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地特别快,转瞬已过一个月。
众人已开始收拾行囊,准备翌日清晨起程回江陵。
临行前夜,安清晚终于在送别宴上看到大半月未谋面的宋玉。
她觉得宋玉的话好像变少了。
“宋玉,你不跟我们一起回江陵吗?”
宋玉勾唇轻笑,循声看向安清晚,“我跟你们回江陵,你养我吗?”
他言语间的玩味,安清晚只当作是一番玩笑,“天涯阁一桩交易的赏金,够穷苦百姓衣食无忧过上好几年,你觉得你需要我养吗?”
宋玉嘴角还是那抹浅笑,却没有再回话。
安清晚这一次回江陵,下次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话到嘴边又全然变了,好像与她斗嘴已变成他们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
用膳过后,宋玉向他们作一番道别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天逢九月,昏黄月色笼在他身上,安清晚竟看到了几分落寞。
万籁俱寂的夜晚,安清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回想宋玉晚宴上那句玩味的话语,结合流溯那句:“他喜欢谁,我觉得安姑娘应该最清楚。”
安清晚极烦躁翻了个身,“宋玉喜欢我?不会吧,他那傲娇性子,不讨厌我就不错了,怎么会喜欢我。”
她就这般躺在舒软的床上自言自语,越想脑袋越是混乱,后更觉口干难耐,便一瞬从床上坐起,赤脚走到桌案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窗外凉风徐徐,朦胧月色透过窗台洒落。
安清晚失神将手中杯子放下,一步步往窗边走近。
离窗棂还有几寸距离,窗外突然跃进了一道白色身影。
那道身影站在窗边,抬眸勾唇对安清晚浅笑道:“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与你单独说话,也不想自己有遗憾,偷偷来见你,只想跟你告个别。”
前一秒以为自己会错了意,后一秒便听见了宋玉认真的诉说,安清晚别提有多纠结。
气氛安静到尴尬,一向话最多的她,久久不知如何回话。
“为何不回话,是不想看到我吗?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他想好了很多告别的话,没想话说出口又全变了。
“我没忘。”安清晚低头揪着手指。
“没忘最好,那你打算怎么还我这个人情?”宋玉步步向她走近。
“夜深人静,我怎么还你人情?”安清晚抬头为难看着宋玉,宋玉刚好在她面前停下脚步。
他脸上的浅笑消逝,放在身侧的手有几分紧张。
似经过了深思熟虑,他纤指轻捏住她下颌,缓缓抬起,抬到一定合适的位置,他轻轻吻了上去。
感受宋玉唇畔传来的灼热,安清晚倏忽睁大双眼,半响她才从惊吓中回神,用力将宋玉推开。
宋玉踉跄几步后退,没等安清晚说出责备的话,他抢在前头道:“我们已经两清了,你放心,我会忘了你,你不需要纠结。”
语毕,宋玉从窗棂跃出,离开了厢房。
即便宋玉离开,安清晚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她突然转身,往门边走去,快速打开了房门。
此时门外是一片漆黑,只有回廊上的灯火忽明忽暗。
她赤脚走过回廊,踱步至傅清远厢房前。
他还没休息,房内透出烛光。
安清晚犹豫许久,抬手轻扣了两声房门。
“进来。”
傅清远温润的声音刚落,安清晚推开门,疾步往书案走。
还没等傅清远反应过来,安清晚已坐在他双膝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傅清远轻抚她散落后背的青丝,柔声问道。
“宋玉方才来找我,跟我告别。”
闻言,傅清远愣了愣,半响才回道:“他喜欢你?”
“嗯。”安清晚窝在他怀中,猛然点了点头。
“没想到安姑娘这般招人喜欢,看来,我以后要看紧一点。”
“你还笑我。”
傅清远轻笑,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快睡吧,折腾了一天,肯定累了。”
傅清远的怀抱太舒适,她还没来及得回话,已沉沉睡去。
一整夜,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都拂绕鼻间,安清晚安心熟睡,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晨曦微现,安清晚起了个大早。
从傅清远厢房出来,准备下楼吃早膳,刚好碰到同样早起的温宁。
安清晚小跑过去,“温宁,早上好。”
“早。”温宁同样热情地回道。
安清晚轻笑挽上她的手,“吃早膳的话,介不介意与我同桌。”
“当然不介意。”温宁忙不迭回道。
“那快走吧,我快饿坏了。”
温宁笑了笑,没回话,却不由加快了脚步。
天色尚早,楼下正堂静默无声,门外街道也是空静无人。
安清晚坐在方桌前万般无聊敲着手指,等候小二端来可口的早膳。
门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安清晚只当是赶路的商人进店歇息,没抬头看。
没想那脚步声向她走来,在她身前停下后,不大不小轻唤了一声,“皇后。”
久违的尊称,安清晚有些惊讶抬头。
抬头只见沈少倾风尘仆仆站在她身前,嘴唇干裂惨白。
“少倾,你怎么到西凉来了?是有什么特别任务吗?”安清晚倏地站起,感觉眼前男子有些许不对劲。
沈少倾摇头,还没将为何来西凉的缘由说出,他已两眼紧闭,倒在了地上。
安清晚大惊走到他身边,温宁也吓地一个激灵站起。
她们一左一右蹲在沈少倾身边,凝神一看才发现,衣裳遮蔽不住的地方,添了许多新伤。
有的伤口,好似还在渗血。
心愔是出事了,安清晚将沈少倾扶起,对温宁道:“温宁,麻烦你帮我把他扶到傅清远房中。”
温宁爽快点头,将沈少倾的手搭上肩膀,脚步稳健往二楼走去。
沈少倾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回江陵的计划。
这些都只是次要,重要的是,沈少倾身上多处伤口感染,当日发起了高烧。
西凉有名的大夫都请来了,他身上的温度还是只增无减。
最后一位替沈少倾脉症的大夫,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
他望着沈少倾不同寻常潮红的脸色道:“想要救眼前公子性命,除非找到白玉参。”
傅清远上前一步,出声问道:“不知这白玉参何处能寻?外形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老者捋了捋长须,“此参光泽如白玉,至于何处寻得,就要看公子你的本事了。”
说罢,老者提起药箱,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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