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兰是许元朗的儿媳,顾凌云用自己的方式结束这种不伦的感情,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也不认为自己亏欠谁。
只有她是为许家的名声着想的!
许元朗最恨顾凌云这幅不认错的样子,他忍了她这么多年,她却一直没有改掉,每次在他生气发怒的时候,偏偏还要继续用眼神挑衅他。
许元朗被顾凌云气的胸疼,他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顾凌云却笑了。
许元朗指着她说:“疯女人!”
“我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顾凌云冷笑着坐到床上,她直勾勾地盯着许元朗说道:“你是最应该恨我的人,我看你对我的恨意比那个小子还深!”
许元朗说:“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顾凌云说:“你威胁我,说要告诉李淮南,我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你想让他也杀了我报仇是吗?”
“那你就去告诉他啊!”顾凌云突然从床上站起来,大声说:“我也会告诉他,是你杀了他的父亲!你猜他会不会也替他父亲报仇呢?”
“你在胡说什么?”许元朗制止顾凌云大吼大叫。
顾凌云神经质地笑着,说道:“当年就是你跟李桑兰在一起有了李淮南那个孽子,你又害怕娶了她会影响你升迁,所以就安排李桑兰嫁给你的痨病儿子,好方便你们日后屋檐下偷情,后来你越看你那病鬼儿子越觉得不顺眼,就干脆气死了他……”
许元朗一巴掌扇到了顾凌云的脸上,顾凌云被打的耳朵里嗡嗡响,她红着眼睛想吃人一般地扑向了许元朗。
许元朗喊道:“来人呐!六太太又犯病了!把她捆着关起来!”
“我没病!放开我!”顾凌云被冲进房里的佣人们摁住了手脚,一时十分的狼狈。
许家之外的人绝对不会想到,在外面高贵典雅的六太太,在家里竟然是这幅模样的疯婆子。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犯病发疯”了。
许元朗看着被捆起来的顾凌云,心中虽然不忍,可是看到她那愤恨的眼神后,最后一点的同情可怜也烟消云散了。
他不耐烦地挥手道:“关起来!别让她再看到四少爷!”
佣人们得了命令之后,不顾她的吼叫,将她抬着带到了许家的地下室里。
顾凌云看到又是熟悉的暗室,她放弃了挣扎,认命一般地步入了黑暗之中,门被紧紧地锁上了。
她躺在暗室里的洋床上,突然感到阵阵的阴冷,她开始战栗,她残存的意识知道自己的药瘾又犯了。
顾凌云颤抖着拉开床边的抽屉,手在里面不断地扒拉着,可是却找不到她梦寐以求的解瘾的药物。
除了这床边散落一地的针管。
顾凌云狼狈的从床上摔了下来,她趴在地上捡起一个带着针头的针管。
里面透明的药液只剩一点,她像握着救命稻草一样,没有犹豫地扎到了自己大腿上。
这点药物并不能彻底解瘾,甚至连缓解都不够,她颤抖的更加厉害,也变得更加疯狂。
顾凌云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向房门狠狠地砸去,她嘶吼着:“给我药!给我药!”
女人尖利地哭喊声回荡着整个地下走廊,异常地可怖。
看管顾凌云的佣人受不了耳边的折磨,他跑了出去,找到许元朗之后如实向他禀报了六太太的情况。
许家上下都知道六太太有打药的癖好,每次药瘾犯了就跟着魔了一般。
如果是像往常一样,每当顾凌云犯了病后,许元朗就会将她隔离在地下室里,并且会给她缓解痛苦的药液。
可是今天许元朗刚被顾凌云顶撞,他正在气头上。
当知道顾凌云被药瘾折磨的要死要活的时候,许元朗只是冷冷地说:“让她忍着,谁都不准可怜她也不准给她药。”
“可是……”来人觉得六太太的痛苦真的能要了她的性命。
“没那么多可是。”许元朗说:“她可没那么容易死。”
来人也不再多说什么,退了下去,继续去看守顾凌云。
刚到许家的李淮南并不知道许家发生的一切,他虽然觉得这里很陌生,可他在试着适应这里的环境。
管家将他带到了他的房间里,告诉他这里一直就是他的房间。
他摸着门框上刻的身高尺,想起这上面的划痕记录的是他六岁时的身高,六岁以前的事情他能想的起来一些,可是六岁之后的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李淮南走进房间里,他坐到床上,突然问道:“我母亲呢?”
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淮南忽而又像自言自语地说:“我好像忘了,她是不是去世了……”
关于母亲,他是有点印象的。
管家赶忙点头,说:“四少爷,你从扬州回来做了一路的车实在辛苦了,我看你现在就应该好好的睡一觉,别想其他的,让脑子好好休息休息。”
“那……”李淮南还想问些什么,可管家却急着离开。
管家打断他的话说:“你想问的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问老爷。”
李淮南点点头,即使他是失忆的人,也能感觉到管家的情绪,管家敷衍着并不想再与他继续交流。
管家离开后,李淮南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石子路。
他记得他小时候曾经在那片石子路上跌倒过,额上那块浅色的疤痕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李淮南记得清楚,他不曾怀疑过自己确实在许家生活过,可有些记忆离自己似乎太过于遥远,不像是因为失忆忘记才产生的隔阂,而像是因为时间而产生的疏离。
“我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李淮南问着自己。
“你是我哥哥吗?”
一个稚嫩的童声从背后响起来,李淮南转身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孩子,他还不如门上刻的身高尺长得高。
李淮南笑了笑,蹲下身子,向那孩子招了招手,小孩儿笑嘻嘻地跑了过来。
李淮南差点被他扑倒,他抱起他起身。
这小男孩肉乎乎的,睫毛又长又密,长得过于粉气,就像个女娃娃一般。
李淮南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团圆。”小孩儿调皮地摸着李淮南的头发,奶声奶气地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许钦明啊。”李淮南自然而然地说。
“那你就是我的哥哥!”许团圆笑的眼睛眯到了一起。
他们的眼神一样的干净澄澈,李淮南抱着许团圆觉得莫名的喜欢,也许来自骨子里血缘的亲近。
他又问:“你今年几岁了?”
“三岁!”许团圆伸出了四根手指。
李淮南笑着让他数自己指头,问他到底是几个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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