泽溪,首先行礼。
泽溪神色怪异站在帐帘前,久久没有没有向泽言移步,以往她都是撒娇上去挽住他的手。
“是不是安清晚唆使你去看刺客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的。”
“你与刺客素不相识,你去看他做什么?”
“啊娘有没有教过兄长,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何况清晚对我的不只是滴水之恩,我不忍心看她为刺客的事寝食难安,就想替她去看看刺客伤势。”
“只此一次,若下次我再听到侍卫通传你去了营囚,我便杀了他。”
泽溪不可置信摇头,“你不是我兄长,我也没有你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兄长。”
“溪儿,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你是我看大的,你想什么,我很清楚。”
“好啊,若兄长执意要杀刺客,那溪儿也随啊娘去了吧,反正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在意溪儿了。”
闻此言,泽言平静的语气,有了愠怒,“你竟为了外人忤逆兄长。”
“溪儿没有忤逆你,是你不明白,是你做错了,溪儿帮安清晚,是在为你赎罪,你懂吗?”
泽溪的语气一直温温顺顺,她不会吵架。
不过,这也算是吵架了吧,毕竟她从来没有这样跟泽言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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