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姬妄换掉那条蛊虫,明日的引蛊古月还是能照常进行。
为了防止这样的意外发生,古月准备的蛊虫不止一条。
她用傅清远的血同时喂养了三条,这也是他为何会失血过多,脸色发白的原因。
临近响午,安清晚才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睁眼,她看到闭眼趴在床边的傅清远。
他面容发白,安清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挣扎坐起,轻轻叫唤道:“清远。”
他不是嗜睡的人。
二人距离又极近,按理他应该听到才对。
安清晚不放弃,又轻唤了一声,“清远。”
如此叫唤两声还是没反应。
安清晚着急从一旁下床,蹲傅清远身前,伸手刺探他鼻息,而后再拉过他的手腕替他把脉。
他呼吸正常,脉相也正常,只是昏过去而已。
他为何会昏过去,他的毒不是解了吗?他是不是因为她的事太劳累了?
安清晚抬手抚上他的脸,用掌心来回轻柔摩挲。
末了她突然站起,快步向门边走去。
有时候她不知道的事,宋玉也许知道。
她走到门边,刚把门打开,一道白色身影竟往她身上摔来。
看到这么大个东西砸向自己,安清晚下意识往一旁闪身躲开。
宋玉痛哼一声,躺在地下缓解过痛意后,从地下爬埋怨道:“你开门怎么不说一声?”
“我怎么知道你靠着门。”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宋玉一时也不知怎么回话。
安清晚却趁此机会开口问道:“宋玉,问你个事。”
“什么事?”宋玉一脸狐疑看着她。
安清晚抿了抿嘴,“清远他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宋玉愣了愣,视线看向别处,只回了她一句,“不知道。”
“你骗我。”安清晚走近宋玉,非要与他四目相对。
只是她一走近,宋玉就往后退,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没骗你。”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
宋玉还是看向别处,没理她。
空气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片刻后,安静中还带了几声抽泣。
听到她的哭泣声,宋玉一下心软了。
他叹息一声回道:“他听命古月,用自己的血去养蛊。”
“他为何要用血养蛊?”安清晚的语气震惊不已。
“为了替你引蛊。”
“何时开始的?”
“一个月前。”
“你一开始就知道?”
“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知道了不会答应。”
“忘忧宫的地图给我。”安清晚伸出手。
宋玉从怀中拿出地图放在她手中后问道:“你要来做什么?”
“去膳房给你们做好吃的,麻烦你照顾一下他。”
语毕,安清晚转身跑出厢房,消失在宋玉的视线中。
宋玉坐在房中,从响午时分等到日落西斜也没等回安清晚。
傅清远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身子像触电一样猛然坐起。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厢房环视一番,“宋玉,清晚去了何处?”
宋玉闻声回头,“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傅清远穿好靴子,走向宋玉。
“一整日。”
“清晚呢?”
“去给我们做吃的。”
“去了多久?”
“好几个时辰。”
“出事了。”傅清远一边低喃一边往门边走。
“出什么事?”宋玉着急站起。
傅清远顿住脚步回头道:“今日引蛊出意外一事本就有蹊跷,她去了几个时辰还没回来,说不定……”
傅清远话语一顿,不敢再说下去。
听傅清远这般说,宋玉也越想越觉得不对。
他应该能想到的,是安清晚那几声哭泣扰乱了他的心神。
“那现下该怎么办?”
“我去找古月,你去明月楼。”
宋玉会意点头。
二人兵分两路,快步离开。
安清晚被脖颈后面阵阵袭来凉意惊醒。
她睁开双眼,头顶上方是光洁白净的玉瓷,是今日那间密室,周遭一片寒意。
她明明去了膳房,为何来了密室?
回想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一切,安清晚只记得她出了临香阁院落大门后,被人从后面偷袭,就没了意识。
这忘忧宫就五个人,古月与她无仇,姬妄与她有怨。
这次偷袭她的人,莫非是姬妄?
安清晚动了动身子想坐起,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
而在此时,一抹白色身影慢慢向她走近,姬妄清丽可人的面容也映入了安清晚的清眸。
她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白刃。
姬妄在安清晚身前停下,手中白刃凑近她的小脸,力度轻柔来回轻划,只稍稍用力,白刃就会在她脸上划开一道血口。
但姬妄不会那样做,因为她要的是安清晚那张可人小脸。
她这样做,只是想吓唬她,只是想看到惊恐害怕的样子。
安清晚早看透姬妄的心思,并不如她所愿露出惊恐表情。
“不害怕吗?”姬妄似笑非笑问道。
“害怕。”
“你倒是实诚。”
“你到底怎么样?是想毁了我的脸吗?”
“你这张脸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毁掉。”
“你想怎样?”
“用红颜祸水形容你这张小脸还真不为过,这么好看的脸就应当在你还没老去的时候留下来。”
安清晚倏然瞪大双眼,“你想将我的脸制成人皮面具?”
“我不仅要将你的脸制成人皮面具,我还要以你的模样呆在你夫君身边,我要你死不瞑目。”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恶毒。”
“彼此彼此。”
“彼此?谁要跟你彼此,我不敢说我善良,但我至少不会像你这样去伤害无辜的人。”
“你杀了姬绫,还敢说自己无辜。”
安清晚愣了愣,“你知道了?”
“你当然不希望我知道。”
“我是杀了她,但我杀她是因为她要伤害我夫君,还想为敌军破坏我军打仗必用的火器,试问若是你,你会善良地放她离开吗?”
“我不想听你解释那么多,你就是伤害了她。”
“既然你想听我解释,还说那么多做什么?动手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
“动手啊。”安清晚不怕死挑衅道。
姬妄气地浑身一颤,握紧手中白刃,恶狠狠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我成全你。”
说罢,姬妄弯下身子,将手上白刃抵在了安清晚耳际下方。
那把泛着刀光的白刃随姬妄动作移动,染上了血红。
痛意袭来,安清晚蹙起柳眉,紧咬下唇。
看到安清晚的痛苦模样,姬妄只觉得解气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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