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叫李淮南。”邢菲说。
她告诉俞勒,李淮南当时头部中了枪伤,伤势严重,昏迷到了现在才醒。
“你们应该早一点告诉我的。”俞勒掀开身上的被子,说道:“我要去找他!”
“你自己的身体都还没好。”邢菲说。
“我没关系。”俞勒急于起身,邢菲只好将他扶了起来。
李淮南的病房在基地医院的三楼,俞勒由邢菲扶着一步一步向那里走着。
他身上数处伤口撕扯着,俞勒咬着牙终于走到李淮南的病房前。
俞勒打开那扇门,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之上的李淮南,他松了口气笑了。
李淮南果真还活着!
俞勒走到李淮南的病床前,他说:“你小子命还挺硬!”
李淮南目光转向了俞勒,他并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所以并不言语。
此时医生来了,他见到李淮南苏醒,立刻俯身检查。
医生翻看李淮南的眼皮,瞳孔对光反射正常,所幸李淮南没有发生颅内病变。
生命体征稳定下来,医生终于松口气,说道:“他熬过来了,已经没有生命之忧。”
俞勒问道:“头部受伤,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医生说:“还待观察。”
俞勒转而问李淮南:“你怎么不说话?”
李淮南的睫毛轻轻眨动,他的嘴唇已经皲裂破皮,此时微微张动,声音极其细微,听不清他在说着什么。
邢菲看得懂唇语,她明白他是想喝水。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壶,发现里面没水,邢菲说:“我去给他倒杯水来。”然后出了房间。
俞勒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李淮南的身旁。
他恶作剧一样的伸手,弹了一下李淮南缠着纱布的脑袋,医生赶紧制止道:“他现在虚弱的很,别再碰病人的脑袋。”
万一又戳成脑震荡,可就麻烦了。
俞勒笑了,说:“我只是确认一下,他的痛觉神经有没有消失。”
刚才那一弹,李淮南果然皱了眉,看来是有感觉的。
俞勒对李淮南说:“我这条命,一半都是你救得,今后我会把你当做我最好的兄弟,这份人情日后慢慢还。”
李淮南眼神中有迷惘,他听不懂眼前之人在说什么。
“李淮南,赶快康复起来吧!”俞勒说。
“我……”李淮南缓慢地说:“的名字……不是……李淮南……”
俞勒轻微皱眉,问道:“是你告诉我你叫李淮南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是……许……”
“许什么?”俞勒让他继续说下去。
可李淮南却突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他记不得他的名字了,包括过往的一切。
“你想不起来了?”俞勒说:“你不会失忆了吧!”
李淮南的头剧烈的疼痛起来,医生见他神情变得十分痛苦,立刻制止了他在去回想事情。
医生让护士小姐给李淮南注射了一针止痛剂,让他慢慢地安定下来。
医生对俞勒说:“现在病人需要绝对的静养,在他头部伤口愈合之前,尽量不要让他回想一些痛苦的事情,那样可能会对他产生巨大的刺激,不利于病人脑部恢复。”
“我哪里知道什么事情对他来说是痛苦的?”俞勒觉得疑问,他问医生:“之前他告诉我,他叫李淮南,现在又说他姓许……医生,他这是记忆错乱了吗?”
医生想了想,点头说道:“在以往的某些医学案例中,病人脑部受到撞击后,醒来时的确会产生幻视幻听,或者记忆混乱和消失的情况出现,算是创伤后遗症。”
李淮南果然出现了后遗症。
俞勒问:“那他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才会消失?他不能总想不起自己是谁啊。”
他关心李淮南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短则几天,长则几个月,或者更久……”医生说:“记忆恢复的时间没人说得准,不过你可以试着唤起他的记忆,由你来告诉他是谁和他过往的事情。”
“我?”俞勒有些想发笑,他说:“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以外,其他也是一无所知。”
“我不叫李淮南。”病床上的李淮南开口道,可他却说不出自己到底是谁,只知道自己姓许。
俞勒见李淮南皱眉又要回想,他替医生阻止他道:“我知道你不是李淮南,你是谁不重要,身体赶快好起来才重要。”
李淮南看着俞勒,俞勒又说:“你的头受了重伤,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别再胡思乱想了,对你脑袋恢复不好,你有不明白的事情直接问我,我告诉你。”
李淮南问:“你是谁?”
“我是俞勒,你的朋友。”俞勒笑道:“我们刚认识不久,你就为我挡了枪……”
“这里是哪里?”李淮南又问。
“这里……”俞勒眼神稍微闪烁,然后说道:“这里是南京。”
虽然他知道李淮南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可俞勒并没有告诉他,这里其实是杀手组织“曙光会”的秘密基地。
此时邢菲端来了水杯,俞勒接过她手中的水杯,说道:“我来。”
“你身体不方便。”邢菲担心他的伤口。
“喂他喝口水而已,没什么不方便。”俞勒笑着说。
邢菲也不再说什么,她和医生一起将病床上的李淮南扶着做起来。
李淮南刚做完头部手术,且昏迷刚醒,医生怕他喝水反呛,嘱咐俞勒小心喂他。
俞勒将水杯送到李淮南嘴边,慢慢地喂他,水撒出来了一点,俞勒用袖口帮李淮南擦干。
他自己都没有这么仔细过。
医生见李淮南已经没有大碍,在问诊板上记录了情况之后,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李淮南看到站在俞勒一旁的邢菲,他问道:“她是谁?”
邢菲抬头看李淮南,俞勒对他说:“她是我朋友邢菲,你们之前没见过。”
邢菲见俞勒如此介绍她,觉得太过简单,忍不住有一些失落。
“邢菲,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叫李淮南。”俞勒向邢菲介绍道。
“我不叫李淮南。”
俞勒说:“好,你不叫李淮南,你说你姓许是吧?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李淮南也不知道他还怎么称呼自己,他现在只要稍微回想就头疼的厉害。
他只记得自己姓许。
这场失忆,让李淮南的记忆产生了错乱,他误把六岁时的记忆当做了现在。
他说:“我想不起来我叫什么,可我记得我家在燕城。”
“燕城?”俞勒说:“怪不得听你的口音不像南京本地的人。”
又说:“燕城离这里可不近。”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邢菲说:“是我把你救过来的。”
俞勒对邢菲说:“他的意思是,他怎么会在南京。”
李淮南点头,俞勒有些得意的了笑,他还是挺清楚李淮南心中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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