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将盒子放在梳妆台上,抬手狂抓,她那张清秀小脸不一会就红了一大块。
安清晚担心她会把皮肤挠伤,赶紧拉住她的手道:“别挠了,快去叫太医。”
星月点头跑开,一刻钟后,便把太医带来了素妍殿。
太医是一位三四十岁,已步入中年的男子。
安清晚听到星月喊他李太医。
李太医五官干净亲和,穿着一件深蓝色衣裳。
他仔细端详过安清晚脸上因过分用力挠伤的地方后,问道:“姑娘方才是不是误用了什么东西?”
安清晚指了指案上的胭脂道:“就用了这盒胭脂,然后脸上就开始发痒了。”
李太医拿起盒子靠近鼻尖嗅了嗅,恍然道:“这胭脂还是原来的胭脂,只是里面加入了一些让人一碰就会发痒的药粉。”
“什么药粉?会不会毁容?”
“姑娘大可放心,只是一点点植物药粉,不会灼伤皮肤,抹些药膏就好了。”
说罢,李太医从随身携带的药箱内,拿出了两个椭圆扁瓷盒,递给了安清晚。
安清晚双手接过,随手递了一盒给星月,随后对李太医道了声谢谢。
脸上抹过药膏后,确实不痒了。
李太医见二人无大碍,拱手行了个礼,离开了素妍殿。
一大清早碰到这样的事,安清晚将手中药盒合上,往案上重重一放。
随手拿起了那盒胭脂,气愤出了厢房,快步往正殿走去。
夜轻桐往她床上放蛇,安清晚已经忍了。
现在,她居然过分到往胭脂里下药。
若这次下药安清晚再忍,那夜轻桐下次是不是就要往她的食物里下毒药了。
她还没找到傅清远,绝不能死。
不管夜轻桐的心智是几岁,这一次,安清晚一定要跟她算账。
正殿内,夜轻桐正在吃早膳。
安清晚径直走到桌案前,将手中胭脂盒往案上重重一拍,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怒意。
“公主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追究你放蛇那件事,你就觉得我好欺负?”
安清晚一顿怒斥,夜轻桐吓地赶紧躲在素锦身后,却仍没忘记骂安清晚一声坏女人。
安清晚深呼一口气,想压下怒意,没想,却越忍越气。
不愿再忍耐,她挽起衣袖,伸手就去抓躲在素锦身后的夜轻桐。
夜轻桐机灵地很,一瞬闪到一旁,躲开了安清晚。
安清晚顺势追上去,夜轻桐绕着正殿跑。
到最后,安清晚拤着腰停下休息,夜轻桐还是生龙活虎。
她站在安清晚百米远的前方,扮着鬼脸得意道:“坏女人,你捉不到我,你捉不到我。”
安清晚咬咬牙,站起来追上去。
夜轻桐吓地赶紧往前跑,一心只想不被安清晚抓到,完全忽视了立在她前方不远处的大红柱子。
夜轻桐一头撞上柱子,安清晚随后撞上她后背。
二人同时倒地,夜轻桐压在安清晚身上,“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夜轻凌刚走进素妍殿殿门,就听到了夜轻桐的哭声。
他循声看去,眼下情形把他气地够呛。
一直知道安清晚不靠谱,没想到会这么不靠谱。
夜轻凌大步走过去,心疼扶起夜轻桐,强忍怒意瞪着躺在地下的安清晚道:“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了,你就是这般照顾桐儿的?”
安清晚让夜轻桐这般重重一压,良久没缓过来。
她躺在地下瞪着夜轻凌,就是没回话。
见此,夜轻凌更加气恼,“这就是你做错事的态度?”
安清晚从地下爬起,伶牙俐齿道:“我做错了什么?”
“你害桐儿摔倒,难道没有做错吗?”
“那请问陛下您亲眼看到是我害她摔倒了吗?”
“没有。”
“没有,就请陛下不要妄下断言。”
“你……”
眼看夜轻凌就要发脾气,安清晚抢在他前头道:“陛下不要着急着生气,因为小女子接下来有好几件事要跟公主算一算账。”
说罢,安清晚快步走到食案旁,拿起那盒胭脂后。
转身再走到夜轻凌身前,用不快不慢的语气道:“这是我平常点妆用的胭脂,今日清晨用过后,脸上一阵发痒。”
“所以,这与桐儿有什么关系?”
“陛下不知道吧,这盒胭脂让公主动过了手脚,她在里面加了一些会让人皮肤发痒的药粉。”
“不可能,桐儿绝不会这么做。”
“绝不会?”安清晚笑了笑,“陛下这般坚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可要了解一下公主前几日是怎么待我的。她在我床上放蛇,在我房门上悬了水桶,往我厢房里放了十几只老鼠,这些我都忍了。但现在她居然过分到,在我日常用的东西上都动了手脚,晚点,她是不是就要对我下毒药了?”
安清晚收起笑意,言语间没有丝毫玩笑之意。
她今日势要夜轻凌给她一个交待。
夜轻凌脸色变了变,随后低头问站在身旁的夜轻桐道:“桐儿,可有此事?”
夜轻桐嘟起小嘴,有兄长护在身前,她更加胆大妄为指着安清晚大喊道:“她是坏女人。”
闻此言,夜轻凌完全信了安清晚的话。
他徒然沉了脸,厉声呵斥道:“谁教你这般说话的?向安姑娘认错。”
一直把她捧在手心的兄长,为眼前这样的‘坏女人’吼她。
夜轻桐眸中顿时蕴满了泪水,却倔着性子道:“她是坏女人,我就是要教训她,我不要认错。”
语毕,夜轻桐哭着跑出素妍殿。
许是觉得委屈了安清晚,夜轻凌竟没有追出去。
他上前一步,拉近安清晚的距离,低声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那你想怎么样?”夜轻凌的语气软了下来。
“很简单啊,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
“你让我罚桐儿?”
安清晚不急不躁“嗯”了一声。
无奈,夜轻凌妥协道:“你想怎么罚?”
“关黑房,一天一夜不准吃饭。”
气氛沉默了半响。
“你要罚就罚吧,不要让她受伤就行。”
说罢,夜轻凌甩袖离开。
他一边往殿门走,一边暗骂自己今日是中了什么邪。
为何会为了这个粗鲁蛮横的女子,呵斥从小都呵斥至极的妹妹。
不仅如此,他竟答应了让她去处罚桐儿。
让他感觉更奇怪的是,他明明每次都让安清晚气地七窍生烟,却还是有点小期待地想看到她。
他喜欢过很多女子,但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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