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晚轻敲两声房门,没等回应,便用力推开。
察觉门边动静,傅清远抬头向门边看去。
瞧见安清晚身后的沈少倾,他惊喜站起,从书案走出,“少倾,你伤势可好些了?”
“多谢陛下关心,少倾伤势已无大碍,只是少倾有负重托,失了虎符,现在宫内军队已让兰沐全部控制。”几句寒暄,沈少倾已等不及将这重要事情道出,单膝跪地请罪。
闻言,傅清远紧蹙眉头,神色凝重,半响才出声问道:“你的伤与兰沐有关?”
“兰沐与薛楚之囚困了宫中所有不愿降服的大臣,微臣担心兰沐会对陛下下手,冒死逃出相告,不料让兰沐发现,她重金悬赏了江湖杀手,对微臣进行追杀,微臣在整个流火国找寻了一月,近日才在西凉打听出陛下的行踪。”
傅清远伸手将他扶起,良久未作出回答。
“兰沐是谁?为何我从未见过?”站在一旁的安清晚听沈少倾将事情经过道出,最好奇他口中的兰沐到底是何人。
傅清远转过头看她,“曾经保护我的暗卫。”
“暗卫?听名字是一位女子。”
“十五岁那年,我从灾区将她带回,看她可怜,便授她武功,留在身边,当了暗卫。”
“你救了她,她还要逼宫叛变?”
“小小恩惠又怎么敌得过巨大野心。”
“那你打算怎么做?”
“现下这种情况,只能借兵。”
“去南越国吧。”安清晚提议道。
“我正有此意。”
“我跟你一同前去。”
“我不答应,你与君怡留在西凉,等我回来。”
“你不让我随行,我也不让你去。”
语毕,安清晚走过去,紧紧挽住了他的手臂,完全不顾沈少倾是否在看着。
“安清晚,我不是去游玩,你知不知道此行有多危险,我不能看着你跟我一起犯险。”
“我就是知道危险,才要跟着你。”
安清晚理解他的用心良苦,却不愿接受,与其留在西凉担惊受怕过日,倒不如与他一同前往。
只有看着他好,她才会好。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倔着吗?”他语气带了几分愠怒。
安清晚全然无视,手上的力度加重几分,“我告诉你,你别想在我的饭菜里下迷药或者做出敲晕我之类的卑鄙行为,因为我醒来之后,还是会追上去的,没人拦得住我。”
安清晚收起往日嘻笑嘴脸,说地极其认真。
傅清远了解她说一不二的性子,也知道她确实会不计后果地追上来,便不再与她争吵,答应让她跟随。
将宫中情况告诉傅清远,知道他有所防范,沈少倾这才静下心来养伤。
他回到厢房,只见温宁坐在桌案前,守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发呆。
门边轻微脚步声拉回她的出神,她循声看去,没好气看着沈少倾道:“去哪了?药都凉了,快喝吧,浪费我心血,小心我揍你。”
温宁毫不客气,沈少倾却没有生气。
他捧起药碗仰头饮尽,末了道一声,“谢谢。”
“不需要说谢谢,我只是听命照顾你。”
“你听命是你的事,我说谢谢是我的事,两者并没有冲突。”
温宁冷笑一声越过他,大步离开了厢房。
确认前往南越国借兵只是定向,行程计划,傅清远还要与顾千夜详细商议。
经二人商量,最后决定等沈少倾伤势好转再起程。
安清晚与温宁一同随行,傅君怡则留在西凉,留在天涯阁。
一直候在门边的傅君怡,听到他们要将自己扔下,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
当即用力推开门,快步走到书案前。
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中,将手中糕点重重放在案上道:“这不公平,你们不能扔下我。”
她动作有几分大,有几块糕点掉在了案上。
“君怡,兄长是为你好。”傅清远站起来,又是一番苦心劝说。
“我就要跟着,反正顾千夜可以保护我。”
安清晚说对待喜欢的男子,就要大声地说出来,这是傅君怡最大胆的一次了。
安清晚这段时间总找机会撮合这二人,傅清远看在眼里,他当然知道傅君怡这般说是她教的。
若此行真能促成一段美好姻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傅清远轻笑一声看向顾千夜,“千夜,那君怡就麻烦你了。”
“清远,我……”
“我相信你能照顾好君怡。”傅清远打断他道,语气不容拒绝。
顾千夜无奈回道:“我明白。”
听二人言语间的意思,大致是同意带上她。
傅君怡高兴地将案上糕点推至顾千夜面前,“这是今日的糕点,一定要吃完。”
说罢,她转身一脸雀跃小跑出了厢房。
顾千夜拿起一块糕点,对傅清远晃了晃道:“可要尝尝?”
“不了,这是君怡特意给你准备的,心意太重,我可受不起。”傅清远踱步回书案坐下,望着那盘糕点调笑道。
比起十五岁那年的变故,兰沐的叛变真的不算什么,不足以让他愁眉紧锁。
“还不是你夫人教的。”
“你就原谅她这么一次吧,她都知道,她只是想你们好。”
“我没怪清晚,我只是觉得君怡以后若远嫁,我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糕点了。”话说出口,顾千夜才意识自己说了什么,赶紧出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我懂。”傅清远嘴角挂笑,意味深长点了点头。
傅君怡一路小跑回到厢房,刚好碰到站在她门边踌躇不前的流溯。
她奇怪走上前,站在他身后不大不小问道:“流溯,你在干嘛?”
流溯本就紧张,遭傅君怡这般一吓,他结结巴巴回道:“来……来找你。”
“找我你鬼鬼祟祟干嘛,若不是认识你,我还以为你是窃贼。”傅君怡越过他,推开房门,回头示意道:“进来吧。”
许是觉得进一未嫁女子的闺房不合适,流溯站在门边迟迟没动身。
傅君怡转过身看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流溯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若在我能力范围,我一定会帮你。”白玉参的事她都知道了,他帮了兄长,她必然也会尽力帮他。
只是今日的流溯好奇怪,那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流溯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纂,“我……我在文秀坊买了个玉镯,想送给你。”
语毕,流溯将左手抬起,缓缓摊开掌心。
躺在他掌心处的玉镯,在日光照耀下,玲珑剔透,熠熠生光。
傅君怡不知道,流溯在说这话时,心脏如小鹿乱撞,砰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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