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还未开始,西蛮突然拔营退兵。
傅清远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们在预谋什么。
现下西蛮虽退了兵,傅清远却不敢带兵返回江陵,就怕他们会突然杀回来。
连傅清远也想不明白的事,顾千夜他们就更想不明白了。
不过现在外患暂时消除,顾千夜回想傅清远前段的推测,竟也有闲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害怕傅清远的推测是正确的,他担心安清晚遇到了什么不测。
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就是他对安清晚的情意还在。
他接受傅君怡,是不想再因自己的喜欢给安清晚造出太多困扰。
安清晚想办法努力撮合他与傅君怡的事,宋玉都告诉他了。
傅清远说地对,安清晚这一生已经是他的皇后。
顾千夜放弃她是迟早的事。
傅君怡等了他那么久,他不想再让她等了。
她是位好姑娘,与她过一辈子,顾千夜觉得没问题。
只是听到安清晚有危险时,顾千夜的心还是会触动,还是会乱。
月色幽然,顾千夜负手站在城墙上,失神望着满天星辰。
沈少倾至他左侧走近,轻拍他的肩膀道:“在想公主?”
顾千夜轻笑摇了摇头,“在想西蛮为何突然退兵。”
“你说的这事,我也觉得蹊跷,这都还没分个胜负,他们怎么就走了,难道是听闻陛下以往战绩,害怕了?”
“不管他们是害怕,还是另有预谋,听清远的,先在这驻守一段时日,观察情况。”
“嗯。”
“宋玉回信了?”
顾千夜犹豫一阵,还是按捺不住心思,问了这个问题。
闻言,沈少倾摇头回道:“没有,送信的侍卫回告宋玉不在江陵。”
顾千夜不解别过脸,“不在江陵,那他去了何处?”
“不知道。”沈少倾还是摇头。
知道沈少倾给不了他答案,顾千夜无奈别过脸,悠悠叹息一声,“最近怎么发生了那么多想不明白的事。”
圆月高挂,这二人负手站在城墙上,各怀心思,站了许久。
为傅清远争得了一阵子安宁,安清晚随泽言去了西蛮。
这一路上虽说辛苦,但泽言对安清晚呵护有加。
那些西蛮士兵看在眼里,都觉得他们的皇子真是珍宝这位中原女子。
外人羡慕的,安清晚丝毫没放在心上。
几日相处,她还不了解泽言吗?
他就是害怕安清晚在路上出了差错,没能安全到达西蛮,去医治他口中的小娘子。
看泽言如此的紧张模样,安清晚觉得那位等待她救治的女子,就是他心爱的女子。
“泽言,我饿了。”安清晚撩起轿帘,毫不避讳朝前方直言大喊他的名字。
她是故意的,除了淋雨之仇。
泽言拖拽害她受伤那仇,她还没报呢。
闻此大喊,泽言大手一挥,使停了队伍,对跟随在右侧的苏勒道:“给她送些吃的。”
“是。”苏勒拉紧缰绳掉头骑行至安清晚马车前,递过了干粮与水。
苏勒就是那日送安清晚回营帐的男子。
几里长队,只有安清晚坐轿车,所以很容易辨认。
同是骑马跟在泽言左侧的泽凌,听到安清晚这般胆大呼叫他名字,还没看到泽言发脾气。
不由感叹这中原女子的魅力,连泽言这样眼中只有权势的男子,都要为之倾慕。
一路过来无聊至极,泽凌终于找到乐事,出声调侃道:“泽言,本以为你不近女色,原来只是没看上啊。不过你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位中原女子确实比我们西蛮大多的女子都要貌美。”
泽言直视前方,不想搭理泽凌。
“怎么,我夸赞你眼光好,你还不高兴?”
泽凌喋喋不休,泽言终于忍不住别过脸,怒瞪他一眼,这也算是搭理他了。
泽言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一直没什么好感。
他一直觉得泽凌不思进取,仗着一副好模样,只知道寻花问柳。
这次若不是父君命令泽凌跟随他前来中原,让泽凌向他学习如何带兵打仗。
他估计不知道待在哪房妾姬的闺房中,喝酒作乐去了。
这样风流成性,胸无大志的人,只因是嫡出,不需努力,日后都能继续西蛮君位。
而泽言因为是庶出,不管如何出色跟努力,到最后,都只能当这样一个无用之人的臣子。
泽言不甘心,他势要向他父君证明,他比泽凌更适应坐这大君之位。
这次若不是泽溪突发重病,生命危在旦夕,他绝不会答应安清晚退兵。
泽言啊娘生泽溪时,难产离世。
泽溪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看重的人,他当然不能看着泽溪出事。
君位虽重要,但泽溪的命更重要。
泽言答应安清晚退兵,不过是为了稳住她,先让她答应替泽溪治病。
这些带回西蛮的士兵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他都留在了九原。
只为等泽溪病好后,他还会回来拿下九原。
待他拥有攻占青霄国与九原这样的战绩,日后等父君寿终,他再去与泽凌争夺君位,说不定希望会更大一点。
安清晚接过干粮,道一声“谢谢”,顺便问道:“苏勒,约莫着还有多久才到西蛮?”
“快则两个月,慢则三个月。”
苏勒冷冷回答一句,随后拉缰绳,驭马回到了泽言身边。
“三个月?”安清晚放下手中干粮,双手抱手低语,一脸绝望。
照苏勒这般说,那她还要被这马车颠三个月。
一个月,她都受不了,还坐三个月,她能不绝望吗?
这越是细想,安清晚就越崩溃。
她突然仰天一声大喊,“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停在前方的泽凌,听到这一声大喊,大笑出声,连说有趣。
泽言则阴沉着脸,一脸不悦。
若不是有求于安清晚,泽言真想掐死她。
他发现这女子,胆大到什么事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她外表看似柔弱,其实比他们西蛮的女子还要蛮横心狠与决绝。
与她交谈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安清晚已做好三个月都在马车上吃喝睡的准备,没想到,只赶路了两个月就到了。
西蛮皇族不像中原,皇上都是住在宫殿内。
他们的大君是住在营帐里。
而那一个个营帐都是用厚实的浅黄色棉布搭建固定在草地上。
那些营帐的外层棉布上都用黑线描绘了一只几百米外都能看见的大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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